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到底救谁

曹光没能从石严诚那寻求到庇佑，只能垂头丧气的上朝去了。

石严诚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称病，可为了不让曹光把自己拖下水，他不病也得病了。

一上朝，曹光便自暴自弃下跪坦白了，冒着掉脑袋的危险。

钺帝早从凌晨那怒不可遏中缓过来了，这会听他这么说还是生气，却没有要打杀人的冲动了。

“你一句错了就了事了？那朕的那些无辜百姓的命谁来偿还！”

“皇上，罪臣知错，罪臣也是受了江中巡抚一时蛊惑呀！他说会用温和的方式将那些匪寇招安，不想酿成了大祸啊，皇上！”曹光像个妇人似的哭嚎着，完全没有二品大员的自觉，整个人趴在地上，样子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钺帝看得心烦，要不是念在他早些年对朝廷有过贡献，真想打杀了去。“杖一百，罚俸三年，流放塞北！”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曹光惨白了脸，手脚并用往前爬去，不想还没爬几步，手臂便被人架了起来，拖着往外走了。“饶命啊！皇上！”

可不管他怎么哭嚎，都阻挡不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不多时，一阵比刚刚更惨更凄厉的狼哭鬼嚎在殿门外响了起来，在场的文武百官听着无不勒紧自己的裤腰带，生怕下一个被杖责的就是自己。

钺帝看着下方诚惶诚恐的臣子们，又看了看最前方空着的两侧，脸色沉了下去，“石严诚何在？”

知道的大臣们不敢说话，不知道的大臣更是不敢说了，临近上朝才得知情况的李公公站了出来，俯首回话，“禀陛下，石相今日身体不适，告假了。”

“身体不适？”钺帝问着，不怒反笑。

武将之首的萧珩自知道江中匪乱一事便连夜进宫来面圣，毫不犹豫领旨奔赴了江中，可文臣之首呢？身体不适？告假？

呵....好一个告假！告的好啊！

钺帝神色一冷，风轻云淡的说道，“既然石相身体不适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什么时候好透了，什么时候再来。”话落，他朝底下瞟了一眼，“容伯君何在？”

“臣，臣在！”

容伯君乃武将出身，后因种种原因，弃武从文了，大抵是因为性子耿直和不善言辞等问题，一直不受皇上看重，从而一直被石严诚压一头。

这会听到皇上突然点自己的名，激动得既然结巴起来。

“石相不在，尔等可要担起这百官之责啊。”钺帝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好几眼。

容伯君受宠若惊，情急之下既忘了下跪谢恩，而是抱拳作起揖来，“微臣领旨！”

“嗯。”

钺帝还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可底下的百官心里头却个个惊涛骇浪起来。

当今朝堂是要变天了嘛？

大将军临危受命，赴江中平乱去了，左相跟着平步青云，暂代百官之首，而以往盛宠有加的右相这次似乎惹怒了陛下，要被冷藏了呢。

若真如此，这朝堂之上是否会成为武将的天下？

那他们又是否要为萧大将军马首是瞻？

——

上阳宫外的狼哭鬼嚎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把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算近的姬永善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