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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瞿正阳不在意地一挥手。
却不想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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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学宫内的?澄心湖。
十几名老生手持火把?如人墙一般拱卫着湖旁,倚坐在楠木交椅上的?一名青年,丛丛的?火把?将青年斯文?儒雅的?面孔照亮了六分,剩下四分陷在阴影之中,模糊得可怕。
听老生模糊的?语意得出。
这青年似乎是工部尚书之子,陆询。难得高官之子中,不在国子监上舍,而在外舍读书。
而青年面前,静静矗立着此次新入学国子监的?百位学子,部分衣衫穿得歪七扭八,皆是因为在睡梦之中,被老生从舍房里揪了出来。
就算心有不忿,也被这一上来手段凶恶的?老生吓得乖顺,现在排成整齐的?几列,不敢多?有交头接耳。
点过人头的老生拿起一本名册勾勾画画后?,谄笑着对青年回禀。
青年微微颌首,指尖一抬。
那老生便瞬间领会,转身对众人道。
“各位既然到了国子监,学识已经不是唯一重要的凭证。人活一世,今日问心,便?是提前测验各位,将来能在这世道走多远。”
“现在我说?一句,若有符合标准地便?往前踏一步。”
“家中有人为官者,上前一步。”
“文?官再上前一步——”
“……”
“家中财富过万贯者上前一步——”
“千贯——”
连续几问下,百人的?队伍变得参差不齐,进度快者,有几乎要够到青年脚边;进度慢者,也有如同祝虞和梁映这般一步未走的?。
林清樾和少数人一道站在前排,受着身后?之人艳羡的?眸光,却并没有一丝喜色。她?皱着眉,望着已经落到火把?都照不亮的?暗处的?几人,隐隐泛出燥意。
但她?不能做什么。
至少明面上不能。
暗部对她?的?指令有所变更?,以护卫为主?,国子监内,她?被勒令不许如长衡书院那样肆意惹眼。
只因国子监是林氏部署的?,最后?一步通向东宫之位的?高台,必须只能由?太子一人亲自走上这条路。
“好了,那便?这十几人,问心通过。”
林清樾回首,她?面前的?青年点了点走到最前的?十几人,语意懒散道。
“噢,除了他,他最后?一批走。”
在十几位有钱有势的?学子的?庆祝中,青年冰冷的?指尖正虚虚点在林清樾的?眉心。
林清樾微微敛眸。
就听得那谄媚的?老生紧跟着青年的?指示道。
“剩下没有出列的?新生,在澄心湖内和澄心湖四周密林中有散落的?序号木牌,这便?是你们往后?在国子监的?地位。你们每往前一步的?人可多?一刻钟寻木牌,木牌可夺可骗,没有规则,最后?手里没木牌的?,直接离开国子监。”
话音落下,剩下的?学子之间迷茫之色只停留了瞬息,一个接一个反应过来的?学子看着彼此临近的?面孔,眼里只剩下敌意。
可夺可骗,往后?国子监的?地位。
这一场“问心”对陆询而言不过一个游戏,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些青涩稚嫩的?学子们迅速领会到权势的?甜头和阴暗。
眼睁睁看着懵懂的?学子,在一声声响起的?哨声中,开始变得面目狰狞,互相争夺。
林清樾只觉得四年前,从林氏叛离前的?窒息感又一次熟悉地在胸腔辗转。
果然,洛京还是那个洛京。
最后?一批行动的?哨声响起。
林清樾几人并没有像其他学子那边迫不及待地离开原地,凭借长衡培养的?默契,很快就制定好了计划。
但每个人的?面上,都看不出一点兴致高昂。
总觉得这场问心的?测验,说?不出的?怪异。
鉴于?时间有限,几人只能先将眼前这关先过去。
藏木牌的?地方有很多?,大多?数都已经被翻找,剩下的?若不想直接抢夺或骗取,只能往更?高或更?深之处探寻。
保险起见,怕有些学子抢红了眼,祝虞和瞿正阳分了一道,剩下林清樾梁映和关道宁一道。
关道宁运道好。
绕出澄心湖一点,竟然跌了一跤就从面前的?石头坑里摸出了一个木牌。
林清樾让关道宁收好木牌,找了个位置隐蔽的?高树让关道宁爬了上去,等这场测验结束再下来,免得被误伤。
关道宁也不愿参与那些是非,乖乖藏好,看着林清樾和梁映结伴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少了对关道宁的?牵挂,林清樾寻木牌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和身边认真寻摸的?俊美少年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儿不会有的?。”
眼见梁映二话不说?往一处高悬的?木枝攀去,林清樾忙拉住了梁映的?袍角。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少年一意孤行,好在有惊无险地将高悬的?木枝往下拉了拉,看清了上面的?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