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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 挡在了身前。
“是我让她出去为我办事的, 怎么,需要连同我一起怪罪吗?”
没有太多起伏的男声充满了威压, 那眸光又?借着高大的身形睥睨而下。
吴文微微一僵,不敢相?信才刚刚得知?自?己身世的少年怎么能如此快速掌握好上位者的凌厉姿态。
这便是真正的皇嗣骨血么。
身体本能地跪了下去,吴文低头。
“属下不敢。”
梁映把九节鞭随手一丢,拉起地上的林清樾,对着将寿材铺弄得血气浓重的数具尸身问?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景王的人。”
吴文抢先?道。
“如今景王把持朝政,我们林氏暗中寻得殿下一事在殿下得中解元后,终究还是没能瞒过?景王耳目。”
“今日之后,殿下在入京,夺回真正的东宫之位之前,这样的刺杀恐会不断,我等会在这段时间护卫殿下周全。”
说着吴文勾了勾手,剩下的白?衣人立刻起身,四人同时从?腰际拿出一个黑瓷瓶往地上的尸身倾倒。
瓷瓶中的奶白?药水在触碰到尸首的一瞬间,迸发出浓烈的白?烟,几乎将尸首全部淹没。
须臾之后,白?衣人让开。
原来流血倒地的四具尸首竟凭空消失,只留下地上,依稀是人形的一滩气味浓烈腐臭的黄色汁水。
林清樾闭了闭眼。
吴文见梁映眉心皱得更深,笑道。
“这是林氏中专门用来毁尸灭迹的化骨水,很好用。”
等白?衣人连最后一点黄色汁水都洗刷干净,吴文对梁映道。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吧。”
“我需要一副棺椁,你们无需多管。”
“若是为了下葬那个抱走殿下十七年的掌事嬷嬷杜荆娘的尸身,殿下实在不必如此劳心费力。”
吴文瞥了一眼就停在梁映身后的轮椅。
“林氏族人的尸身,除了有功得以在祖坟下葬,其他?人一旦身死?,皆需用化尸水灭去行迹,以防落入敌手。”
梁映眸色一沉。
“你们对自?己人也用化尸水?”
吴文恭敬道。
“林氏规矩便是如此,不然怎能护得大燕皇室百年江山。”
什么规矩不规矩。
梁映微微敛眸。
“若我说不呢。”
吴文顿首,却站起了身:“这规矩是沈氏先?皇与林氏先?祖一同制订,就算是殿下,也不可违背先?皇意愿。”
说着,吴文丝毫不在意梁映脸色,从?腰间抽出那黑色的瓷瓶便往梁映身后轻功踏去。
在这里,吴文再无守拙的顾忌,即使?梁映率先?反应过?来,但?他?还是追不上吴文一闪而逝的身形。
白色的汁水在空中飞扬。
直逼轮椅上,如同睡着一般面容安详宁静的老妇人。
呲啦一声。
是汁水在布料上腐蚀的声音。
梁映站定,看着在空中翻腾,用自?己的下摆和双袖拼尽全力挡下化骨水的女子。
迅速被化骨水弄得斑驳的衣衫,在尘埃落定之后透出女子再无遮挡的肌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女子身形灵巧,化骨水不但?被挡下,她似乎也没有受伤。
这让吴文不禁恼羞成怒。
“你竟敢无视祖宗规矩?!”
帷帽下的林清樾轻轻回首,确定身后的老人无恙,这才对上吴文的叫嚣。
“你自?己也说了,有功之人可以迁入祖坟下葬。你怎知?道杜荆娘无功?她含辛茹苦带着殿下避开景王追杀十七年,此等功绩就算你不认,也得让族中长辈来作决断。”
“你——”
“闭嘴吧。”
吴文捏拳之际,梁映阴恻的眸光扫来。
“你这么守规矩,若我说你刚刚护卫不利,是不是该领罚呢?”
吴文微怔,只见梁映指尖一点她身后一人,“你,刚刚所说护卫不利的鞭刑由你来监刑。”
“是。”地上的九节鞭被重新拾起。
吴文虽在林氏地位不低,但?在她亲口认下的太子面前,她不过?就是与任何林氏之人没有两样的一条贱命。
“别?再这儿,脏了我的眼睛。”
“是。”
五个白?衣身影在面前很快消失。
林清樾隔着白?色帷幔望着向她踏步而来的少年,分明他?身边没了那群向他?屈膝叩拜的人,可那挺立的脊骨之上似已经完全沾染上了居高临下的盛气。
或许不该说沾染,而是显现。
可笑她在昨夜时分,竟会真的有一瞬息天真地认为,他?们之间,身份不会是隔阂。
林清樾胸膛里那颗为可能分道扬镳而无措的心忽就静了下来。
“阿清,多谢——”
梁映靠近,就像在长衡的后山,那些夜色下阿清教他?招式身法的时候,没有刻意注重距离分寸,随手将身上的外衫褪下,想替姑娘遮遮衣衫褴褛之处。
但?脸戴帷幔的少女却退开一步,第一次冲他?行了礼。
“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