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沈钰的恶性

冰冷的风里，她的声音一出口，就被风吹散了，连同眼里的那片无措的光也被打得零星四落。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牵起一抹上扬的幅度，回过头去，朝着那一双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微微笑着。

“她要骂，就只管让她骂好了。她现在，也就只能骂骂我而已了。这么小的心愿，应该要成全的。”

她唇角弯弯，眼神迷离如雾，声音散在冷风里，飘飘忽忽。

小鱼呆呆地立在一旁，再不说一句话，九姐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

她分明在笑，可是根本感觉不出她的高兴。她明明就站在眼前，人却仿佛在十丈外那么远。

阿木虽然捉摸不透九姐的意思，但他还是很快让人替小美松了绑。

“贱人！九尾狐，你这个天杀的小贱人，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小美早已被仇恨点燃，身上的绳索一松，整个人便弹跳起来，朝着九尾狐疯狂地冲去。

但，她还没到九尾狐面前，便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扣住肩膀，摁倒在地上。

任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半分。

“就你这样，还想跟我同归于尽？”

沈皎看着她，眸光在颤，嘴角在颤，颤着颤着她忽然失声笑了起来。

“小美，你真的很蠢，蠢透了，蠢死了。有我这么多手下在呢，你竟然想和我同归于尽？死的只会是你，而我，你连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笑容从她的嘴角颤起，犹如被风吹散开的花朵般，颤在她比雪还要白的脸上。

笑声里，她微微眯起眸子，敛去眸底凌乱的星光。再看向小美时，只剩下一片淡漠。

“就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用让人弄死你，你自己都能把自己给蠢挂了！”

“死贱人，你得意什么？你的这条贱命，还是当年老娘豁出命救回来的，你现在这样对老娘，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贱货，小婊子……”

小美疯狂地叫骂着，声嘶力竭，整个房间里都是她越来越难听的怒骂。

两个壮汉听不下去了，把她的头死死地摁在地上，口鼻都闷在地毯里，后面的声音变得呜哝不清。

“把她扶起来，扶到座位上。”

沈皎立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说得没错，我的这条命是她救的，你们对待她的时候，要客气着点。”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带着夜风的味道，像是在交代一件细致入微的事情，又像是在说一件毫无所谓的事情。

两个大汉听得是一头雾水，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迟疑着，还是很快把小美从地上拽起来，扔回到了椅子上。

小鱼却是听得一惊，赫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她要戳小美眼睛的时候，九姐会把她的手腕扼得那么紧，那么疼。

原来……原来小美曾经救过九姐的性命。

如此一来，之前那些无法解释的疑问，似乎都有了答案。

“贱人，你还想耍什么贱招？”

小美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瞪着九尾狐，眼神还是很恨，很恨，但却越来越虚弱无力。

她把所有怨恨和力气，都放在刚才的拼死一击。但是，却徒劳得像是一个笑话。

“还用得着吗？你现在都只剩下一口气了，自己再作几下就断气了，我还用得着动手吗？”

沈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声，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浅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