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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冬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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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宫都听说, 皇后娘娘在十月二十二那晚出门见着了不干净的东西,吓得几近失心疯,身体又病倒了, 皇上和太后特命其在未央宫养病。

而皇后在当晚被送回宫后反应过来,原来她看到的人就是镇北将军景翊。

极度相似的容颜,再加之从前听闻的那些关于景翊的消息, 皇后稍一思索便知道, 景翊便是当年那从大火中消失的大皇子。

原来他根本没死!

不仅如此,皇上和太后也都知道他没死的事情, 还将他偷偷养在了宫外, 成了手握重病、震慑朝堂的大将军。

得知如此真相的皇后大为震惊, 更是开始担心自己儿子的地位, 若皇上和太后没有倚重景翊的想法,何须偷偷掩人耳目将他养在宫外?

毕竟, 当年的沈贵妃有多受宠她是亲眼见过的, 那是太后亲自养大的姑娘,又和皇上青梅竹马, 有着一份不同寻常的感情, 她的儿子在皇上和太后心里分量也是不一样的。

皇后心中开始担忧焦急,迫切地想把这个真相告诉儿子。

早先太子有告诉过她, 皇上对景翊的态度特别,那时候她还不以为意, 只当一个普通的将军翻不出什么水花, 如今细细想来才知,原来一切事情在很久以前就有了痕迹。

她必须要提醒儿子小心提防这个景翊。

只是如今,自己已经被皇上和太后困在了宫中,对外借口养病, 轻易不得外出,想来皇上和太后二人也是怕她将事情泄露了出去,才将她软禁在宫里。

皇后心中含恨,她竟然被瞒了这么多年,才知道此事。

好在,皇后浸|淫宫廷多年,手段也还是有的,太子得知母亲被软禁之事,迅速赶来未央宫,两人避开耳目悄悄见了面。

太子也从她口中得知,原来景翊就是自己死去多年的大皇兄一事。

“岐儿,你一定要小心那景翊,你父皇对他的心思,只怕不只那么简单……”

皇后的眸光变得幽深,靠近了太子的身体,低声叮嘱道:“若有机会,尽早解决了他……”

现在他还只是所谓的将军,一切动作都还来得及,若等到将来有一天他恢复了身份,到那时候再动手就太迟了。

而太子阴沉的面上闪过一抹沉思。

他想起那日在寻香寺,景翊的夫人阮清莞,手中抽到的那支凤凰签。

若景翊是皇子,他的夫人有着皇后命,那么未来登基之人是谁,几乎昭然若揭。

太子思及此,冰冷的眸色中划过一道阴鸷,手上把玩的那只玉扳指,顷刻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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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宫里回到府上,阮清莞就觉得惴惴不安,她知道皇后定然是看到了景翊,只要回去后一想便知他的身份。

这事恐怕瞒不住了。

阮清莞悄悄看着景翊毫无察觉的脸,她不知道上辈子景翊是什么时候得知自己的身世的,但绝不是现在——上辈子的今天,他还驻守在边境没回来呢。

阮清莞依稀记得,上一世似乎是在太子被废后,皇帝临死前,主动将真相告诉了景翊,将皇位传给了他。

只是这一世,因为自己的重生,景翊提前回京,一切都变了。即使是重活一世的阮清莞,也不知这一世会如何发展。

……

景翊自那日从皇宫回来后,思索起皇后看见自己时那怪异的举动和反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渐渐察觉到了一些被自己遗漏的细节,比如皇帝每每看向自己的别样眼神,比如太后对自己异常的关心和照顾,比如让他在沈贵妃的忌日去瑶华殿祭拜。

事情恐怕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景翊沉思许久后,特意安排童林去悄悄调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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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是皇室一年一次的冬猎。

大靖朝开国皇帝一生骑马打天下,登基后也不忘发家本领,特下令每年举行冬猎,让自己的子孙后代都牢牢掌握骑射箭术。

这项活动也就从古至今逐渐延续了下来,成为历朝历代每年冬季的传统。

冬猎活动发展至今,规模已经变得越来越大,不仅皇室宗亲、朝臣王公出席,连各家的亲眷也会带上,平日里养在深闺的小姐夫人,到了狩猎场上也能一展风采。

上辈子,因为景翊一直驻守在边境,阮清莞自己一个人在京城里,每年冬天这种活动她都是不参加的,她根本不会骑射,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可是今年,景翊回来了,且他还是武将,这种骑射狩猎活动是必不可少的,阮清莞自然也要随他出席。

景翊本以为她这样娇滴滴的模样,对这种舞枪弄箭的事情并不热衷,谁知发现她竟私下准备好了几套骑射装备,一副很期待上狩猎场的模样。

“外头人人都说我骄纵跋扈,不可一世,可我实际上连骑马射箭都不会,这也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声了……”阮清莞自嘲道。

上辈子就是因为自己在骑射方面一窍不通,就连文妙那样的人都可以在投壶射箭穿环上压自己一头,她早就不服气了。

这次她说什么都要借此机会学一学骑射功夫。

景翊却道:“狩猎场上弓箭无眼,你有又是不懂这些的,万一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阮清莞翘了翘唇,不服气道:“别人都能穿梭自如,我哪有那么容易轻易受伤?”

景翊薄唇轻抿,揽过了她的腰肢:“那不一样。”

“别人没有人心疼,而你有人心疼。”

男人淡漠的眼神低头往下来,是带着漫天卷地的淡淡宠溺。

阮清莞心中软了下,四肢百骸流淌过一阵阵细密的甜,她不再坚持,而是退一步祈求道:“那我想骑马……骑马总可以了吧?”

在京中哪回出门不是坐马车,她也想在大草原上感受一回策马奔腾,纵情奔跑的感觉。

景翊这回终于颔首许可:“到时候我教你。”

他自幼习武练兵,骑术最为精湛,教她学骑个马是不在话下的。

阮清莞至此便一直期待着冬猎,直到十一月初的到来,皇族和京城世家贵族皆前往京郊野外的狩猎营地。

冬猎的活动要持续好几日,因此家眷们都要在营地里扎营暂居,阮清莞从府上带去了好几箱的行李,一个人的东西都要比其他一家子多上几倍。

“这些都是我准备的骑射装备……”阮清莞跟竹苓分享道,她计划学会了骑马,每天都要换一套骑装。

可等到狩猎开始的时候,阮清莞还是失望了。

安营驻扎第一日,景翊暂且顾不上她。

狩猎初开始,年过五旬的皇帝一箭拉开序幕,射中一只苍鹰,满座鼓舞喝彩,夸赞皇上英姿不减当年。

皇帝却意兴阑珊,收起了弓箭,他已经老了,对天下的征服之心早已不如当年,如今该看子孙一代的了。

他骑于马上回头,扫过一众“众卿各显身手,发扬我朝马背上的子民的英姿风采,今日收获丰富的都重重有赏。”

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种活动下封赏只是其次,若能在骑射上拔得头筹,赢得皇帝的青睐,才是王公权臣们最为在意之事。

一声令下,万马齐出。

而在这其中,表现最为突然的非景翊莫属。旁人即便是会些武功骑术在身上,可久居京城多年不用,也难免有些生疏和退化,唯独景翊是这其中唯一一个多年驻扎于边境一线,日日带兵训练之人,论起骑射功夫谁能比得上他呢。

一整日下来,带回猎物最丰富的就是景翊,从天上的飞禽,到地上的走兽,无一不囊括在他的猎袋之中。

皇帝在营帐前,看着收获满满的景翊,苍老的面容难掩欣慰之色,挥手满意道:“赏。”

而此时,带着猎物的太子才骑马缓缓归来。

看着皇帝对景翊满意赞赏的眼神,太子冰冷的神色又阴沉了几许,他深沉的目光在景翊身上打量片刻,有些确信了景翊的身份。

他是皇帝和沈贵妃的儿子,身上既有着皇室睥睨众生的矜贵天姿,又有着沈国公一代武将征战沙场的血气风骨。

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统一,却又那样强烈让人难以忽视。

太子藏于袖中的双拳,逐渐握得更紧。

……

景翊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时,天已经黑了,自他从边境回京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快意的活动筋骨,不觉全身都畅快了许多。

可等他撩帘入帐的时候,脚步顷刻顿住了。

帐中软塌上,一身骑装安坐于中间的女子,面容紧绷,唇线紧闭,望过来的眸子既委屈又负气。

“景翊,我等你一天了!”

女子恼了的时候,连“夫君”、“将军”也不叫了,直接唤了他的名字。

景翊心中一顿,知道她是期待了许久自己教她骑马,他望了眼外头的天色,随即一把拉起她的手往外奔走。

“现在就去。”

“现在?”阮清莞看了看外头黑沉沉的天,犹豫:“可是天已经黑了……”

“天黑有天黑的好。”男人不由她质疑,有力的大手抓紧了她,飞快将她带出了营帐。

马厩前,景翊为她挑选了一匹白色的小马驹,性格温顺体型又不至于太大,最是适合她。

天黑之后,营地里的人就少了,景翊牵着她的马朝丛林中走去,耳边是寂静的风声,任何嘈杂都没有了。

阮清莞坐在马背上,听着他断断续续给自己讲解骑马的注意事项,马儿在他的手上很温顺,丛林里一路都是小步行走,阮清莞坐在上面也感觉不到一点颠簸。

可她有些不满意了,眼见着逐渐走出丛林,视野是一片开阔的草原,她嗔道:“我是想策马奔腾,不是骑马慢行……”

他这样牵着马让她一路慢行,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真正的骑马啊。

谁知下一刻,男人突然停住了口中的声音,翻身一跃纵跳上马,落座于她的身后。

随即不等阮清莞反应过来,男人马绳一扬,马鞭一抽,“驾”的一声□□马儿飞奔起来。

两侧景致向后倒映,呼呼晚风迎面吹来,男人温唇贴在她的耳侧,轻声问:“这样满意了吗?”

阮清莞忍着一颗狂热跳动的心,夹紧了脚上的马鞍,纵然在飞驰之下她有些重心不稳,可身后男人将她紧紧护于怀中,她也不会轻易摔下去。

她满意极了,她早就想像这样策马飞奔,感受风速在耳边划过的快感,可惜以前她从来没有过骑马的机会,连唯一亲近的父兄也都是不会骑马的文人。

阮清莞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双唇不觉绽放起来。

“我早就期待这一刻了……”

男人在身后也微微滚动了下喉咙,眼前的茫茫草原和当初的大漠孤烟逐渐融合在了一起,他忆起从前那段沉寂的日子,不自觉将精壮的双臂伸展开,覆在她的手上。

“我也早就期待这一刻了……”

其实他曾有过不少夜晚奔马的经历了,从前在边境的时候,白日里忙于行兵训练,只有晚上稍稍有些空闲,而在那样寂寞的深夜里,他唯一的放纵就是骑马在沙漠中飞奔,只有奔跑起来才能感觉所有的情绪都消逝在了风里。

那个时候,他空白寂寥的内心,无比思念那个远在京城中的女子,更无比希望她就在自己身边,拥着她一道策马飞奔……

“可惜那个人,却在京城里巴不得我早些死在边境……”景翊低下头,咬牙切齿回忆着她曾经的那些忘恩负义。

阮清莞脸一红,想起上一世的种种行迹,不由小声辩解道:“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上辈子?”景翊的声音在风里有些恍惚。

阮清莞点头,解释道:“你还记得我给你写信那次吗?那就是我的新生,从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我重获新生了。”

那是她的重生,也是他们之间重新的开始。

男人听到她这番解释,有些新鲜,又啧啧称奇道:“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做了两辈子的夫妻?”

阮清莞很自然地点头:“是啊,我们就是做了两辈子的夫妻。”

男人的神情一愣,却在一瞬间沉下了脸色,道:“不行。”

下一刻,他将大双大手覆盖上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掌,沉沉道:“我们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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