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二战场
看来她不在的时候，萧拾州和陈尚书仍在互相牵制，陈尚书唯一最为落败的便是民心，可如今他想要挽回在百姓中的形象已然是无力回天。
不过凤昔颜倒真是没想到汝红楼的女子竟毫不顾忌上来便谈论朝廷命官的轶事，不禁扬起嘴角，挑眉一笑，“你们这般议论朝廷命官，不怕吗？”
青衣女子在一旁笑的俏皮，直言不讳，“怕什么？我们这些女子本就是贫贱命，更何况陈尚书变脸早已经传遍了上京，不少人都在议论。”
黄衣女子点了点头，笑着斜倚在凤昔颜肩旁，“如果不是看小公子你长的俊朗，我们说不定还不会说呢。”
没想到陈尚书的名声都传遍了，看来在这场党派之争，哪怕他权势滔天也难以平民心。
凤昔颜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笑一声，“看来你们也不喜欢这位陈尚书。”
女子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何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厌恶！”
黄衣女子撇了撇嘴，皱起眉来表情满是险恶，“陈尚书总是冠冕堂皇，高高挂起清官的旗帜，活脱脱一个伪君子，表面上爱妻爱子，实际上可没少私下里和我们这些姐妹联系。”
凤昔颜暗自留心，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啧啧称奇，“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陈尚书和夫人关系很好。”
青衣女子有些调侃意味的笑道，“何止关系不好，简直就是血海深仇！”
“在嫁给陈尚书之前，吏部尚书还是陈夫人的父亲，但自从陈尚书娶了陈夫人便一路飞升，甚至还替代了岳父成为了新的吏部尚书，而且自那以后没多久，陈夫人的父亲就离奇去世了。”黄衣女子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对这陈尚书是无比的厌恶，“而且背地里陈尚书夫妻两人也经常吵架起争执，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且听说陈尚书从来不让夫人出门。”
青衣女子附和着点头，撇了撇嘴，“每次陈尚书对外宣传爱妻宠妻，在我们眼里只不过是贻笑大方，弄虚作假罢了。”
看来那个答案呼之欲出，陈尚书为了上位谋害岳父，被夫人发现甚至还用权势威胁，因此才须牵制陈夫人，营造夫妻和睦的假象。
凤昔颜勾起嘴角，扬起一抹恣意的笑容，如若打开陈夫人这个缺口，定然会彻底揭露陈尚书的假面。
无论陈夫人是否知道陈尚书谋害她父亲的真相，只要拿出证据，亮出真相，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凤昔颜定了定心思，决定调查一番关于陈夫人父亲之死的案件，如若当真揭晓陈尚书为了权势地位亲手谋害自己的岳父，想必他定会声名狼藉，所谓的党派更是墙头草随风飘扬，哪怕皇上再想保他也不能忽视百姓的呼声。
“没想到姑娘们知道这么多为都不知道的事，本公子今天高兴，赏你们些银两拿去买些首饰吧。”敛起思绪，凤昔颜洒脱的笑开了颜，从腰间摸出钱袋来。
女子们一见满当当的钱袋都是金叶子，连忙欣喜若狂，“多谢严公子！”
凤昔颜只笑了笑，她知道的这个消息可比金叶子值钱多了。
见凤昔颜起身欲要离开，姑娘们纷纷围了上来，依依不舍，“严公子这就要走了吗？我们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呢。”
“就是就是，难得遇上像公子一样俊朗无双的男子，我们姐妹几个都想多和公子聊一会儿。”
见她们几位姐妹都是软磨硬泡的纷纷挽留，凤昔颜忍俊不禁，“好，那我就多陪姑娘们聊一会儿。”
姑娘们为了让她多留一会儿争相斗艳，一展歌喉和舞技，全然和方才说笑时截然不同，各自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魅力。
“献丑了。”黄衣女子收起脚尖跳完舞后又变得腼腆起来。
凤昔颜却笑着鼓掌，“姑娘们何必自谦？我倒觉得这歌舞升平，美轮美奂。”
“公子喜欢就好。”姑娘们一听纷纷开始高兴起来，她们很少能遇见像凤昔颜这般毫不吝啬且单纯夸赞的人了。
凤昔颜有意无意的想要打探些消息，“不知姑娘们在汝红楼待的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青衣女子俏皮的眨了眨眼，“没有，哪有人敢欺负我们？老板都吧我们保护的好好的，有人闹场子就会有打手驱逐。”
“虽说我们姐妹几人是迫于生计才来汝红楼，除却每日要见很多蛮不讲理的客人，生活比起以前要好多了。”黄衣女子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只是我们出身卑微，如若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只能藏在心里。”
如此看来，她们和寻常女子也别无二致，只是处境不同罢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离开汝红楼？”凤昔颜敛了敛神色，淡笑着发问。
黄衣女子倒是毫不掩饰内心所想，“想过，但是我们姐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赚银两能比这里多呢？”
一旁的其他几位女子也纷纷应和，“我们见过太多嫁作人妇的女子，皆会沦落到糟糠之妻的下场，倒还不如和姐妹们一起在汝红楼，逍遥又自在。”
凤昔颜却有些不太认同，以她们的歌声舞姿全然可以追求更好的生活，不用再在汝红楼里担惊受怕，“女子并非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姑娘们都能歌善舞，如何不是出路？”
黄衣女子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有些奇怪，她们在汝红楼接待的客人向来没有这般劝解的，“小公子你这是在劝我们离开汝红楼吗？”
“像公子这般的人物定然是没有吃过苦的，我们经历过苦才拥有现在的衣穿不愁，所以更加珍惜。”黄衣女子想的很通透，她不是不想，只是重头再来一次她没有那个勇气。
凤昔颜只一心想让她们重回正道，不用再遮遮掩掩的生活，但她也知道她们有自己的选择，“姑娘们的选择我不多言，只是本公子见你们几位的才艺在这里实在可惜，本应大放异彩。”
凤昔颜所言何尝不是她们心中所想？姑娘们一听都陷入了沉思，黄衣女子却是率先终结了这个话题，“多谢公子的欣赏，日后我们可以常联系。”
凤昔颜只笑了笑，“还未请教姑娘们的名字。”
黄衣女子还是忍不住被凤昔颜扮男装的模样所吸引，“我叫阿玉。”
格外俏皮的青衣女子则笑着抱住了凤昔颜的胳膊，十分大胆，“严公子可要记得我，我叫小萱。”
凤昔颜点了点头，不忘自己扮演的是个不羁的富家公子，便坏笑着挑了挑小萱的下巴，“我怎么会忘记你们？以后本公子可要常来，倒是姑娘们不要忘记我。”
“如若想离开汝红楼，本公子也自有办法帮助你们重头来过。”凤昔颜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戏说着倒也让她们没有那么大压力，“不过我这次来汝红楼遇见你们倒真是意外收获。”
小萱睁圆了眼睛，一脸好奇，“那公子本来是因为什么来的？”
“自然是因为玉笙姑娘。”凤昔颜也不遮掩，她是时候该找玉笙聊聊明晚陈尚书府上的宴会一事了。
“又是玉笙？”阿玉瞬间脸色变得阴沉，看样子对玉笙不太待见。
“怎么了？吃醋了？”凤昔颜戏谑的笑着反问。
阿玉连忙挂上灿烂的笑容，欲盖弥彰，“怎么会？玉笙舞姿优美又生得倾国倾城，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看来她们和玉笙之间有些事，又或者她们知道玉笙的某些事，但今日初来乍到，慎重起见，凤昔颜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虽然阿玉和小萱还有其他姑娘纷纷不舍，但还是只得帮凤昔颜去见玉笙。
“公子你要是直接跟老鸨说要见玉笙，她一定不肯的，我们带你去吧。”小萱满心都是想为凤昔颜做些事，和阿玉两人一同领着凤昔颜前望二楼一处拐角格外隐瞒的隔间。
阿玉停在门前，还不忘叮嘱凤昔颜要注意些什么，“公子，这就是玉笙的房间了，她向来不喜欢外人，所以你待会儿一定要小心些，要不然她会赶你走的。”
凤昔颜只轻笑一声，“放心，我只是想见一见她，说上几句话罢了。”
领她到了玉笙门口，阿玉便拉着姑娘们走了，小萱临走时还不忘撒娇，“公子，你可不能见了玉笙就忘了我们啊！”
“不会的，本公子的记忆力可是一绝。”凤昔颜调笑着朝她眨了眨眼，让小萱瞬间就满脸通红，连忙拉着阿玉她们跑下了楼。
见她们离开后，凤昔颜这才敛起伪装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正了正色便敲了敲房门。
房门很快便被打开，玉笙差点没认出来是凤昔颜，忍俊不禁，“颜姑娘你扮起男装好生俊朗，我险些没认出来。”
“是吗？我今天可是特意为了见你才扮男装的。”凤昔颜笑着眨了眨眼。
玉笙险些被逗的脸红，仔细探望四下无人这才拉凤昔颜进了房间，紧紧关上了房门以防隔墙有耳。
沏好茶后给凤昔颜倒了一杯，玉笙便坐了下来，笑的温柔，“我猜颜姑娘不是只来看我的。”
凤昔颜也不遮遮掩掩，直言不讳，“正是，我今日前来是想打听陈尚书家宴一事。”
玉笙知晓她心中抱负，而她也知晓陈尚书背后不少肮脏事，只想尽力帮到凤昔颜，“不知是不是近日陈尚书党派手下有些被处置，陈尚书最近很是警惕，至于他府上家宴就在明晚，但是戒备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