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孔管事顾不得怪曹大商人,又使他想法子,“曹哥哥,你再与我想想办法罢,我们相识这麽多年了,你难道忍心看我被责罚?”
“孔弟弟,不是哥哥我不想法子,这上上下下的,都没有,除非你们能再等几天,从外头运过,但是这可能麽?洗三礼也不可能推迟。
“孔管事,不若咱们去别的地儿问问?”竹清说,只在这里耗费时间,那更加不成的。
曹大商人赶紧也劝道:“你们只管去,我现在再出去打听打听,若有,就与你们捎个信儿去。”他也有自个的小心思,若孔管事出去能寻到足量的冰块,那他自然不用愁了。即便没有,孔管事也该知道,不独他这里没有,也不是他不尽心。反正不论如何,他都不亏的。
孔管事只得与竹清离了曹大商人这里,他唉声叹气,说道:“曹大商人这里是咱们王府每年买冰数量最多的地方,这儿都没有,其他地方,那更加是难了。”
他们紧接着又去了文生书馆,那掌柜的听闻他们道:“真是不巧,咱们文生书馆过两日有一场诗会,正请了许多大拿过来镇场子,冰块这些都是不能缺了的。再有就是,前几日,金家又来买了十来车冰块,这一下子,匀给你们就不够了。”
金家,竹清知道,京都只有一个金家,那就是宣王妃的母家。
至于剩下的行福酒楼,便不用去了,那儿不卖生冰,只卖食冰。
孔管事如丧考妣,一时间只觉得人生就这样了,现在这趟差事办的如此稀疏,他如何与雍王妃交代?如何与宋管事交代?
“孔管事,宋管事寻你呢,说是王妃已经在问冰块的事宜了,这是慢不得的,还使你快些回去王府。”一个小厮来寻孔管事,顿时教孔管事脸色愈发难看,他叹道:“知道了。”
“孔管事,不若你先回去,我再逛逛。”竹清说。
“去罢。”孔管事只当竹清贪顽,并不拘她,左右他回去也是挨骂的,何必教这个小娘子也跟着他去遭骂?
如此,他们就分开了。
得到冰块麽,有两种法子,第一种就是买,已然行不通了。这第二种,就是自己制冰——硝石制冰。但是第二种有两个问题,一,她如何购买到硝石?二,她怎麽知道硝石能够制冰的?
竹清眼神在繁华的集市上扫了两眼,已然有了对策。
不多时,她也融入了人流中。
*
雍王府,正院。
待听完孔管事说的话,雍王妃气急,说道:“她个恨不得我们倒霉的,居然使这些下作的手段,现在还有几日就要办宴会了,去哪儿寻恁多冰块?”
宋管事劝了劝,“王妃莫急,小心身子。”
“如何不急,这一回请的皆是皇室宗亲,他们见惯了好东西的,若我们连这种面上的体面都顾不到,还不知如何嘲笑我们呢。”雍王妃只要一想到丢脸,心头的火苗就一蹿一蹿的。
“都是小的办事不力,请王妃责罚。”孔管事认了错,他说,“若小的提前个几
日告知曹大商人,让他留与咱们王府足量的冰块,现在王妃就不用担忧了。?()?7?&?&??()?()”
“这事你虽然有错,却不是大错。()?()”
雍王妃冷笑连连,说道:“哪怕咱们预定了,那宣王妃一去要,曹大商人敢不给她?只怕她能把曹大商人的店都给拆了,曹大商人万万不敢得罪他的。()?()”
“如今食冰是够的,唯有这生冰,那点子量是不够一天的用量。()?()”
宋管事说,王府那一天差不离每个地方都会摆上冰块,凡是宾客们可能去的地儿,都要候着小丫鬟,冰块一旦融化,就得立马续上。
可以想象,耗费的冰块究竟有多少。
雍王妃气恼,宋管事沉思,孔管事惭愧。
其实雍王府里的冰窖还囤着十来车冰块,但是那些除了供王府使用外,还要运进宫里头,虽然宫里头的主子们不缺冰块使用,但是孝心是要表现的。
那宣王妃买恁多冰块,大半都是送进宫,如此,倒教她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
一连急了两三日,雍王妃口舌生疮,宣王府既然作下了这件事,肯定是下狠手的,一时间,她居然凑不够冰块。
恁多行商,只能零零碎碎凑出几车,偏偏她不好大动干戈,不然白白教人看了笑话去。
雍王妃与孔管事急了多少日,竹清就往府外去了多少日,她如今能正经在外头行走,腰牌一亮,就能出府,故而倒也方便。
在王府气氛不大好的时候,她去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子,这里无甚特别之处,唯有地下挖了一个大的冰窖,这就是她特意租这里的原因。
“小娘子,货物都运来了。”几个脚夫把一袋袋包裹严实的东西卸下来,竹清把银钱与他们结了,教他们离开。
脚夫们聊着天,“从未作过这般轻省的活计。”他们不知货物是甚麽,也不关心。
竹清拆开麻袋,里头装着的赫然是硝石,她先拿起一块,随后打开冰窖走了下去,下边摆放着满满当当的水桶与木盆,那是她租院子的时候,就与
了经纪交代,让他打上这些水来,主子要清洗院子。
“咚”的一声,一小块硝石被她丢下,水面摇晃几下,很快结了冰,待寒气蔓延,竹清满意地笑了笑。
至于这些冰块的来源麽……她早就想好了借口。
*
又是着急上火的一日,雍王妃刚刚大口大口喝了安胎药,就看见一个小丫头来报。
“启禀王妃。”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进道:“王妃,竹清姐姐回来了,她还带回来了三十六车的生冰,如今俱都等着王妃的吩咐,看看藏在哪儿。”
雍王妃一惊,连挨骂了好几日的孔管事都猛然抬头。
“她去哪里找的冰块?”雍王妃惊奇,连她都焦头烂额的事情,竹清居然替她解决了?
“奴婢不知,想必这事只有竹清姐姐还有曾婆子才知道,王妃可要去门口?”
雍王妃赶忙领着宋管事与孔管事去了王府门口,此刻的竹清正在指挥一车车冰块进府,曾婆子跟着她,也当了一回爽气的管事,那运冰的车夫
问她()?(),
“这位妈妈()?(),
后头还有冰块呢5()?5%?%?5()?(),
也是运到这里麽?”
曾婆子故作高深()?(),
“你且等等,我去回禀一下。”说罢,她扭身就走,只是脚步晃悠,活像是喝醉了酒。
哎呀呀,可了不得了,她居然也会被人叫一声妈妈!
“竹清。”
竹清转身,行礼,“见过王妃。”
“免礼,这是……”雍王妃摆摆手,问竹清冰块从何而来。
竹清低声在她耳边长话短说,雍王妃听着,眼里异彩连连,言自己知道了,然后接过竹清递过来的单子,开始安排这一车车冰块的去处。
王府暂时放不下这麽多,一部分先运去附近的庄子与院子。
竹清还在替孔管事周全,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奴婢说有办法试一试,孔管事且不知深浅,便没有先回空话,也不先教你知道。”
“罢了,到底办事费心,你的罚便算了。”雍王妃睨向孔管事,孔管事自然是要罚的,不过现在她心情不错,又有竹清开口,这次就算了。
“谢雍王妃。”孔管事朝竹清投去感激的眼神,暗自感叹竹清真是个值得交好的人,他想好了,这些天就把他相识的一些人脉介绍给竹清,待他走了,竹清做事也能便利些。
“都散了罢,这是,曾婆子?”雍王妃问,曾婆子听见王妃提到自个,便赶忙上前,弯腰说道:“王妃好记性,正是老奴,今个竹清姑娘忙,我便也在这里帮着一点。”
雍王妃看了曾婆子的做事,挑不出错处,便点点头,说道:“也罢,这些天你不用回正院服侍了,跟着竹清忙就好。”
曾婆子一喜,呼吸急促,她她她,这是往上走了?
“诶,谢王妃,老奴谢过王妃。”
竹清也欢喜,这般日后就不必她开口要曾婆子了,甚好甚好。
一时间,俱都喜气洋洋。
*
宣王府,早有人盯着雍王府,见他们运了许多冰块回来,就去禀报宣王妃。
“甚麽?”宣王妃震怒,“她们去哪儿弄得冰块?不是都没有了麽?气煞我也。”
“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小丫头带回来的,她们都喊她竹清,就是上一回送请帖来的那一个。”
“贱人。”宣王妃一想到那次的戏弄就恨得牙根痒痒,这回更加,居然又干那个竹清的事,简直让她气的恨不得立马扭了竹清来跟前,好好教训一场才好!
“好啊,我只是想给姜扶姚一点脸色瞧瞧,没成想她跟前的狗腿子又跳出来坏我的好事,且给我等着瞧,我早晚料理了她。”宣王妃揪着抱枕捶打,一想到雍王妃又得意起来了,她胸口又忍不住疼。
说起话的,打马球有时分在同一个队伍,她们还能一起合作赢下比赛。
可是自从她们两个当了王妃,一切就变了,德妃让她一定要把姜扶姚比下去,金家让她做好出色的王妃,不能让其他两个王妃越过去。
如此,慢慢的,她也视姜
扶姚为对手。
哪知有一天▎()_[(.)]▎?▎#?#?▎()?(),
姜扶姚还假惺惺地与她说()?(),
她们两个和睦一些才好()?(),
怎可能会好?明明她们之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关系。
她的夫君是宣王,他难道就对皇位没有想法麽?笑话,哪个没有想法的?
只要宣王当了皇帝,她就是皇后,而若是雍王当皇帝,皇后之位就是姜扶姚的。她们之间,就是竞争的关系!
“罢了,且等我慢慢筹谋。”宣王妃想,女眷有女眷的斗法。
*
竹清替雍王妃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这事整个王府的管事都知道了,毕竟他们一直在王府进进出出,竹清弄出的大动静,只要不是眼瞎的,俱都瞧见了。
“王妃喝口燕窝,淑妃娘娘特意教人送滋补着呢,一个人吃,两个人补。”竹清探了探燕窝的冷热,这才舀了与雍王妃吃。
“快些放下,且等我自己吃。你累了一天了,先去歇息罢,何必还来伺候我?没得教人觉得我苛责,快去。”雍王妃今儿舒畅,也有心情与竹清玩笑。
竹清却不肯,委屈巴巴地看着雍王妃说,“王妃这是不教竹清伺候了?可是不喜欢竹清在您面前晃悠?奴婢不觉得累,只觉得能帮到王妃,减轻王妃的辛苦,就很高兴了。”
“难不成,王妃连奴婢的这一点心意都不想要麽?”
“哪儿的话。”雍王妃拉了竹清坐下,真情实意地说道:“我最喜欢你了,老实不说,人又能干。我若是不喜欢你,岂不是眼睛不中用了?”
“只是竹清啊,你还没长大,天天这样累,亏了身子可怎麽好?”雍王妃摸了摸竹清的脸,突然眯了眯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道:“竹清,你,是不是又胖了?”
“这哪儿叫胖,奴婢只是长肉了。”竹清解释,感谢钱师傅的喂养。
“长肉了好,好。”雍王妃觉得竹清这样辛苦,倒是比暖春绘夏等人还要健康,起码其他丫鬟都瘦了,一个个苦夏。
“对了,你今日用了这个玉佩,日后怎麽办?”雍王妃问。
“能为王妃解决问题,那才是奴婢这个玉佩的最佳去处。”竹清满口胡言,说道:“奴婢不后悔用了罗娘子给的玉佩。”
除夕夜,她曾经救了一个叫罗娘子的人,她与了她一个玉佩,日后有甚麽事都能找乔生布庄的掌柜的解决。
自然,玉佩还在她的手里,她没有用,不过并不妨碍她用这样的借口搪塞雍王妃。她骗雍王妃她今日去了乔生布庄,把那玉佩用了,换回来三十六车冰。
竹清只说救了罗娘子,却没有与雍王妃说罗娘子就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她怕多生事端。
而且,这是她的机缘,她是断然不会为他人作嫁衣的。
“说不得,以后还有大用处呢。”雍王妃替竹清惋惜,一个玉佩就能换来恁多冰块,可见背后的人势力不小。
她倒是没有怀疑竹清的话是假的,早在王府门口,竹清与她说了之后,她就寻了竹溪一家子来问话,而且是挨个问,待知道罗娘子能让竹清她们上聚仙楼顶层用饭,她
就信了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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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也派人去乔生布庄问了,那掌柜的的确说有个小娘子到他的布庄里去了。()?()
竹清没有骗她,反倒教她愈发的可惜。()?()
如此匆匆用了玉佩,貌似有些浪费。()?()
竹清想,万寿那天,她分明察觉到罗娘子看了她几眼,她是雍王妃身边的人,雍王又是那样的身份,太后虽然避事但是到底身份尊贵。或许这块玉佩日后与她有大用处,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就用了。
与她而言,冰块这事是小事,一件能让她在升职加薪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垫脚石罢了。
“王妃这是哪儿的话,奴婢救只帮了她一个小忙,若以后挟恩图报,教人家为难,岂不是反过,雍王妃一想也是,太过贪得无厌可不好。
“也罢,此事你做的很好,宋管事与孔管事也赞你。往后你当了管家,我也就不用担心了。”雍王妃说,竹清压得住,这就教她安心了。
“竹清。”
竹清正伺候了雍王妃用完燕窝,打算去厢房沐浴,就听见外头有人喊自个。
是孔管事,他身边还站着曾婆子。
“孔管事,你怎的还没有出府去?”竹清疾步过去,像孔管事这样的身份,早已在外头有了自个的小院子,他家中一干亲人俱在,几乎每一晚都会家去。
“孔管事是特意等你的呢,竹清姑娘。”曾婆子笑得合不拢嘴。
竹清听完孔管事说的话,才知道曾婆子为甚笑得一脸褶子,孔管事正预备着请竹清与曾婆子家去吃席。
曾婆子这是头一回被管事的请去,可不就张着嘴笑得咯咯咯的。
“你们可一定要来,我还请了旁的相熟的几个人,就怕着没有机会凑齐恁多人。”孔管事千叮嘱万交代,强调了两遍。
“成成成,既然是您作邀,我必会去。”竹清应了,孔管事是男子,不好留太久,便离开了。只余下曾婆子与竹清低声地说着小话。
“王妃赏赐我了,哎呦,可顶我一年的月例。”曾婆子先是炫耀一下,再就是爽快地请竹清家去。
“孔管事说请你,我也想的,只不过不好比他早,便比他晚两天,竹清姑娘,你可一定要来。”
连着吃两次席面,竹清哪儿有不应的道理?
*
乔生布庄,掌柜的弯着腰,恭恭敬敬地与坐着的大娘子说了好些事情,罗娘子端着茶盏,问道:“哦?她果真没有到咱们这儿要求冰块?”
“是,我还问她有没有难处,只管说出,您不必担心她狮子大开口。”掌柜的在
心里感叹,那个小娘子拎得清,没有张嘴闭嘴就是要甚金贵东西。
“另有她府上的主子派人。
“她倒是知趣儿。”罗娘子也是知道雍王府冰块紧缺的事,她原本以为竹清会求到她这里。没成想她倒是挺能干的,她说道:“你只管看着她点,日后她常出来走动,若是遇见了甚麽困难,你悄悄搭把手,也不必教她知道了,
免得她多想。()?()”
交代了一番,罗娘子便在掌柜的目视下离了,马车上,罗娘子目视前方,倒是愈发有些高看竹清了。
其实当初查过竹清之后,知道她是雍王妃的丫鬟,罗娘子有一瞬间后悔自个的举动,但是在万寿节上一见,她忽的就不担心。
这一回,她凭着自个的本事解决了雍王府的问题,她也不会去过多关注,这是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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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哥儿洗三礼这天,雍王妃亲自抱了全哥儿出出吉祥话,“哥儿哭声有力,日后定会身强体壮。打一打脚,福气自由脚心传遍全身……?[(.)]?1?_?_??()?()”
这完了后,她又把全哥儿放进金盆中,里头早已搁着一些金子做的粽子、玉做的笔墨纸砚、做工精美绣着福字的荷包……
如此,仪式才结束了,雍王妃说道:“把全哥儿抱去偏屋罢,教奶妈妈好生看着,全哥儿还受不得凉。()?()”
来观礼的夫人们俱都在暗赞雍王妃大度,瞧瞧人家的做派,甭管是不是做戏,到底面上全了。
平宁大长公主也在这儿,她意有所指地嘲讽道:“雍王妃这样的贤惠主母堪称表率,不然当主母的,见天儿地与后院侍妾争风吃醋,还把主君逼到外头躲着的,这算甚麽?()?()”
附近的夫人们皆是手帕点了点鼻尖,挡住嘴角的笑意,平宁大长公主这话可是把宣王妃从头到脚骂了一遍,最近那些天,宣王府的吵闹可是连住的近的几家都能听见。
宣王妃脸色有些难看,又不敢对着平宁大长公主发脾气,这位是谁?当今一母同胞的姐姐,谁都敢骂两句的。
脾性火爆,又是那样的身份,连宣王妃在她跟前都要让几个头。
雍王妃见了这边的官司,赶忙道:“劳您大驾,坐,不知公主今日可觉得热?”
“倒不太热,屋子里堆得冰多。”平宁大长公主自然顺着雍王妃的话,不再想着喇宣王妃了。
这一通下来,已然是教众人都知道了,雍王府有哥儿了,这往后,府中没有哥儿的,唯有祁王府。
祁王妃今个也在这儿,这样的大日子,她不好推脱,只不过来了之后,望着全哥儿发呆,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嘴边噙着一抹苦笑,也不多言语。
她与身边的祁王仿佛很陌生,眼神都不会多给一个,有时祁王寻她说话,她也只是冷冷淡淡地应和。
待月上枝头,回府的路上,祁王还在问祁王妃,“你还在生气麽?怎的不兴理我?”
“有甚麽事快些说。”祁王妃垂眸。
祁王坐得离她近一些,“王妃,我都与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他承认自个做得不对,可是也没有教她受太大的委屈,就连法子,也想好了,过继一个。
“你若想要孩子,这般,待雍王妃生了,若是个哥儿,我就与他商量,让他把全哥儿过继给咱们。我今日注意到了,你一直望着全哥儿,可
是喜欢他?()?()”
祁王自以为摸到了祁王妃的心意,却不知这一番话教祁王妃怒火中烧。
她冷哼一声,道:“呵,你能不能不要再关心我?能不能彻彻底底地冷着我?这头与旁人恩恩爱爱,那头又假模假样来关心与我。怎麽,我很像缺了你那点关心的人麽?()?()”
祁王能哄着祁王妃,是因着自带的温柔多情,可是再温柔,再多情,也禁不住祁王妃三番两次的不给脸面。
“那你要如何?这也不行,那也不对,与你一个孩子养着,你膝下不寂寞,这不就好了麽?我也不会去与其他两位兄长争抢甚麽,咱们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行不行??[(.)]?6?_?_??()?()”
祁王别过头,是最后一次求和了。
他不想一回到王府便看见到处都冷冰冰的,若是祁王妃能想开,那就最好不过了。
“安安稳稳?也成。你先与那佛子、戏子、太监、商会会长、探花郎、翰林学士、将军——()?()”
祁王妃停顿了一下,苦笑,“我竟然一时间说不完。罢了,我只这麽与你说,你与他们断个干净,与我过日子。往后,我自当个糊涂的人,不去计较你以前的事儿。”
“你这不是为难我麽?”祁王风流的眼眸暼向祁王妃,就只这麽淡淡的一眼,教祁王妃心里一突。
就是这样的眼神,大婚那日,他也是这般看她,似有情,又似无情,教她沉醉。那时她还窃喜,遇见了一个合乎心意的夫君。
“为难?那我也为难为难你,你做了甚,我也做甚。往后我在外头温香软玉,你愿不愿意?”祁王妃一连把心中委屈化作不忿,自然,闺阁中学的规矩教她断
然不敢这般做的,但是并不妨碍她吓唬祁王。
“我与他们只是逢场作戏,又没有真情,你又何必这般诋毁自己?”祁王说,“你是个好娘子,别作践自己。”
祁王妃忍着眼泪,又是这样的体贴,他做甚就不能无情一点?至少那样,她也就不用纠结了。
吵了这样一架,祁王妃已然想明白了甚麽,不再与祁王纠缠,日后各自过活去罢!
约莫人人都有烦心事,雍王妃与雍王也有了一些争吵。
“我当初就说不要举办洗三礼,你瞧瞧,冷了全哥儿一场,教他发高热了。”雍王责怪雍王妃,雍王妃自然不肯受骂,反驳道:“王爷不是也觉得好?父皇也赏了东西下来,王爷的意思是,父皇有错麽?”
李侍妾在一旁,听着雍王静默了,她便开口道:“都是妾身没有看好全哥儿,王爷王妃莫要吵嘴。”
全哥儿还小,难受便哭闹不止,连带着李侍妾心肝抽痛。
一碗药下去,到底教全哥儿退烧,保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