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章，我们是军人，他们是敌人

朱儁点播当日，便命手下人提一支鸣镝来，待火棉燃烧，朱儁便将火棉熄灭只留些许火星尚存。

“中！”

取神臂长弓，朱儁搭箭引弓，那牛筋长弓拉得嘎吱作响，随一声放弦闷响，鸣镝应声没入涂了油脂的草堆中。

“没燃？”

箭矢没入其中便没了声响，刘坚皱起眉头侧目看向一旁掌弓捻须的朱儁，刘坚不是没想过火箭，但怎奈风太急，火矢根本燃不起来，这一箭射中时，已经是之声沾油的布条，连半点火星都没有。

“将军稍安勿躁。”

看刘坚急不可耐的样子，朱儁微微一笑摇摇头，虽为不可多得的良才，但怎奈太过年轻，得亏此次黄巾起义，不然这般能人便要埋没于这茫茫人海之中，默默无闻终其一生。

“都尉！燃了！”

刘坚刚准备说什么，张瀚抢先高呼起来，刘鸿伯忙转头观看，只见一道浓烟升起，随即大火从草垛之中窜上开，烧的火苗四处飞舞。

“只要事先泼油，即便是军械也烧得起来。”

朱儁一笑，这刘坚跟当年自己也十分的相似，当年梁龙自持粮草充沛，与自己打持久战，情急之下朱儁也曾想火箭之策，不过箭矢呼啸而去，劲风直将火焰吹灭。

当时也只城内细作回报，说梁龙将粮草同过冬所剩干柴枯草放在一处，朱儁决定赌一把，便命弓手将营火所剩残火装入鸣镝射入城内，却不想果真引火，大破梁龙城池。

“我与义真说好，以燃火为号，将军只需点燃黄巾大营，我军将士便会倾巢而出与敌决一死战，大火之下，黄巾军不知我军前后人数，必然会溃败。”

“我不觉得仅仅是营帐失火，我等便能胜过黄巾军。”

虽营帐失火会让黄巾军阵脚大乱四处突围，但问题是皇甫嵩不过五千人马，外围算朱儁所带这百人，也不过两千人，黄巾军九万余众，岂能被大火烧死九成？

“这便要靠将军您了。”

看刘坚也是谨慎之人，朱儁便将其计策道出，毕竟皇甫嵩和朱儁只远远见过波才，不知哪个是他，再加之兵力稀少难以冲阵强杀。

但刘坚不同，他曾有波才交手，又深知黄巾军对骑兵的部署，更何况，其麾下骑兵马术精湛，余马背如履平地，长柄左右横扫毫不吃力。

如此来看，冲阵斩杀波才之重任，也仅刘坚能胜任。

当夜，刘坚便带大军拔营，于周边乡镇所募集的油脂油膏尽数带走，当天色完全暗下时，士兵多也不能视，只好由刘坚、于禁、朱儁三人带亲兵数人摸到草丛之中泼洒油脂。

虽黄巾军守卫松散，但若是有火把贴近，他们照样能看见，缺了火把，刘坚的兵又看不见，这样一来，也只好几位将军亲自动手。

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几位将军亲自泼油，自知何处是此战要处，不多时，留守张瀚便见十几人气喘吁吁的猫腰溜回本阵，但一身夜行黑衣已经被油浸透，只得待一众人换完衣服再命令进攻。

“将军，已是亥时。”

长社城内，皇甫嵩立于城墙之上，垂目休息，传令兵爬上城楼回报。

“黄巾军帐尚无动静。”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