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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第252章 坦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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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坦诚相见

啥?

慕朝云问自己信不信他?

谢渊一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哭笑不得。

这是个问题吗?

两人自相识以来,一直有别样的缘分。

同居一室、患难与共,其后更是共同逃命、同生共死。

期间结下的情缘,虽然没有明说,但绝非感受不到。

到了如今,两人更是到了可谓死生相付的地步。

谢渊要不是因为慕朝云,再胆大妄为也不会到秋风楼和姚家里来作死。

就因为几乎无条件的相信慕朝云,既相信她的能力、也相信她对自己的心意,他才敢于在这里来薅羊毛,不然早就溜之大吉。

而慕朝云当初身受重伤、走投无路之时,哪怕那时两人情谊还不算深厚,也找到了谢渊那里。

其后更是共享黑天书这一绝不能外传的秘密,甚至谢渊出于重重考虑,连司徒琴也没告诉过。

两人自结识以来,从生疏到如今,一直有些难言的默契和情谊,让谢渊既觉奇特的同时,慢慢将这个清冷的女子装在了心底。

结果现在她冒出一句自己信不信他?

她已经是此世对自己了解最深的人了。

谢渊只是胡思乱想了一刹那,就隐有所悟。

这个问题,她问的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直以来,越了解他的人,对他的奇异就知之愈深。

以慕朝云对他一路走来的观察,隐隐知道他有自己的秘密,并且不少、不小。

不然一介乡村少年,如何在短短几年间异军突起,成长为如今让世家头疼的天才武者?

慕朝云几乎全程旁观这个过程,其中不可思议处,她都看在眼里。

但她从来没有多问过,不管他说或不说,都不影响她的态度,甚至主动避免。包括内功速成之事,还是谢渊主动交代。

谢渊有些沉默。

慕朝云既然现在这样问,那肯定问的是他心中更深的秘密。

或许她能够让天隐术速成的法子,是涉及到这一层。

那么,自己心里面的秘密……

真的能够给慕朝云说吗?

簪花楼上下是说不尽的喧嚣,角落里的这个房间却是一片难言的寂静。

慕朝云静静的看着谢渊,看出了他的犹疑,不动声色间,眼底的深处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她还不等谢渊开口,自顾自的补充道:

“我这个法子,需要咱们放开心防,以心相印,短时间内就可以将你的天隐术提高。

“但代价就是,咱们各自心灵深处的秘密,都有可能被对方窥见。”

见谢渊兀自沉吟不语,慕朝云摇摇头,淡淡道:

“算了,这个法子太不妥,我也有些为难。”

谢渊听她这样说,啊了一声,语气有些闪烁道:

“你不愿意啊……也是。”

“嗯,是我不乐意。”

慕朝云平静的点头,便准备略过这话题。

谢渊兀自絮絮叨叨:

“哎,本来我是愿意的,但你不愿意就没办法了……”

他一副可惜的模样,看在慕朝云眼里,微微撇了撇嘴。

她略微有些不悦,淡淡道:

“你要真的愿意,我也可以陪你一试。”

“啊,你愿意吗?”

谢渊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慕朝云回望着谢渊,略带嘲弄:

“对啊,不然我为何要提?”

看他又找什么借口……慕朝云不无酸楚的想着。

“那敢情好!”

谢渊有些期待的回答道。

“嗯……嗯?”

慕朝云听了,愣了一愣,问道:

“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咋了?”

谢渊似乎有些紧张,但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慕朝云有些反应不过来,确认道:

“我刚刚说的你听清楚了吗?如用此法,必须两人放开心防,一切秘密一览无余。”

她紧紧盯着谢渊的眼睛,却发现他一脸紧张中带着点期待的点头:

“我明白了。我没问题,就看慕姑娘你是否乐意了。”

谢渊都想明白了。

自己的秘密,对其他人来说或许不可见人。

但对慕朝云来说,不过又是类似一样黑天书的奇异玩意儿罢了。

以两人的这份关系,话都到了这里,谢渊若是还瞒着她,以后恐怕只会渐行渐远,再也走不到一起去。

而失去这样各种意义上的知己,谢渊大概就永远只会是这一世的过客。

慕朝云助他修行,救过他命,对他的好不必多言。就不说两人没捅破窗户纸的情谊,便是性命之交,有何不能说的?还有什么秘密比命更重要?

想通这些之后,谢渊心里豁然开朗,干脆大大方方的,要看就看。在慕朝云面前,他没什么好隐瞒。

慕朝云看着谢渊,仔细打量,发现他的确是发自真心,顿时一片凌乱。

说了半天,他其实并没有想瞒自己?

慕朝云芳心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突然感觉有些迷糊。

心里热热的,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但她心情一下开朗起来,感觉之前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谢渊欣赏着慕朝云的盛世美颜,但还是忍不住怪道:

“慕姑娘,你笑什么?你到底玩不玩?不玩我走了!”

“急什么?”

慕朝云白了他一眼,罕见的妩媚给谢渊一下弄得精神恍惚。

她轻轻吸了口气,也有些紧张起来:

“你等我准备一下。”

谢渊见她在屋内鼓捣来去,心再度提了起来,忍不住低声道:

“慕姑娘,虽然是要敞开心防,你不能故意一个一个的去看吧?那我多没面子。小时候我偷看女同学的裙子,这事我从来没跟人提过,被你知道了你怎么看我……”

慕朝云听他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哭笑不得,这不已经知道了?

但她心里同样有点忐忑,只是冷冷道:

“我自不是窥探他人阴私之人,但这门秘法进行之中,总能窥见个一鳞半爪,无法避免。你若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谢渊拍着胸脯:

“我谢某人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倒是慕姑娘,你是不是有点犹豫?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不怪你!”

“我有何不可见人的?不像你遮遮掩掩。”

慕朝云哼了一声。

谢渊盯着她:

“那你这个阵旗都翻来覆去半天了,还在看啥呢?”

慕朝云一滞,将阵旗轻轻往旁边一放,淡淡道:

“你懂阵法吗?”

“不懂。”

“那你说个什么?”

慕朝云哼道。

谢渊嘁了一声:

“有文化了不起?”

慕朝云不理他,沉吟一下,低声道:

“过来。”

谢渊依言走过去,在案几前坐下。

“再坐近点。”

慕朝云垂眸道。

谢渊屁股挪动两下,贴着小几,和慕朝云相对而坐,呼吸可闻。

淡淡的香气在谢渊的鼻尖飘荡,慕朝云幽黑的发丝就在眼前,连她长长的睫毛都一根一根的看得见。

慕朝云手一招,天晶莲从谢渊的手上出现,静静的漂浮在两人中间,深沉的黑光和迷蒙的白交相辉映,将两人笼罩。

“我们同掌八卦莲,同从其中领悟天隐术,本就是同源。以此凭依,再加上心心相印之秘法,可以共享天隐术的感悟。既然你离大成境界已经不远,那短时间内帮你提升问题不大。”

慕朝云解释了一下,然后脸色紧绷绷的,警告谢渊道:

“马上我们就开始,你不要乱看。”

“‘我有何不可见人的?不像你遮遮掩掩’……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种人。相比偷窥,我更喜欢听你自己跟我讲。”

谢渊捏着嗓子模仿了慕朝云的话,见她神色危险,马上改口,颇为认真的说道。

慕朝云听了,脸色微微缓和,但还是半信半疑道:

“我怎么见你神色现在有些期待?”

“这么好玩的事情……呵呵,要是有个童年时期的慕姑娘出现,我会很开心的。

“我想知道你遇到我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这样便感觉我也参与了……放心,我不会乱看。”

谢渊拍胸脯保证道。

慕朝云听他如此一番话,怔了一下,忽然脸皮微烫,心中柔和。

她低眉道:

“开始了。”

房间周围的阵旗一齐摇动,将整个房间护了起来,防止两人在秘法进行之中有何闪失;

天晶莲光芒大作,瞬间将两人笼罩在其中,仿佛两人从房间内消失。

谢渊眼睛睁开。

左右看了看,眉头一挑,发现这地方十分熟悉,不就是每晚借助天晶莲修炼时的梦境空间吗?

他如在一个接天联地的晶柱之中,四周有许多面晶壁,环绕着他。仔细看去,上面还有许多画面,随着他的目光而骤然显现,逐渐清晰。

“不是自己的梦境了?”

谢渊眼睛一眨,发现了和之前的不同,便是这些晶壁上的画面,自己都没有分毫印象!

下一刻,一副画面出现,一个有些瘦小、下巴尖尖、漂亮的如同瓷娃娃的小女孩儿出现,眉眼间依稀就是小时候的慕朝云!

她正坐在学堂里上课,周围全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似乎都是刚刚开始念书。

只不过这学堂和外界的似乎不一样,教的不是三字经、弟子规,却是从周易开始。

对这样的小孩教周易,教习先生讲的如同天书,台下的小孩都云里雾里;

但只有慕朝云,每一次教习问个问题,她都能准确的回

答,反应敏捷,谈吐清晰,让所有小孩教习全都侧目。

渐渐的,随着课堂进行,时日过去,慕朝云的天赋开始显露;而随着她越学越多,她的天赋和实力也愈发突出,很快的成了全族瞩目的天才。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慕家体现得尤为明显,不过总角丫头的年纪,慕朝云已经被断言宗师之路一片坦途。不要说天机士,就是普通武者也难说必成宗师,更何况这辨识天机、艰深无比的一条路?

但如此一来,本来的童年玩伴也慢慢落在了后面,渐渐和她有了距离。

天才都是孤独的。

慕朝云的身边渐渐冷清,让幼小的她有些落寞;

但慢慢的她学会了独处,埋首于慕家浩如烟海的藏书与秘法之中,变得愈发沉静,自得其乐。

而闲暇时光,除了至亲,她没有朋友,就爱在院里弄些花花草草,有时候甚至还要对着花草说话。

还真有人对着植物说话、倾吐心事?

这也又好笑又可怜了些……谢渊不禁失笑,但见慕朝云乐在其中,并不觉难过,不由心情变得柔和。

谢渊看着小慕朝云成长,意犹未尽。

但他总算醒过神来,还记得答应了慕朝云不要乱看。

至少已经掌握了一手黑料了……

谢渊正要强行醒过来,画面转换间,已是少女的慕朝云出现在了一颗树下。

这树有些熟悉。

他瞳孔顿时一缩,认出了这就是天青树。

然而左看右看,旁边的环境和那片郁郁葱葱的林子不像,分明是在慕家之中。

“娘,这天青树外面还有一颗?”

少女慕朝云问着旁边的婉约妇人。

妇人轻轻点头:

“不错。”

“这是什么阵势?”

慕朝云好奇道。

“这是……”

随后是一顿天书般的阵法知识,谢渊听得脑袋一晕,正要略过,就听道:

“这天青树的故事还多,比如你知道的,如果天青果被外人吃了,那就说明……”

谢渊竖起耳朵,正要往下听着,突然听到慕朝云清冷的声音响起:

“天隐术你还学不学?”

谢渊眼神一下变幻,瞬间就回到了白茫茫的梦境空间,看到面前站着一身白衣的慕朝云。

他有些奇异有些惊喜道:

“慕姑娘,你也在这?”

“……”

慕朝云神情古怪的看着他,冷冷问道:

“刚刚,你是在那边偷看吧?”

“……没有,突然跳到我面前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渊打了个哈哈,强行解释道。

本以为要挨一顿说,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慕朝云只是淡淡点头,就岔开了话题:

“就现在,你可以感悟天隐术了。”

她的声音飘飘忽忽,十分空灵,而她的面前瞬间就出现了一朵幽暗而闪烁的莲花,若隐若现,既在此处,又在彼方。

这朵莲花,就代表了慕朝云对天隐术的理解。

谢渊眼神大亮,觉得这空间、这秘法都是如此神奇,感觉跟这一世的常规武道相差甚远。

也不知道上古之时,百家争鸣,万法横空,是什么景象?

若是生在那时,能学会诸多妙术,尽掌万法,也不枉修行一朝!

谢渊稍微走神了一刹那,然后看着面前若隐若现的莲花,将心神沉入进去。

刹那间,许多往常运用天隐术的景象,秘法的运转变幻,都在心底缓缓流淌……

慕朝云看着谢渊沉入感悟之中,不动声色的四周扫了一眼。

周围的晶壁和谢渊的晶壁是一样的,但是映在两人的眼中,景象却各不相同。

本来按她的打算,是一进来就要开始帮助谢渊感悟,不给他任何窥探自己的机会。

虽然慕朝云愿意冒着被谢渊看到些隐私的风险助他修行,但是……还是能不看就不看,不然太羞人了。

她的确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特别是对谢渊来说,基本上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

然而哪怕是两个普通人,心中总有些永远不愿给其他人说的事情,藏在最深处的一些记忆。

诈尸都得销毁的日记本、宁愿承认杀了人也不能承认的不在场证明……

一想到许多东西可能会被谢渊知道,慕朝云的脚趾就开始扣动,几乎要把幻梦天晶都给抠出一个复杂的传送大阵。

但即使这样,即使有可能暴露心里最隐秘的想法,慕朝云还是愿意帮谢渊获得一个修行与增强实力的机会。

谢渊心里自然知道,慕朝云若是不愿意,是肯定不会提这个想法的。

你信我吗?

不管谢渊的答案如何,慕朝云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愿意将心底的东西托付,这便是真正的信。

这份心意他深刻的感受到了,也算是促使他答应此法的原因之一。

慕朝云既光明磊落,谢渊必当有回应。

于是慕朝云稍微偷看了下谢渊的记忆。

本来是不想这样的……但那画面突然跳到了眼前,她有什么办法?

故而感悟稍微推迟了一点,也给谢渊偷窥的机会。

对遇到她之前的谢渊的人生,慕朝云虽然已经听谢渊提过许多次山村里的恩怨情仇,但还是想自己亲自看一看。

于是鬼使神差的,慕朝云稍微花了一点点心思在那副闪回的记忆中……就一点点。

树枝围成的栅栏小院之中,一个瘦骨嶙峋、衣衫破败的少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拿着把烂木斧头一边砍柴,一边咒骂:

“老子、一斧、劈死、李麻子!再劈死、张老二……这个是、李麻子!这个是、张老二!”

随着他手起斧落,面前的木柴纷纷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看起来还颇像那么回事。

他嘴里一直碎碎念叨,跟着手上的节奏,话语一顿一顿,听起来像什么异界的俚曲一般……嗯,好像是听谢渊唱过的。

慕朝云是不知道,若是见过了,就知道这个叫rap,一个押都没有,没有技术,全是情绪。

看着这一幕,慕朝云又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还有人对着柴火说话啊?

真逗。

慕朝云知道谢渊口中的两个人名是谁,听过许多次了,是当年欺压他的仇人。

看着这时的谢渊,瘦骨嶙峋,风吹就倒一般,慕朝云从没见过。

她第一次遇见谢渊时,他已经踏上了武道路,生活已经大有改善,故而慕朝云从未见过谢渊这副模样。

那时的谢渊远不如现在自信大气,瘦削的面容看起来还有些阴郁,但哪怕两颊都饿的凹陷,堪称美少年的五官仍然显眼。

特别是配上彼时的瘦弱和阴沉,的确满足某些人的癖好,便是慕朝云也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确实是个好皮相的……真难想象山村里能长出如此少年?”

她低声自语,忍不住就再多看了几眼。

画面迅速的闪过,都是那段时日的大事。谢渊觉醒了独特的武道天赋,凭其杀死了第一个仇人,然后打死了老虎,获得了踏上武道之路的门票。

这天赋是什么慕朝云没有看出来,但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发展。她不由微微挑眉,隐隐知道谢渊的秘密就在这里。于是纵然还忍不住的想继续看下去,慕朝云就在这里停住,不再窥探。

大概看了个十章回的画面,如同戏剧。

慕朝云点了点头,正要做正事,忽然眼前一闪,奇异的画面倏忽而过。

她本不欲窥探,然而宗师的洞察力告诉她,那副画面似乎不一般。

哪怕慕朝云阅遍秘藏,那一闪而逝的画面仍然超出她的想象。

于是她犹豫一下,暗自告诉自己就看一眼,心思一动,看到了刚刚的那副画面。

无数高耸入云的尖塔拔地而起、直插云霄;金属的光泽伴随彩灯,以及庞大的如同此时晶壁的荧屏,映亮整个夜空。

奇装异服的人们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旁边还有造型独特的四轮马车,丢了马儿却自己在跑……

慕朝云一脸震撼,看着这超出想象的一幕,呆滞了许久。

这是……

上古遗迹?

谢渊其实是上古遗迹走出的遗民?

慕朝云瞬间明白了谢渊的犹豫,神情一片复杂。

不管这是他的梦境还是他的故乡,毫无疑问这都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若是慕朝云有这样的秘密,一定也会将其藏在最深处。

但他还是愿意向我敞开……

慕朝云的神情柔和至极,瞬间就从这幕景象转头,践行着自己的诺言,不再去看。

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不就是个上古遗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不会因此用另类目光看他的。

但谢渊对自己如此坦诚,这心意难以言喻。

她以后一定对他更为用心,不管他做了什么,都……

这是什么?

慕朝云好看的眉头骤然挑起。

元宵夜晚,云州城头。

彩灯四处,焰火升空。

一男一女在巨大的圆月背景下,执手而立,含情脉脉。

喀。

慕朝云的拳头用力的捏起,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没什么,这个自己想象得到……不用在意。

在那些刺眼的画面闪回中,慕朝云一边告诉自己不要看,一边又忍不住多瞅了两眼,额角一跳一跳。

会弹琴有什么了不起……他这么爱听?怎么老是听。

慕朝云脸色沉凝,深吸一口气,将眼前的画面弹开。

正要结束时,一副谢渊修行的画面又跳了出来。

本来这没什么,不过那副画面如同梦中之梦,又映现了谢渊第一次用天晶莲修行的场景。

看来这个宝物给他的印象很深……

慕朝云点点头,素手一挥,准备彻底驱散这些记忆,然后娇躯就彻底

僵硬,如同石化。

画面里的幻梦空间,有一幅景象,特别熟悉,也特别刺眼。

那不是自己在簪花楼的藏身之地?

那个人不是我吗?

但那身衣裙……是怎么回事?

怎么有如此短的裙子???

跟刚刚上古遗迹里的奇装异服有些像,但比那些已经很暴露的穿着还要暴露的多……

腿上的白色长袜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材质如此奇异,但造型又这么的、这么的轻浮……

慕朝云脸色骤然通红,红得如同气血将要突破,拳头都颤抖起来。

他、他要在梦里做什么……

还没等慕朝云晕晕的想完,画面一闪,房间内突然又多了一个人。

慕朝云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明丽无比、娇艳万方的司徒琴。

这一身黑色的戏服、黑色的袜子,比她还要暴露。

两、两个?

慕朝云拳头都握得发青,很想一拳直接将这面晶壁轰爆,但又鬼使神差的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簪花楼,暴露的女子——两个,还有簪花楼四周若隐若现的背景音……

谢渊为什么会做这样梦境,简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慕朝云将脸微微侧过,用余光冷冷的去看,已是泫然欲泣。

对除了读书就是修行然后就是复仇的慕朝云来说,单纯了近三十年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有点冲击过大。

只要谢渊有不端的行为,自己就立即给他一拳,驱散这荒唐的一幕!

但是这只是虚影……

那就再也不和如此登徒子来往了!

但他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

“……”

先不理他一个月。

慕朝云往日清晰理智的脑袋现在已经气得发昏,糊里糊涂的想着。

她用余光看着谢渊在自己和司徒琴的虚影上流连忘返,一脸猪哥像,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里面的谢渊猛地摇了摇头,将画面驱散,并没有去做这真实无比、香艳无比的春梦,还是转身跳入了见真湖的梦境中开始修行。

慕朝云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愤怒逐渐开始消退。

冰霜彻底化解,变成一汪春水。

慕朝云脸上前所未有的柔和,定定的看着这一幕中的谢渊,微微叹息。

即使他真的在梦里胡来,又如何呢?

君子论迹不论心,只是想想又如何?便是慕朝云自己,有时候也会有一闪而逝的各种想法。若是这样就算,那每个人都是十恶不赦。

但即使论心,他也是值得托付的君子……

即使在梦里,他也依然尊重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姑娘。

慕朝云本来感动的心情突然一阵波动,纠结了半天,再叹一口气。

别再来第三个就行。

慕朝云彻底将这些景象甩开,看见了梦境中真正的谢渊,似乎在发呆。

但看到谢渊的一刹那,她本能的先是有些心虚。

自己不但食言了,而且食言的实在是有点多……谢渊的秘密,基本都被他看光了。

于是她先倒打一耙,让谢渊慌里慌张的开始感悟,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沉浸心神的谢渊,慕朝云静静的望着他,眼神中韵有万千。

【天隐术·小成:(4891/5000)】

谢渊被慕朝云唤醒之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半天功夫,天隐术暴增一百多点,距离突破到大成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感悟着慕朝云的感悟,就是摸着慕姑娘过河,这效率不谈了。

“今天你该去姚家了。”

慕朝云说道。

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还是慕朝云把控着时间,要不然谢渊恨不得一直到天隐术突破。

慕朝云撤了秘法,两人又重回房间之中,隔着并不宽的案几,彼此对视。

一阵有些朦胧的氛围在两人间升起。

此番心心相印,两人各自窥探了些不该看的秘密,对眼前人的了解愈发深了,深到了心底。

这般坦诚相见,让两人的感受都有些怪异。

不是不舒服,而是心底最隐秘的地方被另一个人进去过了……就有些回不去了。

心灵交流的过程堪比水乳交融,或者说更远远胜于身体的合一。

两人在这个过程中,某种程度上已经融为了一体,互相补充,不分彼此。

现在的两人,颇有些像第一次意乱情迷过后第二天起床的小两口,彼此间还有些不尴不尬。

这一下是真的在心里留下了痕迹了,字面意义上的……

但这样一来,即使心中最隐秘亦有人分享,仿佛永远孤独的人也不再孤独。

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灵魂,和自己是在一起的。

独一无二的两个人。

谢渊和慕朝云默默对视,彼此的眼睛

里已经多了许多不言而喻的东西。

本来的心照不宣,就变得更不必多说了。

“慕姑娘,我准备走了。该‘回家’了。”

谢渊轻声道。

慕朝云点点头:

“一路小心。”

“放心吧,这一次……收获良多。再过不了多久,我天隐术自己就能修到大成。即使是现在,在姚家低调点,也无人能够察觉。”

谢渊信心颇足,站起了身。

慕朝云随他站起,正要送他出去,忽见他突然转身,目光炯炯。

谢渊张开长臂,轻轻的和慕朝云抱了一下。

怀中的佳人僵硬了一瞬,然后立马就变成了春水般的温柔,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谢渊的腰。

两人一触即分,脸上都有些红红的,心跳各自加速。

谢渊笑道:

“早该还你一下!”

“说什么呢。”

慕朝云抿着嘴道:

“快走吧你。”

谢渊哈哈一笑,转身离去,留下慕朝云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回到姚天川的小屋,谢渊将东西一收拾,不多的行礼早已经打点好。

“姚家,你们的皇帝回来了——算了,太子吧。”

皇帝还是有些不合适,但对曾经是皇室的姚家来说,现今的姚天川地位如同太子并不为过。

金陵姚府。

顶着姚天川相貌的谢渊一脸冷峻,刚刚踏入姚府的大门,就被一群下人围住,前呼后拥的问候着。

本以为会直接被家主姚余知或者其他长老召见,结果谢渊在管家仆役的簇拥下先回到了他的小院,说是要先沐浴更衣,等待通传。

“大家族的屁规矩是真的多。”

谢渊摇摇头,在几个贴身丫鬟的围绕下,先在房间坐下,等待她们准备。

姚天川这一支是当今家主的三弟、也就是如今姚府的三老爷所传,算得上是主家嫡系,还没分出去。

但这一支从老到小全部都死在了八门之乱里,只剩了他一个,故而直系的亲属是一个也没,省得问候。

谢渊闭目沉思,将这一路见过的管家下人丫鬟全部过了一遍,以防认错人;再将姚家的庞大亲属关系做了最后梳理,免得等会叫错称呼。

这项准备已经进行了多次,如今只不过实战前的最后温习。

片刻过后,谢渊微微点头,睁开眼睛,旁边娇俏的丫鬟当即上前柔柔一福:

“少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谢渊起身,跟着丫鬟来到了小院的偏房,里面赫然是一个占据整个屋子丈许见方的大水池。

这是姚天川的沐浴房。

谢渊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张开了双手,然后一双温柔的手就过来帮他宽衣。

当少爷就要有当少爷的样子……可别让慕朝云知道了。

等到只剩一条衬裤时,谢渊淡淡点了点头:

“好了,你出去吧。”

贴身丫鬟愣了一下,有些惶恐道:

“少爷,是翠屏哪儿做的不好吗?”

“没有,我这段时间自己习惯了。”

谢渊冷冷道。

丫鬟翠屏半信半疑,随后眼睛半阖,媚眼如丝,腻声道:

“少爷这么久没回来,不让屏儿伺候您沐浴吗……”

谢渊看着翠屏的娇躯如蛇般将要缠上来,退了一步:

“不必。”

他知道这个丫鬟是姚天川的暖床丫头,姚天川算是大族里对玩乐不甚感冒的,一心只知道练剑,但还是早已不是元阳之身,便是将少年热血全部倾泻给了翠屏。

翠屏闻言,眼神中迷茫一闪而过,随后微微咬牙,陡然伸手:

“少爷以前最喜欢屏儿的小手……”

卧槽?

没想到这小丫鬟的无影手还挺娴熟,一把就要探过来。幸好谢渊眼疾手快,趁她抓到自己把柄之前一把捏住她的手,狠狠一甩:

“让你出去就出去,哪那么多话?”

翠屏无奈,只得低着头快步出去。

听到门外隐隐传来的哭声,谢渊叹了口气。

虽然财阀的生活曾经是以前做梦的素材,但是谢渊不是来此享乐的,或者说修行之乐大过其他。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孑然一身,不必跟这些庸脂俗粉纠缠。

只不过对这些下人来说,恐怕姚天川的一个心情,一次宠爱,就足以改变她们的命运。而若是失宠,就等于判了死刑。

不要说讨厌了,过往的姚天川哪怕只是对某个下人有一点不感兴趣,过几天悄无声息的就会换人过来,直到周围全是顺眼的人。

大家族啊。

谢渊自己麻利的洗了澡,穿好裤子,然后沉声喊道:

“翠屏。”

“诶!”

翠屏迅速奔了进来,低头道:

“少爷唤翠屏来?”

“服侍我穿衣。”

“诶?”

翠屏霍然抬头,

还有些红的眼睛露出了惊喜无比的神色。

一脸喜气的帮谢渊穿好顶尖料子做的袍服,翠屏跟着他走出了浴房,在旁边下人的眼神中,头又稍微抬起来了。

被谢渊轰出浴房的翠屏本来以为自己完蛋了,周围的下人本来也这样想,当即就有不少人对往日的红人抬起了眉。

好在还没多说什么,翠屏又被唤了进去……看起来依然受宠,不少人再度对她也露出恭敬之色。

“八少爷,今天中午的家宴,家主让您参加。”

这次是姚余知身边的一个下人来唤,加上了姚天川的排行。

在这代主家的年轻一辈子弟中,姚天川在男子里行八,故而是八少爷。

谢渊点头示意知道了,看看天色,还有一会儿,便先在姚天川大得没边的房里逛了起来,在下人看起来似乎在踱步沉思。

宝剑,软甲,功法,丹药……

谢渊眼睛一眯,拿起一个护符,放在手上细看。

在司徒琴那长了不少见识的他知道这是什么,护身法宝,向来只有大族弟子才用得起的。

能挡三变境的一击……谢渊默默感受,心思一动,将其收入囊中。

还有许多丹药灵宝,不一而足,谢渊看得心潮澎湃,只感觉自己发了大财。

都是咱的了。

回来再慢慢点数。

时间差不多了,谢渊随着下人七拐八绕,来到姚府的一处水榭。

还说为什么要提前那么久,因为光走路都走了一炷香……姚府里如无特殊情况,自然禁止奔跑慌乱。

许多长辈已经在这里,还有不少年轻子弟,在祖屋里的几乎都到了。

见到姚天川,众人纷纷问候寒暄,谢渊一一应付,说了半天,还没吃饭已经感觉开始疲累。

还好没认错人。

等到家主姚余知姗姗来迟,家宴便正式开始。

这一场家宴的主角毫无疑问就是谢渊,席间姚余知一脸和煦,多多勉励,只道姚天川一看这一趟山中访名师,学有所成。

对外他自然是如此说的,实际上能知道秋风楼真相的在姚家中也少之又少,大多数只是知道个一鳞半爪、风言风语。

稍微说了几句废话,姚余知就来到了正题:

“天川,你既然有所进步,这次万妖山狩,你可有信心?嗯,近日族里正在选拔子弟,你还是要参加一下,这是规矩。”

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姚天川去参加也就是走个形式,他最后肯定能去。

谢渊只要低调一些,小露两手便可,名额不会旁落。

但是……

跪坐在案几前的谢渊听了,微微直起腰身,目不斜视的淡淡道:

“竟还有人敢与我来争?哼,不知在座之人,谁有资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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