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求饶
严文庭的话越发让曲燕秋生气,她抿着唇,冷笑一声,便道:“哀家哪儿知道他为何突然发疯?若是哀家知道,又何至于被他毁了这么多……”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半晌以后,方才恨恨道:“哀家若早知道他是这等喜怒无常的人,定然不会让他登上那位置!”
“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严文庭皱起眉,猛然站起来,背对着曲燕秋道:“如今你我安插在朝中的人都已经被他以各种名义拔出来,换成他自己的心腹了。
哼,从前,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竟有如此胆量,如此的雷厉风行!”
这话中带着讥讽,曲燕秋冷冷一笑,想到自己在宫中安插的探子,一时又收起面上的笑容:“文庭,现在……又该如何?”
这问题让严文庭沉默了一会儿,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现如今,唯有向他低头罢了。”
“向他低头?向那个小崽子低头?”
曲燕秋豁然站起来,她疾步走到严文庭身边,声音中带着愤恨:“我是决然不会向他低头的!他是由哀家扶上皇位的,便是要低头,也应该他向我低头才是!”
“你若是不低头,我们只会死的更惨。”
严文庭转过身,目光冷冷的看向曲燕秋,见曲燕秋一脸不服,他又叹了一口气,道:
“燕秋,听话,你只消记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我还活着,我们就依旧是这天下的主宰,是景国未来的掌权者,不是吗?”
这话说的也算在理,曲燕秋咬着牙,心中带着一丝不甘心,面上却只是缓缓的点点头:“罢了,就听文庭的,哀家这就请他来慈宁宫,共忆往昔!”
最后四个字,曲燕秋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显然,她的心中还是带着不甘心。
不过不甘心归不甘心,曲燕秋到底还是识时务的,第二日皇帝才刚下朝,便遇上来请他去慈宁宫用膳的宫人。
“恰好”严文庭也在,严淮湛朝着严文庭点点头,声音淡淡:“既是母后与朕一同用膳,那就是家宴,皇叔也一起去吧。”
“这个……这如何能行?”
这般推拒的模样让严淮湛心中连连冷笑,只是他面上不显罢了,他极力邀请道:
“皇叔不必如此客套,你与朕本就是一家人,这家宴,皇叔自然也该参加才是。”
二人好一番拉扯以后,严文庭终于点头道:“既然陛下极力邀请,臣自当领命而去。”
如此,在曲燕秋和严文庭二人的有意示弱下,三人坐在慈宁宫中以后,气氛竟显得格外的融洽。
一时酒过三巡,曲燕秋忽然长叹道:“一眨眼,这许多年过去了,陛下也已长大成人,哀家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回头见了老祖宗,也算是问心无愧。”
“太后娘娘说的是,宗室如今也极其忠心,可见陛下能力非凡,我等也该放心了。”
见这二人有意无意的吹捧着自己,严淮湛心中又是一声冷笑,并不接他们的话茬,只长叹道:
“母后和皇叔虽放心朕,可朕如今却为贵妃所担忧,也不知……贵妃如今在哪?”
他说这话时,目光直直的看向曲燕秋和严文庭,很显然,他觉得沈归薏就在这二人手里。
而曲燕秋和严文庭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严淮湛会突然提起沈归薏,一时都有些愣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曲燕秋强行压下心中的疑虑,跟着叹息道:“哀家说一句话,陛下切莫觉得难听。”
“母后请讲。”
“当日大火缭绕,能救出来的几乎都已经救出来了,更何况陛下还张贴告示,四处寻找贵妃,可这许久过去,却始终不曾听到贵妃的消息,只怕贵妃已经……”
“啪——”
曲燕秋的话还没说完,严淮湛已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他冷冷的看着曲燕秋,再不愿意与他们虚与委蛇:“母后,到了现在,你们竟还不愿意说实话不成?”
“陛下这是何意?”
“朕原先是不想动你们的,毕竟你二人一个是当朝太后,一个是宗室之人,若是动了你们,朕也不好交代。”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突变的二人:“朕以为,剪除你们的党羽,已经是一句提醒了,没想到你们竟如此的不识好歹!”
他伸出手,掐住了曲燕秋纤细的脖颈,目光森然:“说,薏儿如今究竟在哪儿?”
“陛下……咳咳……”
曲燕秋试图挣扎,她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严淮湛,可是她话都没说完,严淮湛就已经下了死劲。
他怕是想要在这里掐死她!
这样的念头骤然出现在曲燕秋的脑海里,让曲燕秋挣扎的更加厉害。
一旁的严文庭呆愣过后,终于回过神来,他扑过来,试图掰开严淮湛的手,口中苦劝道:
“陛下,贵妃当真不在我们手中,这是太后娘娘,陛下想要弑母不成?”
三人的动静惊动了站在外殿的越行,不等越行闯进去,便听得严淮湛压抑着愤怒叫他:“越行,给朕进来。”
“陛下,臣在!”
“既然母后和皇叔不愿意说,那么……”
严淮湛轻蔑的
看着瘫倒在地的太后,见她已没有先前那般雍容华贵,一时心中畅快不已:
“越行,带母后和皇叔去体验一下薏儿从前经历过的,记得分开关起来,他们何时说出薏儿的下落,朕就何时放了他们。”
严淮湛的做法让越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一眼呆愣的曲燕秋和严文庭,再看一眼严淮湛,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陛下,这是否不妥?太后娘娘……到底是您的母后,三王爷又是宗室之人,若是……”
“怕什么?母后从今日起,于慈宁宫称病,谁也不见,殿内只消留下几名宫人即可。”
严淮湛面无表情的说着,见曲燕秋还想说什么,干脆将佩剑拔出来,架在曲燕秋的脖颈上:“母后莫非是对朕的安排不满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