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4章尚宫局的忙碌
“太后愈发小孩子气了。”竹清笑着说了一句,语气亲昵,
让太后更加舒心。
待问罢了太后新进瓷器的去处之后,
竹清又与太后说道:“太后,奴婢寻到了两位嬷嬷,正是刑部大牢里负责记录口供的,
与她们接触过了,
她们愿意来尚宫局当个女官,只她们一来,行狱司的五人就可以被问责了。”
竹清这是打算直接换掉黄时一等人,特别是宁书检把那些罪状纸给了她之后,她就发现这些人已经脏到了骨子里,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断断不能容忍他们继续呆在行狱司。
“刑部大牢的嬷嬷?”太后重复一遍,似乎也想到了甚麽,刑部大牢也会收监女犯人,特别是一些大族被抄家,她们没入大牢,就需要嬷嬷们去看顾。
“哀家倒是想起来了,之前那场抄家灭族,刑部大牢里面的嬷嬷都不够用,皇帝又临时下旨,宣从前的几个精奇嬷嬷进刑部帮忙,这才料理好。”
竹清附和道:“娘娘记忆真好。奴婢正是盯上了那几个精奇嬷嬷,她们擅长审问,却不会使用重刑,正适合行狱司。奴婢私底下与她们接触了一两回,她们也是愿意来的。”
在刑部里精奇嬷嬷们只是帮着打下手,论起地位来,万万不能及官大人,如今得竹清邀请,立即就与她商定,回去收拾行当,要进行狱司。
旁人避之不及的行狱司,她们反倒不怕。
“那便就是她们罢,哀家下个懿旨,传她们几个进宫,再由皇帝下旨任命。至于司长几个,你拿了哀家懿旨去,直接把他们抓拿,也不必换地方,直接关入行狱司即可。”太后说。
竹清领命去了。
行狱司里,阴风阵阵。
黄时一正喝着小酒吃着花生,其他几个人,包括一向不沾酒气的宁书检都喝了几盅,脸庞红通通,酒气冲天。
“那竹清竟然这般不给我面子,害的我被人嘲笑。”黄时一恼怒至极,他是顶顶看不上女子,被竹清压着,本就不爽,更别提这个女子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以往会宽慰他给他出主意的先生这次却一反常态,静默了,只坐着喝酒,黄时一不耐烦地看向了身边,问道:“先生,你怎麽看?”
宁书检敷衍两句,他自个都自身难保,自从那日见了竹清一面,这些日子,她都没有主动找过他,他递信邀她喝酒,她也拒绝了。只怕,他也要遭了。
借着喝酒的动作,宁书检遮掩脸上算计的神色,他得为自个谋个出路,或许……还没等他想出一个所以然来,行狱司却突然闯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看样子,比这些汉子还要凶。
“大胆!你们是谁,怎麽敢擅自闯入行狱司。”黄时一一拍桌子,本就混沌的脑袋这下子就更加迷糊了。
“她们不敢,我敢。”
声到人未到,几个嬷嬷让出了位置,竹清自后边走,“本尚宫奉太后娘娘的懿旨,抓拿行狱司司长黄时一、宁书检、赵小栓……
共五人()?(),
即可起关押在行狱司待审问。”
精奇嬷嬷们立刻上前?()_[(.)]???$?$??()?(),
甭说黄时一他们喝了酒()?(),
就说她们个个力气大()?(),
直接就给他们撂倒了。
“马嬷嬷,陛下的圣旨还没有传,这将会是司正司自建立以来处理的第一个案子。
颇有些杀鸡儆猴的意味。
“是,尚宫放心,我等在刑部多年,这些人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马嬷嬷说,她有得是不动刑就让人交代实话的手段。
“那行狱司就交给你们了。”竹清拍了拍马嬷嬷的肩膀,“我很看好你,马司长。”
“定不负尚宫大人的期待。”马嬷嬷目送竹清离开,这才喃喃自语,“马司长,马司长,司长,嘿!”
真是顺耳极了。
“尚宫,听说你带人去把行狱司端了?”尚宫局门口,黎司宝正拿着茶杯走走停停,张望着甚麽,等瞧见竹清,唰的一下就走到她跟前。
“怎麽,你们都知道了?”竹清问。这话就是承认了,黎司宝倒吸一口气,“阵仗那麽大,早就传开了,我方才听见时,还愣了许久。”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不是没想过竹清会揪出一个司的错误来立起自己的威信,只是把行狱司所有人关押受审,吓得人下巴都掉了。
黎司宝暗自想,这事一出,只怕以后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尚宫是个眼里不容沙子,手段狠辣的。
“某些人不在自个的工位上做事,成天到晚盯着旁人,可不就是比别人知道得多。一天天的,活也不干,只喝茶吃糕点,半点也没有当差该有的模样。”齐司乐不知从哪儿出来,语气嘲讽,黎司宝怒瞪她,却并不反驳。
又没有指名道姓,她做甚承认?
“他们做错了事情,自然该罚,咱们尚宫局都有规章制度,一切按照规矩行事,不可过于放肆,不然,我可不会留情面。”竹清挑了挑眉。
“知道了。”黎司宝笑眯眯地应了,又白了齐司乐一眼。
谁敢触霉头?
“把包司正喊来。”竹清吩咐,包司正已经三十三岁,瞧着很和善,只她的脾气,却是相当的火爆。
“尚宫,你找我?”
“行狱司的几人,待马嬷嬷她们审问妥当,你们判决,记住从重不从轻。”竹清交代,包司正点头,恶狠狠地说道:“那些人草菅人命,岂能让他们随意逃脱,尚宫放心,死刑我也能判。”
“这便最好了。”竹清默许了死刑。
*
且说文英公主回京述职,陛下为她准备了宴席,先前齐司乐就曾经问过她该选用甚麽舞蹈甚麽乐声。
而现在陈司计找到她,言明她计算开支的工作很不顺利,先前定下要提交开支表的日子要往后挪几日,宽限宽限。
“怎麽回事?你详细与我说来。”竹清作出倾听的模样,陈司计着实年青,教那些阳奉阴违的人看低很正常。
殿中省被取缔,先前的太监们留了
一部分,帮着新创立的司处理工作,像陈司计,她作的差事就是需要询问从前负责这些的太监,奈何那些人没了差事,整日混日子,便刁难陈司计。()?()
“我也理解他们,毕竟我的出现,不正是向旁人说明,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没了职位,没了丰厚的月例,那些太监怕是吃了我的心都有了。”陈司计说笑,“只是我体谅他们,却不会任由他们怠慢,尚宫,我想这个月额外聘请他们,等我们司计司上下都上手如何做账之后,就不需要他们了。”()?()
“额外聘请。”竹清想了想,说道:“大约需要多少银子?多了我可就要考虑考虑才能批。”()?()
“二十两。”陈司计也是斤斤计较,只想着以最低的成本换最大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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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倒是“臭味相投”,竹清一合计,划算,当场就给陈司计批了这笔银子。
“陈司计,你到宫里多长时间了?”竹清得闲了,就想着与属下联络感情,相处麽,就是要有来有往,这才能让人真心佩服。
她原本以为当司计的会是庄子出来的女学生,没想到,陈栩栩凭着自己的努力,坐上了司计的位置。
“五年。”陈司计陷入回忆,“我到宫里时日其实不算长,刚来时甚麽都不懂,也惹出过笑话,打那之后,为了缓解无趣,我就日日找书籍来看。有了底子,才能在考试中脱颖而出。”
陈司计又说,“我是自愿卖身进宫,父亲原是秀才公,我娘亲会织布,日子虽然不说大富大贵,却也平平淡淡,很幸福。直到我父亲病死,娘亲被舅家带回去二嫁,叔伯觊觎我的家产,不得已,我这才入宫。”
似乎每一个进宫当宫女的人都有一段凄惨的往事,陈司计也不例外。
“我父亲母亲也是被欺负狠了……”竹清也挑着说了几句,她与陈司计的经历倒是有些相似,两人不免更加亲近。
“尚宫,有您的信。”一个小女官敲了敲门,递信。
陈司计见状就出去了,竹清一个人更自在,风把竹子的清香味吹进来,也吹动了信纸。
是萧扶风寄她即将启程回京都,听闻她当了尚宫,为她高兴,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她,待她回京,当面亲自给她。
竹清越看越高兴,萧扶风这是立了大功,光荣回京呢!
“算了,待她回京,一起吃酒聊天。”竹清把毛笔放下,不打算写回信,就等着萧扶风回来,她们两个好生聊聊。
想好了,竹清就起身,预备着去巡视一下,给萧扶风一个满意的宴席。
“尚宫大人。”见了她来,翩翩起舞的伶人们皆停下,声声入耳的丝竹管弦声也逐渐消散。
“你们继续,我只是,齐司乐摆摆手,让她们接着排练。
凡是她走过的地方,女官们皆抬头与她打招呼,尤其是那些小女官,等竹清走过,她们还站在原地偷偷看她的背影,眼里满是崇拜与艳羡。
*
皇帝与太后商议,终于把皇后的人选定了下来,礼部尚书的小女儿,谢微祺。旨意已经颁
发()?(),
钦天监选的吉日是八月初三∷()∷←∷?╬?╬∷()?(),
就那日举行封后大典。
尚宫局受命()?(),
要为封后大典作准备。
“巧司衣在哪里?把她叫来()?(),
我有话交代。”从太后宫里出来,竹清回到了尚宫局,一进门,都不得歇息,口中吩咐着事宜,“李司修、黎司宝还有陆司仪可得空,全部给我叫过来,我有要事。”
人齐,竹清就说道:“圣旨已下,我们尚宫局也该忙碌起来,巧司衣安排人上门,给谢家通个信,看看谢小娘子甚麽时候得空,司衣司上门给她量体裁衣,包括大婚的婚服、寻常的衣裳、帕子、荷包……”
“黎司宝,你们司宝司
要赶紧把大婚用的头饰、佩饰画出来,尽量多画几张,我拿去给陛下以及太后过目,都没有问题之后,就送去谢家,让谢小娘子挑选。”
“李司修,椒房殿需要重新修缮,明天你带人去椒房殿一趟,仔细检查,若有漏洞,尽早报上来。”
竹清说了这样多,缓了缓,喝了几口温茶才继续说道:“陆司仪,你的任务比较重,今天就挑选几个嬷嬷,我会带着你与她们去往谢家,给未来的皇后娘娘还有她的贴身宫女们教导礼仪。”
“尚宫大人。”门外有人轻声说,等听见一句“进,“方才勤政殿有旨意,除了册封皇后娘娘,陛下还封了两位妃子,一位是高丞相家的孙女高汝安,封了贤妃,一位是孟太傅家的孙女孟学一,封了德妃。两位后妃也需要行册封典礼,钦天监给出的日子是九月十五。”
“这般,行,我知道了,你下去罢。”白掌珍关上门,竹清这才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咱们的活计又重了,除了去谢家,高家以及孟家也需要派出人手,李司修,你们这两日去空余的宫殿看一看,有哪些合适的就记下来,分给两位后妃。”
“都听明白了麽?”竹清询问。
“明白了。”
三日后,竹清带着陆司仪与巧司衣出宫了,她们三个一辆马车,其余的女官们也是一辆。
巧司衣是个碎嘴子,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喜欢说些八卦,刚出了皇宫,她就絮絮叨叨,“你们可知,咱们将来的皇后娘娘,谢家小娘子,与高家还有孟家的两位小娘子不对付。”
“怎麽说?”眼下没有其他人,陆司仪也就问了,了解多一些忌讳对她来说很有用,毕竟在谢家得住个三个月,与谢家小娘子相处日子长。
“是这样的,从前都是一个圈子顽的,三个小娘子也见过,一起打过马球顽投壶,只高家与孟家两家官位比谢家的郎君高,谢家小娘子在她们两个面前不说伏低做小,但是被瞧不起是有的。”
这个竹清倒是知道,礼部尚书之前只是侍郎,出身寒门,与高家孟家这种老权贵家族相比,他的底蕴差的远。自然,地位也就低上许多。
“就这,也不算不对付罢?”陆司仪问,这算甚麽?
“你且听我说完,是有一回打马球,那高家孟家的小娘子一队,谢家小娘子另外一队,与谢家小娘子同队的一个小娘子为了赢使了
下作的手段,害得孟家的小娘子受伤,被发觉了。原本这事与谢家小娘子无关,只是不巧,那个使坏的小娘子是她的远房表妹,也是她让她加入马球队伍的。()?()”
巧司衣叹气,摇摇头说道:“所以,她就被迁怒了,很长一段时间,家世最高的小娘子们都不带谢家小娘子一起顽,直到——她的父亲当上了尚书。()?()”
竹清想的更深,在承乾宫时,太后就曾与皇帝说过礼部尚书,他是投靠皇帝之后才当上的尚书,如果上官丞相只能撑一两年就去世,那麽这位礼部尚书,也有可能当丞相。
“那我可就要注意一下言行了。?()???+?+??()?()”
陆司仪长叹,这份差事不容易啊!
谢家早就知道尚宫局的人要来,谢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见了竹清,十分客气地请她坐下喝茶。
“早就听说尚宫局的尚宫是个极其有本事的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谢夫人夸赞道,又说道:“麻烦巧司衣与陆司仪了。”
“不麻烦,不知小娘子在何处?”因着还没有正式行大礼,故而目前还不叫皇后娘娘,只说小娘子。
“我带路。”谢夫人原不必如此,只是她疼爱女儿,事事亲力亲为。
谢家小娘子长得端庄,圆脸、杏眼,唇瓣不算十分薄,而是有厚度。只看外貌就是和善的人。
“见过各位小娘子。”竹清行了礼,屋内不止谢家小娘子,还有几位娘子,一些尚未出嫁,一些已经梳了妇人发髻。
“尚宫请起。”谢家小娘子让贴身丫鬟上前,扶起竹清。
“这位是陆司仪,接下来的三个月,由她为您教导礼仪与宫规,这位是巧司衣,您大婚所用的婚服以及日常穿的衣裳都是由她丈量尺寸,再由司衣司制作。”竹清解释了一番,陆司仪与巧司衣见礼。
“有劳二位女官。”谢家小娘子待她们很周到,又是赏荷包又是让人备席面。
陆司仪是要留在谢家,而竹清则是等巧司衣忙活完,就带着巧司衣走了。
她们还要去高家与孟家。
只是这两家能明显察觉到对竹清与巧司衣的态度不大好,甚至高家的夫人连面都没有露,只让人带路,巧司衣为高家小娘子量身时还被凶了一下。
哪怕对着竹清,高家小娘子也不过是表面上客气,实则眼里的漠视中隐隐带着鄙夷不屑,孟家小娘子倒还好些,纯粹醉心文学,不苟言笑。
出门后,巧司衣皱眉,低声说道:“怎的这样?孟家小娘子呆呆的,高家小娘子又瞧不起人。往后咱们尚宫局还要与她们打交道呢,这可如何是好?”
“你慌甚麽,自有未道。
再傲气,进了宫,也会被磨
得贤淑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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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尚宫后,竹清就是领两份月例,尚宫局再忙,她也会早中晚地回承乾宫一次,与太后说一说体己话。
竹清收拾好自个,推开门出去时,天还没有亮,有几颗星子一明一暗,有时比抄手游廊上挂着的宫灯还要明亮。
“太后可起了?”竹清询问,门口守夜的小宫女忙
福身说道:“回竹清姑姑的话,太后已经醒了,只是还没有唤人进去伺候。”()?()
太后不喜欢在安寝时有宫女在身边,除了竹清姑姑,哪怕是几位大宫女,也不能过于靠近。()?()
“是竹清?进],域名[(.)]∟12∟.の.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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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来伺候太后起身。”竹清笑着进去,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们鱼贯而入,打头的两个直接撩开纱帐,有的捧着净牙的薄荷牙粉,有的捧着干燥的锦帕。()?()
太后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蒙,随后又恢复了锐利,只在瞧见竹清的时候变得温和几分。
“如何?昨个去了那三家,可识得她们的脾性?”太后询问道,竹清一去,可不仅仅是作尚宫局的差事,还有为她打听打听三位小娘子。
“谢家小娘子倒是温和,见了女官们也是和气,还问她们平时当差忙不忙,一个月休假等等。”竹清对谢家小娘子印象最好,往后中宫之主是这样的脾性,自然能省事不少。
“那你觉得,她会与哀家争尚宫局麽?”太后抬手摸上眼角,又忽的感慨,“哀家老了,也不知道能掌控尚宫局多久,若是她入宫了,成了皇后,名正言顺的,哀家少不得把尚宫局交给她。”
毕竟当初建造尚宫局时,就曾经言明尚宫局听命于皇后,竹清也在思考,如果换成皇后当她的顶头上司,她尚宫的位置能保住多久?
换位思考,若她是皇后,尚宫是太后的人,她定不会让这个尚宫当太久,肯定推自己的人上去。
“太后又发小儿脾气了,瞧瞧,您年轻着呢,奴婢要一直跟着太后学东西,太后可不许说自个老了。”竹清哄了哄,又说道:“皇后瞧着聪明,应当不会刚进宫就要急着把尚宫局笼络在自己手里,太后不急。”
哪怕再想要权力,也不能上来就得罪太后,这不是找麻烦?
“说的在理,只是总不好一直不给她,唉。”太后拧眉,“哀家可不想放权太快,落差太大,滋味不好受。罢了,左右皇后还没有那麽快进宫,你与哀家说说其他两个。”
“太后,高家小娘子高傲,对奴婢几个不带正眼,态度不算好。那孟家小娘子好些,不过书不离手,一副把书籍读烂的劲头。”竹清说,说不上哪个更好,半斤八两。
“哼。”太后冷笑,“高家那个出了名的,她家世高,祖父是丞相,父亲又是嫡长子,在朝任三品大官,可不是谁也瞧不上?知道处处不如她的谢家小娘子反倒成了皇后,她只是一个妃子,心里憋着气,能对你们有好眼色才怪。”
竹清没有反驳,正是这个理。
“至于孟家那个,把她祖父的派头学了一个十成十,掉书袋子里了,当后妃没有问题,当皇后,却差远了。”太后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将来皇后薨逝,要选继后,也不会考虑她。
读书读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