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 地下基地

操练场外站着一男子，身着素衣，负手而立，身边只带了三五个随从，周周正正地围在他的身边，这几人一看便不寻常。

耳尖轻动，男子见有人来，缓缓转身，他看上去比覃勉年长一些，眉宇间的英气足以让站在他身旁的人震慑，当他抬眸，那双深邃如琥珀的眸子定格在了覃勉的身上。

覃勉向他点头示意，两人相视一笑。

来者就是传闻中平定南蛮的大将军沈浪，至今手里头还掌握着无上的兵权，沈将军世代都是为齐朝办事，向来忠诚，曾也是覃勉的人生导师，只不过往事已去，如今他们也早已渐行渐远。

“老师。”

覃勉待他礼遇有加，恭敬地称呼沈浪一声老师，如此尊称倒教人不习惯了，有多少年沈浪没听覃勉唤自己一声老师，他忍不住伸手，却又收了回来，淡淡道：“难为你还记得，只不过我不曾教授你什么，往后还是叫我一声沈将军为好。”

“老师于我有知遇之恩，这一声您担得起。”

沈浪虽然只是年长了覃勉几岁，但多年前他的风采无人能比，那时候若非沈浪，怕是覃勉也难有当时的威名。

沈浪皱眉没有再说话，目光随即从覃勉低着的头顶上挪过，此刻的气氛也显得异常尴尬。

“不知老师今日来我这守卫的操练场做什么？”

自打七年前覃勉封王后，沈浪就难得在他的眼前出现，后来南蛮一带一直都十分安定，渐渐地沈浪也就不再带兵打仗了，始终在朝堂上为亓哲分忧，忙碌是常态，不知为何今日如此空闲竟出现在了这里。

面对疑问，沈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若非朝中有人弹劾，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心狠手辣了，一个茶馆的人都是无辜百姓罢了，他们做错了什么？”

说到底，沈浪还是关心覃勉的，所以因为此事特意来了一趟。

顿了半晌，他又道：“听闻主上已经寻你去过了，可有为难于你？”

语气看似不经意，却别有一番关怀的意味，总之这让覃勉窝心不已，看来过了这么多年，沈浪还是对他这位学生始终有关照。

覃勉摇头，“不曾，主上待我一直很好。”

“很好？你也知道为何主上不杀你的原因，本就犯了禁忌，为人处世应当小心谨慎丝毫不出差错，你却还招摇过市，况且那市井百姓的背景我都调查过了，并无不妥，有什么让你起了杀心竟然要一个不留？”

沈浪虽为将军手上也难免沾染鲜血，可对待齐朝的百姓却一直都是宅心仁厚的，如今覃勉做出这等事来，他的心情恐怕最难言喻。

覃勉不答话，似乎有难言之隐，久久才敢再一次直视沈浪，他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缘由，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若是老师执意要用这些来向我问罪的话，大可直接动手，或是干脆一刀杀了我替那些百姓偿命。”

话虽如此，可沈浪又怎么可能真的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