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漠州天气千变万化,在竹清一行人即将返程的时候,又开始刮龙卷风与沙尘暴。
无奈,她们只能留在这儿,齐管事说道:“这样的灾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你们也是不凑巧,遇上了好几回。既如此,倒不如寻些事情做做,打发打发时间。”
竹清眼睛一亮,也不扭扭捏捏,凑到了齐管事身边,脆生生地问道:“齐管事,您能教我骑马射箭麽?”
“骑马与射箭?”齐管事惊讶,上上下下打量了竹清几眼,“乖乖,哪个都不容易的。你一个小娘子,居然想学这两样?这可不容易啊!”
宋管事抬眼,并不说话,倒是她身边的几个男子哥儿纷纷开口道:“诶竹清姑娘,骑马麽,倒有些适合,只不过骑马需得从小开始学,你现在才学,有些晚了。射箭不太适合你,你恁小,提不起弓。”
“是极是极,绣花打络子比较好,你又何必让齐管事为难呢?倒时候你受伤了,他反倒不好做人了。”
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竹清的。
竹清扭头,不理他们,只看向齐管事,“齐管事只说愿不愿意教,不愿意的话,我自去寻其他人。这漠州旁的不多,可是论起会骑马射箭的人,随手从路边拉一个,那都是擅长的。”
“诶诶诶,我也没说不愿意啊,且让我想想如何开始。”齐管事大约也是无聊,答应了,他让竹清随他去后头挑弓箭,骑马就不急,现在外头天气不好。
待他们走了,方才那几个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宋管事一眼睨过去,说道:“多嘴得很,要不你们不要回盛京了,留在漠州当个说书人,少不得教你们在漠州出名。人家一个小娘子愿意学,咱们少不得多鼓励鼓励,你们还在这里拨弄是非。”
如此,这些人才讪讪着止住了声音,不过背后,他们仍旧挤眉弄眼的。
就这般,竹清过上了与齐管事学射箭的日子,漠州无甚娱乐地儿,唯有射箭能缓解她内心一二的无聊。
“你天赋不高,太瘦弱了,想必是以往受苦没有吃饱罢!”齐管事看着拉弓的竹清说,瞧不出她的神态,想到她可能是丫鬟卖身进王府的,有意岔开话题,又补充一句道:“不过麽,心性倒是坚韧,你若是日日练了,日后上马拉弓自是不在话下。”
“我可没有马匹练。”竹清说,射箭还能买小副的弓箭回去学一下,日日骑马是别想了,马匹金贵,买得起养不起。
“往后的事谁知道?说不得就教你学会骑马了。”
竹清等人又磨蹭了几日,直到这天万里晴空,宋管事才对她们说道:“明日便启程了,有甚麽礼品要带回去的,只管这个时候去买,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漠州没甚特别的东西,唯有一些弓箭刀具制作精湛,竹清去瞧了瞧,看中了一把小匕首,正买了放进袖子里,就瞧见了前几日的那伙人。
虽然疑惑他们有些奇怪,不过这里是漠州,且她即将离开了,也不想多管,便预备着转身回去了。恰巧,她离开了不久,木板车上的稻草被吹歪一点点,露出黯淡无光的一
杆银枪。
这样的样式()?(),
唯大文朝军队才有?()??@?@??()?(),
独一无二的手艺。
竹清来去花了一个多月()?(),
待回到京都()?(),
已经是四月下旬了。首先就是与雍王妃回禀,她拿出一堆金银首饰,说道:“这些就是枝儿寄给包大富的,那包大富又拿去典当,奴婢通通买了回来。”
“不错,这下就是人证物证俱在。”雍王妃眼神幽深,总算要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了。
竹清还不用当差,便先回了厢房,等着画屏下值回来,她就问她这些天有甚麽事。
“倒真的有,贺侧妃不是中旬入门麽?进府十,一时间,贺侧妃风头无两,后院哪个都压不过她去。
“哦对了。”画屏打开自个的柜子,把一些赏银与布匹首饰拿出来,随后摆到竹清的桌面上,解释道:“喏,这是贺侧妃让人赏咱们的,我都给你收好了。”
“我瞧瞧。”竹清寻摸了几下,挑眉,“很大方呀。”
“可不是,贺侧妃是最后一个进府的,却是最大方的,往日她的丫鬟去提膳还有领衣裳那都是有赏银的,不少丫鬟婆子等着她的吩咐,一时都抢破了头。”
津津有味地听罢贺侧妃的事情,竹清又问道:“暖春怎的了?我从角门进来正院,遇见几个人嚼她舌根子了。”
画屏低声说道:“她退婚了,而且态度强硬,听说她那娘亲还写信她不知廉耻,她都哭了好几回了。那新哥儿与江娘子,都来寻她,教她软和着点,可她偏偏不,就这样闹大了事情,还教王妃与她主持公道。最后她退婚成了,只不过名声不大好。”
“你也晓得那些婆子们说起小话是日后会打小辈;更过分的,还有新哥儿隐晦地说暖春与别个有情,被他们发现了,所以自个先发制人,先手退了亲事。”画屏说到最后,很是愤愤不平,她虽然也不喜欢暖春,可是同为女子,见新哥儿用小娘子的名声来洗白自个,还是教她心里不耻。
竹清挺惊讶的,问道:“没有人管麽?”总不能教他们说甚麽就是甚麽罢?那以后人人都可以造谣了!
“王妃管了,先是问王爷要了他们的身契,江家一家子的身契哦,随后打发他们去了偏远的庄子上面种菜。特别是那个新哥儿,王妃特意吩咐了,教他每日犁地,不得耽误。之前嚼舌根子最厉害的,通通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板子,丢过了脸面,闲话这才少了。”
这也算是为暖春出气了,画屏耸耸肩,心想竹清听到的闲话已经不算甚麽了,从前那些才是真真儿让人觉得恶心呢!
这次外出做差事做得好,不独竹清被赏赐了,曾婆子等人也有,曾婆子出府后还特意去街边小脚店打了一个猪耳朵、一副猪肝并几个鸭掌鸡爪,再拐个弯,喊上一声,“与我打上一角浊酒,黄的!”
她这才提着恁多东西哼着歌儿家去,女儿明心早已擦好桌子,并摆上几副碗筷,只等
娘亲回来,便一家子吃喝。()?()
曾婆子与自家男人炫耀道:“当家的,我可与你说,这回我与明姐儿要一步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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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人瞅了瞅她,又拿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也没有发高热啊,怎的还没睡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啧。”曾婆子翻白眼儿,“你别不把我的话当真话。”她跟了竹清姑娘,只待竹清姑娘当上副管家,她也就跟着更进一步了。()?()
“那即将一步登天的曾婆子,容我问问,你甚时候登天?如何登天?”
曾婆子“你你”了两声,一把夹走当家的手里的猪耳朵,放进嘴里使劲儿嚼嚼嚼,她冷哼几声,现在不好告诉你,只待有那天,吓死你个没长眼的!
*
翌日请安时辰,竹清终于见到了贺侧妃,她柳叶眉、细长眼,眉眼温柔如水,一股书香气,瞧着便是个不大会发脾气的。
因着没有其他人得宠,故而没有人挑出来挑事,这个请安就这般不咸不淡的过了。待到午时,绘夏来寻竹清。
她手上提了一份厚礼,说道:“竹清,我想与你学画寇丹的手艺,不知你可愿意教与我?”
竹清倒是不惊讶绘夏会来,这可是实打实的手艺,没有正式学过,是很难构图画出来的。
她应了,于是绘夏没有事的时候,就聚在竹清身边跟她学,画屏不学,不过会记竹清画出来的图案,她琢磨着绣到手帕荷包上也是漂亮的。
她们没有关上门,因着人多,屋内又还燃着一个炭笼,一直关门容易出事。于是这边的欢声笑语就传到了暖春的耳朵里,她摸了摸手边已经冷掉的茶水,思索了许多,最终拿起自个的银钱盒子,从里头拿出几张银票,与王妃告了假,出府去了。
*
“竹清。”宋管事教人寻了竹清,她把一个礼盒放在竹清手上,说道:“这是送去姜二郎君府上的礼,你只管交与姜二夫人,若是夫人有甚麽事情,你就回来告诉我。”
“去罢,当是提前习惯一下日后的差事。”宋管事说,漠州一趟,她认可了竹清,也完完整整与雍王说了,雍王也夸了她几句。这不,她立马就安排差事与竹清,让她练手。
姜家与王府是姻亲,哪怕竹清头一回有甚出错,她们也只会帮着遮掩一下。
“诶。”竹清便带上曾婆子与两个小厮去了。
到了姜家,那门房还认得她的脸,往前走了几步,等竹清从马车上下来,他便笑着问道:“竹清姑娘,可是来送东西?”
“嗯,劳烦。”竹清说,只听这门房假意恼怒,“哟,竹清姑娘这话可就见外了,快些随我进门房先坐坐,我方才已经差了人去报与夫人了。”
待有个嬷嬷迎出来,竹清谢了门房,这才跟了嬷嬷入内,恰巧,姜九娘子也在姜二夫人这里。
“奴婢见过夫人、娘子。”
“快起来,嬷嬷,搬个凳子与竹清姑娘,还有我那上好的茶,也快些点上一杯让竹清姑娘尝尝。”姜二夫人今个心情很好,故而对竹清也是和颜悦色的。
“谢过夫人。()?()”
竹清瞧见桌上正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姜二夫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解释道:“竹清姑娘可是好奇?这些,可都是我家惠姐儿那个未婚夫送来的,都是宜州的好东西,在盛京城也少见。()?()”
姜九娘子脸色红晕,手放在锦盒上,想打开仔细端详,到底面皮薄,顾忌着母亲与众多丫鬟婆子。
“惠姐儿莫羞。()?()”
姜二夫人搂着姜九娘子,“你既然不好意思瞧阙哥儿送?*?*??()?()”
曾婆子把带来的盒子放在竹清手上,竹清把锦盒打开,里头正装着几个散发着蜜甜气味的橙子。
“这个是自芜州进贡到宫里头的橙子,快马加鞭,夫人娘子瞧,还是新鲜的。王府得了半筐,王妃就赶紧命令了奴婢们收拾出十着,便把盒子与了嬷嬷。
甭看十来个不多,这无关数量,只关乎脸面。
姜二夫人拿起一个橙子,夸道:“可真是不错,托王妃的福,我也能提前吃上橙子了。”她冲嬷嬷眨眼,嬷嬷便拿出一个重重的荷包,赠与竹清。
“竹清姑娘快些收下,当是咱们夫人请你吃茶了。”嬷嬷说完,竹清就起身谢了。
竹清与曾婆子又在这里吃了一盏茶,这才告退。到了马车上,竹清把荷包掏出来,里头是六个银元宝,一个五两。
跟着竹清来的皆有份,曾婆子、两个小厮与车夫,曾婆子便罢了,那两个小厮可是惊了,张了张嘴,曾婆子提醒了一句,“喜得忘了谢谢竹清姑娘了?”
他们这才学舌般谢了,喜得跟甚麽似的,万万没想到出来一趟就得了五两银子。
“同是当差的,你们自有辛苦,这是你们该得的。”竹清和善地笑了笑,瞧着泥人一般没有脾气。
“竹清姑娘,能否在前边停一停?咱们想去买些吃食。”一个小厮说。
“去罢。”
曾婆子说道:“他们定是去买东西送与竹清姑娘了,到底还小,领了赏赐也想着有来有往。若是有那等吝啬鬼,竹清姑娘对他们好,他们可是理什么当然的。”
“理所当然。”
“对对对,还是竹清姑娘博学。”曾婆子虽然谄媚,可竹清并不反感,就像当初她也这般为了自个的女儿谋前程。
曾婆子掀了帘子看那两个小厮去了哪儿,竹清也跟着扫了两眼,只是她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因着她看见一个小娘子被人拖进了小巷子里头,速度极快,足以看出拖拽的人力气很大。
看那小娘子的穿戴式样,很像暖春。
“曾婆子,你随我下去一趟。”竹清说,她不用人扶着,自个跳下了马车,嘱咐车夫一声,她便疾步往巷口走去。
曾婆子也紧随其后,虽然不解,不过待看见被死死勒住脖子的暖春时,她甚麽都懂了。不消竹清说,曾婆子便使出浑身力气上去撞开了那行凶的人。
正是新哥儿。
他似是喝了许多酒,一身的酒气,也没有认出曾婆子,被曾婆子又撞又拽也
依旧用手掐住暖春的脖颈,口中怨恨地说道:“贱蹄子,如果不是你,我何止于落得这样的下场?该死的,你就该去死!”
新哥儿的父母亲人俱都在责怪他,不过都不敢对暖春做甚麽,毕竟雍王妃看重她,他们对暖春不轨,定然会被发现。
可耐不住新哥儿吃了很多的酒,酒气一上来,他便按耐不住内心的想法,一心只想给暖春一个教训看看。
见曾婆子控制住了新哥儿,竹清抽出两根细长的银针,快准狠地刺入,新哥儿瞪大眼睛,随后身体软软的倒向一边。
他的手也松开,暖春便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吸气,竹清上去扶起她,问道:“如何?我扶你去医馆。”
暖春缓了许久,她气得不行,提脚便使劲儿踹新哥儿,恨不得把新哥儿踹成大饼恁扁。
待气喘吁吁后,她又四下寻摸,在角落里寻到了自个买的礼品,见无甚大问题,便松了一口气,傻傻地笑了笑,“还在。”
“恁重要?”
竹清问了一句。
“当然,那可是我买与你……”暖春倏然止住了声音,不自然地觑看竹清,见她没有异样,就以为她没有听清。于是她赶忙就岔开话题,“这个遭瘟的东西,居然敢对我不轨,告诉王妃,我一定要告诉王妃,让王妃狠狠地罚他们!”
她倒没有说告官府,影响了王府到底不好。
她还在叉着腰骂人,“还好我没有嫁给他,不然俨能还有命在?只怕被他弄死在家里也没有人知道。就这心肠居然还是男子,我一个被流言裹挟的都没有对他做甚,他凭甚麽……”
好在,她脱离了苦海,想必日后是不会差的。
“竹清,曾婆子,谢谢你们。”暖春认认真真地道谢,她虽然爱掐尖,但也分的清好赖,人家救了她,她总不能再鼻子朝天罢?
“回去后,我定置办上一桌子,请你们道:“你的帕子在不在?给我。”
暖春从袖口拿出一张丝帕,竹清拿了,替她绕着脖子,遮住了那可怖的淤青。
“这人不用管他,只待回禀了王妃,他便插翅也难逃。你随我们回王府罢,一个人总是不太安全的。”竹清说,暖春提着礼盒跟在竹清身后,曾婆子坠在最后边,她身强体壮,自是比竹清与暖春更能预防危险。
到了马车上,那两个小厮早已等着了,见了暖春,赶忙问好,这般,一行人回了王府,两个小厮就把几袋子糕饼与了竹清,还道:“竹清姐姐善心,这是我们两个孝敬姐姐的,还请姐姐一定要收下。”
竹清谢了,待他们走了,又分与曾婆子,直把曾婆子一张老脸乐开了花。
瞧瞧,她就说跟着竹清姑娘不会差的,这轻轻松松出去一趟,不仅有了赏银,还有一包糕饼,哎呀呀,这小日子可真是滋润得紧。
竹清与雍王妃回了这趟送礼的事宜,见暖春进话的。
“竹清,绣娘在等着你呢。”画屏说,她招招手,一
个绣娘便拿着布尺过来()?(),
与竹清量身形。
预备着回暖了()?(),
她们夏季的衣裳在一个多月前都已经让绣房做了()?(),
差不离能拿到手。唯有竹清?()_[(.)]???*?*??()?(),
出去一趟,错过了。这回来之后,又高了胖了,从前的尺码便不对了,只能重新量过。
“竹清姑娘想要甚麽样式的绣花?我这里都有图案的,你看看可有中意的,只管说与我听,我保管与你做得体体面面的。”绣娘有意讨好,拿出贴身放置的几张纸,轻手轻脚地放在桌面上供竹清挑选。
竹清无意高调且与众不同,便不打算自个画花样,挑了一款带草叶的清清爽爽的图案。
待竹清空闲了,画屏这才与她小声说体己话,她惋惜地说道:“竹清,怎的回回你出府,都能恰好避开热闹呢?”
“又如何了?”竹清噎了,她不过出去一两个时辰,又发生了甚麽事?
“康侍妾,有孕了一个月了!”画屏兴致勃勃地说道:“方才崔侍妾不是来伺候王妃布膳麽?康侍妾见王爷也在,不甘落于人后,跟着来了。王妃对于她们两个没甚感觉,留下了她们。哪知那个康侍妾夹起一块鱼,自个先吐了。后头请了府医来,诊出有了一个来月了。”
她们瞧得真真儿的,康侍妾当场喜极而泣,王爷也在欢喜,崔侍妾麽,神色淡然,倒也没有嫉妒。
说起来,竹清觉得,崔侍妾走的是讨好雍王妃的路子,旁的侍妾通房都是花心思在雍王身上,崔侍妾则不同,见天儿做了汤水还有小物件儿来送与雍王妃。
只是……“我记得康侍妾就伺候过一回王爷?”竹清问,她们在正院,有时雍王妃看记档的时候,她们也会听上一耳朵。
“可不是,说到这个,那崔侍妾日子比她还要多,可是康侍妾却更幸运,只那一回便有了。这回她又要得意了罢。”画屏手上缠绕着丝线,一边猜测道:“后院那些侍妾只怕个个都要咬碎了银牙了,你不在的这一个月,可是没瞧见,康侍妾可是高调得很。不是去这个侍妾那里,就是去春莺姑娘那里,天天串门子,扰得她们怨声载道的。”
“可是总不好把她赶出去罢?都是要见一辈子的人,弄得太僵硬了她们也难做,故而只能忍着了。要说起来,没有几个是喜欢她的。”
耐不住康侍妾命好,一次便有了。
只怕这次风水轮流转,到那些侍妾去她的院子里了。
湖光院,西厢房,里头正热闹着呢。
不独王爷王妃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连其他的侍妾通房也赠与了好些值钱的金贵物件儿,她们一个个奉承着康侍妾,话里话外的,都是想要沾一沾她的喜气。
“自打康侍妾进来后,我瞧你面容,就觉得你是个有福气的,瞧瞧,这怀上了王爷的骨肉,生个哥儿出来,日后就不用愁了。”
虽然说庶子分不到多少财产,可是到底是让侍妾有了倚仗,下半辈子就不用担心孤独老死了。
康侍妾脸上得意,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说道:“可不是,我现在就盼望着孩儿快快落地,也好教我瞧瞧他乖不乖,懂不懂事,听不听话。”
“欸,乖不乖的,在肚里就知道了,你呀,很快就能感受到胎动。”在场的都没有生育过,这话是春莺姑娘说的,她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有几分慈和,那是母亲对孩儿的爱。
她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再有一两个月,便要瓜熟蒂落,多少人盯着她,且看她能不能生下王爷的第一个儿子。
这真要生了,那她可是得意了,比苏侍妾还要得脸。
苏侍妾今个也在这里,她虽然养着敏姐儿,可是到底不曾生育,故而这会儿看了康侍妾与春莺姑娘,皆是羡慕得很。
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康侍妾又看向了崔侍妾,嘲讽道:“崔侍妾伺候王爷几回了,怎的还没有动静呢?莫不是,不能生?”
她与崔侍妾是老恩怨了,从前闺阁里就认识了,崔侍妾也知道她单纯的比较蠢,所以说话做事也就不带脑子,她不会与康侍妾计较的。
“康侍妾这是哪儿的话,我才进府不到两个月,这里还有那麽多姐姐,你教她们如何心情?”崔侍妾不紧不慢的,倒是把康侍妾架在火盆子上面烤了。
她低估了康侍妾的蠢,她仗着自个有孕,便看不起任何一个没有生育的人,她说,“到底是我年轻,这才能生。”像她家那些小娘,一个个人老珠黄,还怎麽生?
崔侍妾从前听过一句话,女子有孕傻三年,可是康侍妾,这不是蠢上加蠢麽?后院恁多女子,就她是这般吵吵嚷嚷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