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骑虎难下
如果是以前，荣青颜绝对不会有耐心接这种电话。
毕竟为了她的职业发展，她接的都是国外地标级建筑。
通常那样的建筑，雕塑师都不会只有一个，她参与的项目也不是主雕角色，雕的和广场一样，边边角角。
但是她雕大建筑的经验是够的。
可是现在，她缺钱。
如果她接了这个项目，像温清瞳那样，做出一定的成绩，有了自己的事业，那样就不用从家里要钱补温家人的嘴。
要是有一个像蔺少那样的男人，帮她解决温家人，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过得如坐针毡。
她想复制温清瞳的成长路线。
于是她尽量让声音有诚意，问道：“您详细讲讲，是什么项目？”
男人说道：“我们是个浴池，要雕得有氛围一些。”
一听浴池，荣青颜心里就凉了半截，最差也得是个会所吧！
她忍了忍，问道：“想要什么样的氛围？”
一个洗澡堂子，要什么氛围？
男人说道：“荣小姐，我们没请温小姐而请您，也是看中您在国外的成就。”
这话说得，让荣青颜轻飘飘的。
男人下句说的是，“温清瞳在国内，雕得比较保守，但您就不一样了，国外那什么没有啊！反正到时候您就雕的……是吧……就袒胸……是吧……”
荣青颜听得快气死了，她冷冷地说：“抱歉，这个我雕不了！”
对方赶紧说道：“那您可以保守一点，没问题的，不然您看看我们浴池的规模再做决定？”
荣青颜张了张嘴，到底说了一句，“那好吧！”
她被温家人逼的，已经没有尊严了，只要能自己赚来钱，不被家人发现，她就得去做！
文物修复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目前在前期制定方案阶段，等一切准备就绪了，再开始进行修复。
荣青颜下午光明正大地翘班去看那个浴池。
等到了之后，她挺意外，规模还不小，说是浴池，应该是个比浴池大的汗蒸会所。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一道疤，浑身的肉走起路来直抖，看着就害怕。
荣青颜想走，男人开口说道：“荣小姐，我这人看着长得凶，其实很温柔，你别害怕。”
她一听这声音，有些诧异地问：“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听着声音和真人长相，反差太大了。
“对，是我，别人都叫我疤哥，你也这么叫我吧！”疤哥好脾气地说。
荣青颜心底挣扎。
疤哥小心翼翼地问：“我带您进去看看？”
荣青颜点了点头。
缺钱的卑微。
走进会所，疤哥一一和她介绍，说道：“我看过扈少的洞府，要的就那种感觉，不过我们到底是洗澡的，您就弄得暧昧一点，尺度您自己把握。”
荣青颜没有说话。
疤哥说道：“等咱签了合同，定金我先给您五十万，工程到一半的时候，再给您五十万，结束后再给五十万，如何？”
“好。”荣青颜一口答应下来。
一百五十万，如果以前她真的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她想的就是，能在温家那边撑多久？
过不多时，疤哥拿来合同。
荣青颜看了觉得没问题，签了。
她忘了，以前合同都是由爸妈审过的，家里有专门的法务部门，一切都不用她操心。
现在她不能用家里法务，合同上的事情，她也不懂，看着差不多就签了。
疤哥准备材料，也不用她费力，就是她一个人没有团队，现招不是那么容易招到人的，所以又刷墙又兑颜料，费些力气。
就这么忙活了好几天。
每天在文物修复组那边晚来早退不说，所有业余时间都耗在了会所上，把她累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就这么忙活了半个月，大厅雕出个雏形出来，疤哥不愿意了。
他指了指房顶说道：“荣小姐，这气氛不够啊！”
说着，他拿出手机，弄了一些图片给她看。
荣青颜看得面红耳赤，别开头说道：“我只能雕成这样，不行的话，你就找别人吧！”
疤哥叨着烟，扯了扯嘴角，把合同拿出来给她看，指着一个条款说道：“看到没？我说雕什么，你就得雕什么。”
荣青颜一看，果然有这条，当时她怎么没注意？
疤哥将合同拍在桌子上，抖了抖腿说：“不愿意的话，那就赔个违约金，十倍，一千五百万。”
荣青颜差点昏倒，一千多万是不多，但是她现在拿不出来，也不能求助家里。
关键是她不甘心啊！
第一次接活儿，不但没赚钱还赔进去一千多万。
她也知道赚钱不易了，这钱真的不能给。
疤哥看她犹豫，低声劝道：“我们就是想要效果，没想为难你，如果你觉得影响形象，那就这样，雕完了之后，我们不说是谁雕的，诠能知道是你雕的呢？对吧！”
荣青颜听到这话，算是默认了。
反正钱不能亏。
几天后，温清瞳终
于忍不住问荣青颜，“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还不爱说话了？出什么事了？”
荣青颜累的连话都不愿意说，每天那么干，铁人也扛不住。
最重要的是，她招人的时候才知道北江工资水准有多高，她居然舍不得招人。
真是太可笑了，荣家大小姐，居然混到了这种可怜的地步。
曾经的高高在上，再也不复存在。
她面色冷淡，有气无力地说：“我能有什么事？别多管闲事！”
温清瞳看着荣青颜那双疲惫的眼睛，总觉得似曾相识。
但是她又无法和记忆中的那双眼睛对到一起。
荣青颜见温清瞳站在这儿不走，忍不住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跟圣母一样？”
“是啊！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总想为你排忧解难，到底为什么呢？”温清瞳看着她说。
荣青颜生怕温清瞳看出什么，别开头说：“走吧！不想看到你。”
温清瞳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荣青颜对温清瞳的感觉太复杂了，其实温清瞳早就打动她了，但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她又觉得，如果没有温清瞳这个人，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