第4章 蝴蝶之手：扼住命运的咽喉

室外。

深秋的天裹挟着凉意透过门缝卷入屋内，带来丝丝的凉意，孟景铄坐于上座，低头品着杯中清茶。

慕丞相一颗心悬在半空，不时的将目光投递过去，却久久未曾得到孟景铄的回应。

“相爷无须担忧。”就在慕丞相准备开口询问之时，孟景铄忽然开了口：“待本王回去定会好生教训老七，至于今日嫡小姐落水一事，不巧本王那时刚好经过，而事实正如嫡小姐所言，她的落水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王爷的意思是……”

“但相爷应当明白，他是天朝的七殿下，如今也是议储的人选，今日一事纵使是他的手笔，该如何处理相爷心里想必同本王一样清楚。”未等慕丞相说完，孟景铄的话又再度说出口。

慕丞相眉头紧皱，自然明白孟景铄话中之意：“王爷所言老臣明白，多谢王爷提点。”

“今日本是老夫人寿宴，相爷也莫要再为此事烦忧，只是日后还望相爷多加小心才是，至于老七那头，本王便先去看看。”孟景铄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起身正要走，忽听得室内传出一声低低的啜泣，女声带着几分叫人怜爱的鼻音，同奶娃娃一般带着股稚气。

直到慕丞相起身，孟景铄才惊觉自己的思绪竟然跟着那声音飘飞，这才忙敛了神快步出了门。

室内一时安静，慕丞相进屋的时候慕晴芷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精神，倒是让向来不会安慰人的慕丞相多了几分宽慰。

老夫人见慕丞相进来，原本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恪儿，十二王爷那边如何说了？”

慕丞相示意云芝将房门关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说，阿芷落水的时候他见着了，阿芷所言不假，正是七殿下先推了阿芷下水，才又跟着跳了下去救人的。”

“什么？”

老夫人不由得惊呼一声，拄着拐杖的手微微用力：“七殿下这般利用我阿芷的性命究竟是何意？”

“母亲莫怒，纵使今日的确是七殿下所为，也无法为阿芷讨回公道。”慕丞相叹了口气，目光中隐约有几分歉意看向慕晴芷：“他身份贵重，慕家不足以与他抗衡。”

慕晴芷又何尝不知晓此事，她揭穿孟文轩的诡计也并不是想要有人为她讨回公道，只是希望相府的人能够看清他的真面目，从而避免曾经的事情再重蹈覆辙。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孟景铄竟然会站在了她这一边。

她原以为……

“母亲，阿芷这头身子还虚弱着，便就让夫人多多陪陪她，寿宴那头总要有个结束，您看……”慕丞相眉头紧皱，今日本是大喜的好日子，却不想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老夫人点点头：“也好，让阿芷好好休息吧。”

待到屋中的大半人散去，慕晴芷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刚才她真的生怕出什么纰漏，此番一放松整个人便状如大病初愈，全身疲乏难耐。

江氏担心她会染上风寒，叫人熬了姜汤又看着她喝下去这才算放下心来。

屋中恢复了安静，慕晴芷半躺着倚靠在软垫上，细细的把思量起今日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