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忆
那几个侍卫再闯进严淮湛他们所在的包厢时,包厢之中已经没有人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不曾大声叫嚷,只默默地在附近搜查,然而直到天黑,他们也不曾找到严淮湛。
待回宫以后,几人便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瞿浩澜听。
那瞿浩澜对严淮湛的出现本就只是怀疑,如今听到几个侍卫这样说,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再不搭理。
因为瞿浩澜将心事掩藏的很好,所以沈归薏并没有发觉。
到了傍晚时分,瞿浩澜自觉自己与沈归薏在外游玩的时间太久,便向众人告辞,带着沈归薏回宫。
二人同坐一辆马车,瞿浩澜无聊之际,又想到今日所见的那人,一时竟鬼使神差的调侃道:
“皇姐,今日索图赢了魁首以后,竟然主动往你身边走,你们两个……”
“我们什么都没有,你别瞎想了。”
沈归薏无奈的瞥他一眼,依旧是那样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见她如此,瞿浩澜又笑问道:“那……金表哥今儿夺了魁首以后,忽然骑马带着皇姐跑了,这又是为何?”
“浩澜!”
听着沈归薏无奈的声音,瞿浩澜也不好一再逗她,只得笑道:“好吧,我不说了,不过皇姐,金表哥和索图都是很不错的人选,是我们玫鸢国多少女子想嫁的人选呐,皇姐,你有没有一点儿动心?”
“浩澜,你知道我的过去,我对他们只有朋友一样的心思,除此以外,什么想法都没有,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沈归薏说的非常清楚,几乎一点机会也不给索图和金吾辰安留下,这让暗地里试图撮合的瞿浩澜也不免有些叹息。
瞿浩澜对于沈归薏的过去太过清楚,他也明白,沈归薏的心中一直记挂着严淮湛,只是……
想到沈归薏的身份,瞿浩澜又有些可惜,倘若沈归薏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得她和严淮湛还能够再续前缘,只可惜,沈归薏是玫鸢国的公主。
而玫鸢国和景国一向敌对。
沈归薏只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严淮湛了吧?
越是这么想,瞿浩澜就越是觉得可惜,见沈归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忍不住鼓励道:
“皇姐,虽说你心中一直记挂着他,可你已经到了玫鸢国,总归也该走出来了,若是一直在原地打转,最后受伤的也只会是你。”
瞿浩澜顿了顿,见沈归薏一直看着自己,一时又道:“皇姐,你很好,若是你就这样被过去困住的话,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浩澜,我都知道,我只是……”
沈归薏沉默了一会儿,正好马车到了宫中,她侧过脸朝着瞿浩澜一笑,下马车之前,轻飘飘的给瞿浩澜留下了一句话:“我只是暂时走不出来罢了,多谢你开解我。”
沈归薏说完以后,就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
她才到宫中,便听到宫人来报:“殿下,陛下来看望您了。”
“父皇?”
沈归薏连忙站起身,主动出门迎接瞿皇,她尚不清楚瞿皇来见她的目的是什么,因此也不过是小心的跟在瞿皇身后罢了。
那瞿皇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一时哈哈大笑道:“薏儿不必如此,朕只是想着你今日出去游玩一日,想问问你玩的可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
瞿皇问这话的意思,本是想打探沈归薏有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可沈归薏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她只是思索一番,便将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通通说了出来:
“从前在景国时,儿臣学到的都是女子要娴静端方,温柔善良,更要做一位合格的主母,到了这里以后,儿臣才意识到女子可以做许多的事情。”
“哦?”
虽然问不出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但听到沈归薏的话时,瞿皇也确实有些好奇起来:“看来薏儿出去这一趟,获得的感悟颇深呐。”
“父皇,儿臣不过是一点愚见罢了,谈不上什么感悟。”
沈归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儿臣只是觉得,今日看到女子们在桃花节上争奇斗艳,很是让人向往,今日见了欧家小姐比赛武术,又有女子赛马一类的比赛,端的英姿飒爽,叫人心生羡慕。”
她说的都是实话,这些东西是她在景国所不曾看到的,如今倒是在玫鸢国全部见识了一遍。
见沈归薏如此向往,瞿皇也只是哈哈大笑道:“若是薏儿喜欢,自然也可以去学习。”
“父皇说笑了,旁人也就算了,儿臣……呵呵,儿臣不善运动,莫说是比武了,就是赛马只怕也是不行的。”
“薏儿,你还是谦虚了一些。”
瞿皇抚着自己的胡须,目中带着追忆之色,他轻叹一声,想起了沈归薏的母亲,沈贵妃。
他沉浸在回忆之中许久,若非沈归薏叫他,只怕瞿皇现在还沉沦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沈归薏倒是没有看出来,她只当是瞿皇在发呆,因此便好奇道:“父皇可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能否说给女儿听听?”
“是关于你娘亲的,便是说给你也无妨。”
瞿皇一叹,轻声说起自己与沈贵妃之间的往事:“你娘当初……是个争
强好胜的,又极其喜欢赛马。
朕与你娘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赛马场,那时候朕还不是皇帝,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皇子罢了。”
“既是皇子,身边定然有许多人跟随,父皇与母妃是如何认识的?”
见沈归薏面带好奇之色,瞿皇也只是一笑,又道:
“那时候年纪小,朕总是不耐烦身边跟着那么多人,所以就把他们甩开了,这才误打误撞认识了你母妃,你母妃那时候还当我是什么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呢。”
沈归薏回忆了一下自己与亡母之间的相处,在她稀薄的记忆之中,亡母一向是个泼辣脾气,任是谁,也休想在亡母这里占到便宜。
这样的亡母与瞿皇相遇,嘲讽瞿皇是一个浪荡公子,确实很是合理。
沈归薏这样想着,忽然忍不住笑起来:“以母妃的性格,会这样对待父皇,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