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拉刘表上船

暴雨倾泻一夜，终于在清晨的时候停了。贾府的大火终究是敌不过这场雨，在后半夜时彻底熄灭，但留下的却也只是废墟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贾老头平日里的人望，很多人自发过来收拾残骸，安葬所有死在这场大火的人。茜洛没有参与这件事，此刻她正拽着贾大少爷远离了江临城来到了郊外的树林。

“放开我！你这贱人是什么态度，居然敢这样对我！而且如果不是你来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说不定你根本就是跟那群人串通好的，窥视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贾大少爷被茜洛强行带到了郊外，现在却还是那么精神奕奕得咒骂着，不带脑子的展开各种联想，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罪魁祸首，各种恶意的揣摩层出不穷。

“对，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然而，茜洛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承认了。她松开了对方已经被捏皱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到了泥泞的地上，笑容阴沉泛着冷意，握着断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来你不记得我了啊，那么我就好心地告诉你吧。”茜洛看着一脸震惊反应不过来的贾大少爷，笑了起来，“还记得之前你在江临酒家，将某个人赏给你那三个跑腿的事吗，很不幸的那个人就是我。我活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所以你就因为这种理由……”

“这种理由？”茜洛脸色越加阴沉起来，但很快就笑了，道：“是啊，就是这种理由，最重要的是我看不惯你的样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却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觉得恶心你知道吗。”

“你的依仗不就是贾老头吗，现在好了，他已经死了房屋也毁了，你已经无家可归。像你这种草包大少爷，根本就不用我亲自动手，你一个人根本就活不下去，慢慢等死吧，大少爷！”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毁掉属于我的东西，我跟你拼了！”贾大少爷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但茜洛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顺势用剑柄击打在他的后背上，力道毫不留情，让他摔倒在地一时之间根本站不起来。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啊，你现在这丧家犬的模样连向我报仇的资格都没有，”说着，茜洛还笑出了声，眼神冷寂，“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要我施舍你几个钱吃饭吗，贾大少爷。”

“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的！”贾大少爷嘶哑嗓子怒吼，带着浓烈的仇恨，他瞪向茜洛的眼神中满是憎恶，像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

“是吗，那我等着。”茜洛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微微侧过头，“我会在江临城住几天，但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你要去哪我没兴趣，但如果让我碰到的话，后果自负。”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贾老头。虽说你不想断绝自家的香火，但我不可能会去守着这么一个废材大少爷，所以只能选择这种办法。那怕支撑他的是仇恨，只要有活下去的动力就可以了吧。

怀着这种不确定的心情，茜洛一步一步从郊外走回江临城。她走得很慢，没有表情的脸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的放空。在昨晚的大火中茜洛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反而因为挡在贾大少爷面前因此被火焰灼伤了很多次。

又是火烧又是淋雨，依旧潮湿的衣服难受地贴在身上，初升的太阳也温暖不了茜洛僵硬疲惫的身体，她现在还不能放松，也没有找到可以让她放松的地方。

“好累。”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很累，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从昨晚那场大火一直燃烧到现在，或许它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尽管慢，但在临近正午时茜洛还是回到了贾府。死者的尸体已经送走了，茜洛现在大门前看着面目全非的贾府，最后迈开脚步走了进去。茜洛有过自己临时居住的房间，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恐怕也在她回来之前被取走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她没有让贾老头作出决定，没有自以为能帮到他，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既定的事实谁都无法更改。

“我，太没用了。”低垂下眼睑，茜洛笑得自嘲。

“……我又来迟了。”略显遗憾的语气。少年变声期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但也掩饰不了其中的清朗。

茜洛霎时间睁大了眼睛，与记忆中不太相同，但依稀能找到熟悉的感觉，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流渊，或者说是年少时的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