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死胡同

无数纷繁杂乱的信息在黄烁强大的计算能力下，逐渐整理出了几条可能性极大的答案。

黄烁猜测过现在控制天道的那个意识，就是曾经的七位神尊之一，那么他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青帝建木。

这个结论不只是因为之前提到的入侵幽冥时只有青帝建木幸存下来，并成功获取了碎片。当然了，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佐证, 毕竟这种危险的事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可不单纯是元气好。一般来说失败了，幸存者那叫侥幸。但是成功了，正常说来绝无侥幸，只有牺牲。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但黄烁也能凭想象大致还原出来经过。面对比自己强的存在, 阴谋诡计只能起一时作用, 最终必然是无比惨烈的掩护战。六位神尊前赴后继, 用牺牲换取一点点时间，争取着渺茫的可能。

但凭什么是青帝建木生存到最后？主要原因必然是其能力是夺取碎片的关键。毕竟是一场无论怎么美化，都是盗窃的行为。特殊的技巧的重要性远超简单的战力。

所以单从这一点来说，青帝生存有其必然性，还得不出青帝就是天道的结论。

所以另一个重要佐证，恰恰就是建木之死。

黄烁怎么说也是间接当过中位神的人，对大世界那一套神系还是有着深刻了解的。原则上来说，大世界属于典型的中央集权，天道牢牢地掌控着所有神灵。神灵与神权的分立，意味着这些神灵不可能违背天道的命令，否则随时可以收回神权，换他人上位。

这可不是只针对那些普通神灵，之前地龙的识海中，神权中就能轻易诞生出一个全新的灵魂，轻易的绞杀天魔。哪怕那天魔是被黄烁折腾的不在完全状态, 但那也是精专灵魂的天魔啊，论灵魂手段怎么也远超正常的地龙灵魂。

再加上曦当时轻易被天道上身的状况, 充分说明了天道对这些神尊不光有着充分的后手, 甚至正常情况也能轻易压制。

所以建木的死就充满了诡异，除非是这青帝建木摆脱了天道的控制，或者最起码有了摆脱的迹象。天道才不惜自断手脚，弄死了自己这個最强大将。

但这就矛盾了，一边是绝不可能失控的体系，一边却又是有可能失控的个体，那就只能说明还有某种意外因素的存在。

黄烁排除了大量的不可能，最终唯一的可能就只剩青帝建木就是天道这一个结论了。

准确说，建木是灵魂主体离体，融入天道，只留下一缕分魂控制身体的本体。就像元婴高手阴神离体的状态差不多。

这种情况不常见，但也不算罕见。向黄烁这种自身圆满的，他肯定更重视自身的身体，哪怕新到手的玩具，那具地龙之体，也不过是个傀儡玩具罢了。但是人族脆弱了千年，认知早已根深蒂固，总有一些不走寻常路的, 为了强大不惜放弃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宿妖者中, 这种情况还是挺常见的。不是所有人都坚持只用力量的, 有些急功近利的, 就干脆用妖身替代了人身，换来更强的肉体和更丝滑的神通。只不过选择这样的，成为堕妖者占了绝大多数。

不过对于建木来说，舍弃自己的身体，换来对天道的掌控，似乎是一个很赚的选择。黄烁能想到这些，也是因为上一世的神话中不乏鸿钧合道之类的传说。对权力的掌控毕竟是一种本能的贪欲，就算神，也难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