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6
”
林间的影子忽然发出声音,截住了林清樾的脚步。
林清樾收起唇边的笑意看?着缓缓显出身形的吴文,挑了挑眉。
“安静了月余,怎么?,还是耐不住了吗?”
说?到这一个月。
吴文后脊长好的伤又隐隐作痛。
一个疯子,教出来的也是个疯子。
不过疯子也好。
他没见过疯子长久。
“我有什么?可耐不住的。毕竟就剩下一个月秋闱了。”吴文视线淬毒地看?过来。
“一旦他秋闱得中,林氏承认了他的身份,让他回到京中,届时你以?为他还会在意你吗?”
“也就是在这贫瘠得什么?都没有的禹州,他才会把看?着光鲜亮丽的你当个宝。等他站到了东宫的位子上,他要什么?不能得到,你吊着他的那点手段,在繁华权势之前,屁都算不上。”
林清樾眯了眯眼,忽然乐道。
“说?得这么?幽怨,怎么?,你被这般抛弃过?”
“你!”
关节捏响的声音在耳边噼啪响起。
林清樾只当是乐声,笑得更畅快,完事?还向吴文伸手。
“作甚。”吴文磨着后槽牙咬字道。
林清樾眨了眨眼。
“我猜你不是专程只是为了说?些话被我气,算了算,下个月的玲珑心好像到时候了。”
自净业寺她出事?后。
暗部?和明?部?似割席一般,吴文没有告知庄严梁映的身份,庄严也不再是她的上峰联络人,而是改为了吴文。
吴文瞥着林清樾理所当然的手心,极度不情愿地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甩到林清樾手中。
“等回了京都,我们走着瞧。”
林清樾自顾自收好白瓷瓶,并不在意吴文的叫嚣。
当年她从林氏叛离时。
说?她六亲不认枉为人,必遭天谴的有的是。
吴文显然还是更适合当个暗卫。
论杀人诛心,还是明?部?那群家伙比较厉害。
不过吴文倒也是提醒了她。
她确实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
在果酒加了些许安眠的药粉,林清樾扶着看?着更像喝醉的梁映提前告别了人群,回到舍房。
“还有两册经义没有默写。”
即使睡意沉重,但?经过书案时,磨成惯性的好学,让梁映本能地坐下拿起了毛笔。
林清樾忙一手扶住额头要磕进砚台的少?年,一手将?笔从他的手中抽出,温声哄道。
“这么?困了,就别勉强了吧。”
却不知道这句话那个字起了效用。
梁映眨着幽黑的眼眸,对着林清樾的方向忽而一笑。
“嗯,那就不勉强。”
说?着少?年也不用林清樾搀扶,自己乖乖地起了身,寻到榻上,倒头睡下。
“……”
莫名觉得她的话比迷药更省事?儿的林清樾缓了缓,将?身上端正?的学服换了下去。
俄而,朗月当空。
一道黑衣身影掠过长衡书院山门。
在偏远、破落,无人问津的小巷。
除了其中一户的少?年会在旬休时,推开院门,将?其中攒积了多日?的落灰和杂草清理一番再离去。
这个巷子近乎死寂。
林清樾缓步走到相较而言更为干净齐整的小院门口?,随后脚步由前向后调转了半圈,推开了小院的对门。
“睡了吗?”
林清樾嗓音轻快道。
但?见破败的小屋忽然生起亮光,一个瘦且佝偻的身影被烛光映在窗棂之上。
“这个月……你倒是来得勤。”
老妇人的声音伴着咳嗽,断断续续。
林清樾在如豆的烛火下,注意到了老妇人比上次所见更差了两分的脸色,嘴上却还是那副放肆的口?气。
“不勤怎么?行,你要是死了,你允诺的真相和摆脱林氏病症的法子一个都没实现,我找谁说?理去?”
老妇人笑了笑,又带出一点咳嗽。
“你拿那些珍惜的药材吊着我的命,每日?又遣人给我送饭照看?,我这副残躯已经比想?象中挺得久了很多了。”
“而且你不必忧心,若我真的死了,只要你完成你的承诺,东西照样?可以?给你。”
林清樾摆了摆手不愿再听?老妇人对死后的安排,从怀中抽出两三张薄纸,递了过去。
“你也放心,我做交易,最是守信。”
“这是?”老妇人眯了眯眼,昏花的眼神对上细密的小字已经看?不太清。
“他的行卷。教谕审阅,已经能在长衡书院之中稳定在甲等的名次了。”
老妇人闻言,捧着卷子努力辨认,看?着看?着衰老疲惫的面庞上久违地泛出一抹笑意。
“是映儿的字,端正?了许多呢。”
行卷之上深明?大义的陈述,老妇人读不太懂,可她认得从小她教他认字时,那残留的一点笔迹习惯。
见妇人脸上多了两分生气,林清樾顺势点了点行卷上的字迹,讲起梁映在书院里?的点滴。
“他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