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剪不断理还乱2

顾天纵身姿笔挺，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爷子。老爷子的拐杖打不倒他，更阻止不了他心中想说的话。

“我逼她？”

顾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僵在半空中。

“难道不是吗？她是被您从一批嫩模中挑选出来的，就因为泄天机一句话，您就认定了，还逼她签署下霸王条约，两年之内必须为顾家诞下子嗣。她是个人，应该有她的尊严和人生意义，而不是成为顾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顾天纵冰冷的面容下，深邃的眸底有火焰正在急烈地燃烧着。

可能爷爷从未觉得这么做过分，就像以前的他，也从未觉得过分，但是从现在起，他不允许她再被人看作是一件工具。

他不只是挺有脸，还挺有理……

沈皎呆呆地望着他如神祗一般伟岸的身影，忽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是谁。

只记得那一句。

“她是个人，应该有她的尊严和人生意义，而不是成为顾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她是个人，她是个人……

“你……”

顾老爷子面色苍白，举在半空中的拐杖颤抖起来。

“说得好！”

一个喝彩声响起，客厅门口，苏梓航一面鼓掌，一面大步走入。

他清俊的面容上笑意和恨意交织着，变成了一种正在努力压制的疯狂。

顾天纵高大的身躯一震，眉头瞬间皱起。

沈皎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立刻收回视线，垂下眼眸，手指不安地紧紧攥着衣袖。

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已经对她死心，出国念书去了吗？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好巧不巧，竟然还撞进了这个天下大乱的时刻。

“梓航？”

顾老爷子脸上的神色迅速变了几变，等到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时，已然满满慈爱的笑意。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让罗管家过去接你呀！”

梓航一直是他的心头肉，自从梓航走后，他是一度茶饭不思，一有时间便跟梓航视频通话。

“如果提前知道我会回来，你们还肯安排这么一出好戏给我看吗？”

苏梓航自踏进客厅大门起，一双目光便灼灼地落在沈皎身上，此刻他迫使自己转开，却难掩眸中的痛意和恨意。

“梓航……”

顾老爷子面上的笑容一僵，苍老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是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只比小舅舅晚进来一步而已，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苏梓航并不去看曾外公，也不去看任何人，只是努力地控制着心底剧烈翻涌的情绪。

竟然听到了这样一番荒唐的对话！竟然看清了一直蒙在鼓里的真相，他却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

顾老爷子沉沉一叹，再也说不出话来，手里的拐杖无力地拄在地上，比他嘴里的叹息还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