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拿骨灰定妆
第十二章 天地本无极
童飞还没有向父亲讲完自己的观点，童渊就拍桌而起，微微颤抖的手有力地指了过来。这一指夹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似是要将面前这人一指点翻。
童飞见到父亲的动作，以为父亲是因为他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而大发雷霆。心想：我这智力真不行，这可是古代呀，就算面对自己捡到的老爸，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不能说的，看吧，老头发怒了，不知道他会如何训斥自己。古代的愚忠思想真是可怕！
令人没想到的是，童飞小看童大师了，只听他略带激.动地说道：“好，很好，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让为父听后着实汗颜。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本当为天下谋事，为民出力。长年来虽有“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一说，然我儿之言，令为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国君不为民，忠君则害民，虽是大逆不道之言，却不无道理，哈哈哈……若是他人听闻此翻言语，必会认为我儿疯疾复发，然为父却认同此番道理。现今世道，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饿死冻死者遍地，官府何曾过问？”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儿子感慨地说：“我儿此番病愈，到是参悟了不少道理，着实让为父刮目相看。”
见童大师竟然不发怒，还认同自己说的话，童飞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父亲谬赞，儿只不过是说了很多人想说不敢说之言，非是参悟了什么道理。之所以‘豪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乃是当权者心中无民所致。儿窃以为英雄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为生民立命当为儿之所求，民者，天下之本，无民何来国？我等生于此等腐朽之朝野，朝廷不顾天下百姓，皇帝卖官爵禄，淫乐宫中，各方诸侯鱼肉百姓，习武者投于官府，不过鹰犬耳。我辈以已之能，为民助民救民方为报国之正道，对此，不知父亲如何看？”他一股脑把上学时背下来的几句名言结合想法说了出来。
童渊愣住了，盯着儿子看了好一阵，心中不停地问自己：这还是几月前还在发疯的儿子吗？还是那个醒来后大脑不够用的儿子吗？儿子今天说的话不停地冲击着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囔囔自语：“‘豪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精妙，贴切，不想我儿足不出山即可将世间之事一语道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其理何其之深，何其发人深省也……”
听童大师自言自语，童飞心中很不是滋味，真想告诉他这是别人说的话，自己只不过借来阐述一下观点罢了。
“那我欲如何为百姓谋生存？”沉思一阵，童渊盯着儿子问。他想不明白，儿子到底想做什么？
“父亲，儿也不知为何，脑中竟有一些改进耕作及造纸之技，亦有些许经商之道。儿愿在此山中寻地造纸经商，所得钱财用于救济百姓；二则制成能增收成之农耕用具，赠予百姓，让其收成大增。三则遍集名医，研制药物，救治天下之人。儿愚笨，仅能如此而已。”这是他现在的真实想法。
刀口舔血了一生，这一世，他要躲在深山之中，以已之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但更多的时候要留给自己。有仙女般的妻子，怎能不花时间享受生活？重新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怎能不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为天下百姓驰骋沙场，他不是不想，而是认为没有这个能力。几年后，张角撼动大汉根基，天下诸候群起，他空有一身武艺，在乱麻麻的世道，又能为百姓做多少事呢？
听了儿子的话，童渊微微一愣，接着思索起来。不一会，他再问：“若你我连这一方净土都保不住，又当如何？”
“那就凭武艺吃饭，集拢流离失所的之人，抢一个能立足之处，创一个安居乐业之地。”童飞眼露精光，坚决地回答。
他相信自己的武艺，更相信有童渊、李存孝、罗士信、宇文成都、裴元庆、赵云这些人在他身边的能量，这个能量足以为无家可归的百姓建立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张燕能带着数十万人在太行一带与官军周旋，他们也可以。
过了好一阵，童渊抬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着光芒对童飞说：“得子如此足矣，为父刚为我儿表字，现在看来真有先见之明，所取‘翔龙’二字何其贴切。自今日起，我儿童飞便表字为童翔龙。”
童翔龙？赵子龙？唔，童大师真是望子成龙之人，自己的儿子疯癫不能建立功业，所以为爱徒取字‘子龙’，也许有着‘代子成龙’之意吧？听了童渊为自己取的字，童飞立即联想到了正在山下练武的赵云。不过他很喜欢这个字，于是回道：“多谢父亲表字，‘翔龙’一字儿甚是喜爱。父亲取此字，当有‘飞龙在天’之意邪？”见父亲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接着说：“儿愿用此字，却是不愿卷入世间纷争，只怕会让父亲大失所望。”
童渊是什么人？他心中已有定数，不再和儿子纠结虚无缥缈的问题。让儿子倒满酒，两父子又碰了一碗。童渊换了个话题问：“我儿既已无恙，今日即可下山至谷中住下，你母亲已备好酒菜等我父子归去，你意下如何？”他打开儿子的铁链后，始终不见儿子有下山的意思，只得这样问。
童飞还真没打算下山，主要原因是他还没有做好真正成为张嫣老公的准备，虽然他对张嫣已爱到骨髓，但总觉得她年纪还小，过不了自己的道德底线。当然，真正的想法是不能告诉父亲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张嫣这种年纪的女人大多数都当妈了。貂蝉不就是十六岁上了董卓的床吗？他找了个理由回童渊：“孩儿自醒来后，一直有改进‘百鸟朝凤枪’之灵感，有感而又找不到其根本，固儿欲先悟出此法再下山谷，还请父亲成全。”
童渊听儿子说有突破枪法的灵感，心中激.动，这可是他师傅玉真子所创枪法，自己修练了几十年都没能突破，自己儿子小小年轻竟然有突破的可能，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他当然不知道此子已非彼子，而是两子之结合，此子既有亲传的‘百鸟朝凤枪’，又有着千年之后的各种武学思想，还学过好几路名家枪法。不知道归不知道，他非常支持儿子，同意他先在山洞中静心修练武艺。
儿子要突破武学，他这个武学大师当然当仁不让地要指点指点，童飞于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父亲。他边说边拿起长枪舞了起来，时不时在他认为需要改进的地方反复演练几遍。童渊顺着儿子的思路双手也跟着舞了起来，越舞越觉得儿子所说要修改的地方非常在理，而且预感到若是得到正确的改进，此套枪法将会有着可怕的改变，武者，每人都在追求更高的境界，一代宗师跟着儿子疯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