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治愈心灵

一夜难眠。

岑欢第二天顶着副黑眼圈去摄影棚。

张忆清见着了，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有个性。”

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左一个眼影刷，右一笔高光，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像画册上面的陆念念。

化妆师说：“眼睛再低一点。”

陆念念就喜欢低着眉梢，表情淡漠，厌世不足，沉郁有余。

等岑欢画完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不能说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陆念念偏爱冷色，宝蓝色的长裙配着DW当季新品的同色系信封包，显得整个人大气而又利落。

岑欢在摄影师的指示下摆了几个动作，可惜一直没找准状态。

众人面面相觑，可以看出，摄影师隐忍着怒火，就差要爆发。

旁人不知道她和曲涵阳的关系，张忆清那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在摄影师爆发之前，他赶紧走过去安抚，“上午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休息。”

“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要是她下午还是这个状态，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都是搞艺术的人，说话直白而有个性，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岑欢的面。

岑欢咬唇，喉咙像堵了东西，想道歉，又开不了口。

“行了，阿明，你先去吃饭，这里我跟她说说。”

张忆清朝着沈明又是眨眼又是暗示的，非常不容易才将他送走。

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到岑欢对面，“他说的那些话，你可别望心里去。他一向对自己的审片要求很高，曲总给的时间又急，大家才会着急上火的。”

岑欢点头，开门见山道：“张导，我觉得我不适合拍电影。”

“这都还没开始呢。”张忆清失笑，“你从来没面对过镜头的人，第一次上镜，当然会紧张。”

“不、不是。”

岑欢摇头，她看着镜子里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怎么都不习惯。

“放心吧。”张忆清宽慰道，“慢慢就好了。”

然而到了下午。

岑欢表现的更差。

摄影师还没拍半个小时，就扬言着要罢工。

张忆清尽力周旋，奈何沈明也是个脾气大的人，硬是没给面子，叫嚣着要么换掉岑欢，要么就换掉他。

见自己搞不定，张忆清只好给曲涵阳打了电话。

众人听到曲涵阳要来，都不敢怠慢，但是沈明还是坚持，如果不换人，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都没用。

事情陷入僵局。

岑欢能够听到，大家议论她的声音。

禁不住这般沉默的气氛，她去了趟洗手间。

录音棚的洗手间隔音效果并不好，她刚插上门栓，就听到隔壁传来的交谈声。

“那个岑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张导竟然这么保她。”

“就冲她那张脸，人家还不得好好呵护着。”女人不屑的嗤笑，“花瓶一个罢了。”

“恐怕不只是花瓶这么简单，陆念念当时不也是这么攀上曲总的么？”

“嘘，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就别乱说了。”

……

岑欢磨蹭了会儿，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凉水过脸，她清醒了不少，镜子中的她妆花了一半，露出原本就白皙娇嫩的肌肤，她的鼻子没有陆念念挺尖锐，鼻尖小巧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