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落异乡

城破人亡心犹在，

流落异国望故乡。

四十余年血与泪，

白发苍苍埋黄沙。

……

吴永，大唐郭家军中火头兵，安西都护府守城一战唯一的幸存者。

在死人堆里爬起来，看着一具具被弃尸荒野的昔日战友。

什么叫做孤苦伶仃，什么叫做白发人送白发人……

吐蕃大军早已退去，满头凌乱的白发都被鲜血染红，在西北风中漂浮不定。整个人都好像虚脱无力。

或许正因为他那被战友是鲜血染红的头发和胡须。被误认为西域人，从而没有被吐蕃士兵补刀，勉强活了下来。

年老体衰，勉强拿起一把长刀。把战友的尸体在这黄沙之下掩埋。

看着脚下的龟兹城，这里就是曾经安西都护府的地方。

勉强在一旁扎了一个粗糙的帐篷，他无处可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留在这里和脚下黄沙埋葬的战友们一起。

他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最好的年华，只为了那一句为了大唐的荣耀。

半块几乎认不出来的安西都护府的战旗迎风飘荡，一个白发老兵手持半截枪杆做的拐杖，在这一块被战火摧毁的残骸旧址上安营扎寨。

此时的他，早已拉不起长弓，也拿不稳长枪。喝着泥沟里的污水，啃着那沙漠中的仙人掌。

唱着没有人听懂的汉人歌谣，45度角望着天空发呆。

一个老兵的寂寞，述尽了万古的悲哀！

他叫吴永，来自江南，还记得那年十六岁当了兵，道别了父老乡亲。

告诉那个喜欢自己的姑娘，等自己回来的那一天娶她。

整整四十二年的风云岁月，他还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