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想风得风

柜台里只冯若雪一个人，她堂妹可能跑售后去了。冯若雪像往常一样和卢飞打招呼，淡淡笑着。

卢飞说：“我带个好消息给你。”

冯若雪似乎毫不惊喜：“哦？我还以为你的好消息只给嫂子一个人享用呢？”

“我对她更没好消息了。”

“哄鬼呢，说，啥好消息？”

“是这样，”卢飞直了直身子：“我一个同学准备开店，到时候跟你拿货。”

“谢谢关照，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高中女同学。”卢飞答。

“是初恋吧？”冯若雪挑了挑眼皮，嘴角撅起一丝顽皮。

“嗳，你们女性对这种情况怎么首先想到的都是初恋呢？”卢飞问。

“我们？都是？还有谁这样说呀？”冯若雪追问。

卢飞说，是杨倩。

“嗬！那当然了。”冯若雪拍手叫道，“谁对普通的一个异性同学这么好？明摆着是初恋嘛！哪个当老婆的都会这么想！”

“是吗？”卢飞颇困惑，“这么说，人人心里明镜似的，就我傻乎乎的吗？”

“你以为呀！诗人很多是一根筋，也是榆木脑袋，‘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那不是十足的书呆子吗？”

“呃呃呃，你也写诗的，干吗这么冷嘲热讽的？”

冯若雪噗嗤乐了：“我写诗，心是热的，你写诗把心写硬了。”

卢飞说：“你不懂辩证法么？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你这话留给嫂子说合适……谈谈你和初恋的情史怎么样？”

卢飞努力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她是离了婚的，现在在找位置开店，她真不是我初恋，你别开玩笑了。”

冯若雪敛住笑：“好吧，我信你。她需要欠货款吗？”

卢飞说：“可能不用吧，真有那情况，请你高抬贵手，我做担保。”

“我就说是初恋嘛，看你掏心掏肺的样，我都被感动了。”

“帮人的快乐是崇高的，你帮我不也是一样吗？”卢飞一脸真诚。

冯若雪的脸微微红了，顽皮劲儿像日光下的云影，瞬间消散了，她看一眼卢飞：“我想问你个问题。”

“请讲。”

“如果，”冯若雪侧过身去，“嫂子没那么优秀，你会红杏出墙吗？”

卢飞心里生出疑惑，这和去年那个夜晚莫清瑶提的问题何其相似，女人们的思维怎么都朝一个方向发展？

卢飞笑着说，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如果你想知道答案，我建议你看一本书。

“什么书这么神奇？连你都回答不了的问题也能解答，我倒真想看看。”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卢飞说，“这书没有给出答案，全靠个人领悟。有人说它是爱情小说，有人说它是成长小说，我偏向后面一种。”

“长篇小说我很少看，没那个耐心，和诗词相比，小说的语言好哆嗦，有的小说家的语言简直是糟糕。”

卢飞说：“小说重在刻画人物，揭露社会症结，这一点诗歌是比不了的，兼收并蓄才能拓宽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