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神秘老者的身份（二合一）
方才有那么一瞬，小春感到体内的神魂如被一只手骤然掐住，使得压制的妖气不自觉地溢出了几分。
龙气感受到妖气的存在，当即放弃没入小春体内。
失去目标的龙气迅速找寻下一个目标，寻遍了一圈，最终选定璟王楚焕清。
至于为何龙气会将楚皇忽视，那是因为此时在大楚百姓看来，特别是京城百姓，楚皇不配为人皇。
与民意相悖的楚皇，又怎么得到龙气的青睐？
能突然影响小春的，便只有掌控心种的青月桂，而青月桂背后站的，正是李青云。
楚皇眼见事态不对，立即下旨，结束册封大典，遣散群臣。
璟王楚焕清瞧见楚皇阴沉的脸色，眸光微闪，默默随着群臣离开。
楚皇看了一眼楚焕清的背影，眼眸暗了几分。
不过此刻的他并没有心思深究，最为要紧的事就在眼前。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最后一缕龙气会弃你可去？”
九尾妖狐没能成功突破，这有些超出楚皇的预料。
一位妖仙的实力，远远不是准妖仙可比的。
小春默然，心中权衡利弊：
“未能重回妖仙境，怕是难以逃脱那对狗男女的控制，只能暂且站在他们那边，以后再寻机会，一举把心种与那个女人的联系切断……不，本座要她给本座做奴做仆！”
她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狠意，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反倒面露寒霜地质问起楚皇：
“本座还想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看就要成功，那缕龙气却突然跑到你的皇子体内，你不该给本座一个解释么？”
见状，楚皇不由一愣。
面对她的质问，楚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你自己显露妖气，导致没能成功么？
老太监见楚皇一时语塞，当即开口说道：
“此事蹊跷，我等怕是被算计了。情况不明，还是不要内讧为好。”
“对，你先回寝宫，尝试突破一下，”楚皇反应过来，跟着说道，“京城现在很乱，朕得去处理一下。”
小春听后，思索片刻，说道：
“本座需要一枚仙品丹药。”
听到小春狮子大开口，楚皇当即便要拒绝。
就在此时，一声惨叫从宫外传来：
“皇上，樊老，救我……啊……”
声音戛然而止。
老太监听出这个声音是属于何人，他连忙说道：
“皇上，刘大监……去了。”
楚皇拒绝的话只能强行咽下，如今的情况扑朔迷离，一枚仙品丹药换一位地仙助力，这个买卖不亏。
他一咬牙，便答应下来。
小春接过仙品丹药，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让供奉院的人出手。”
楚皇下令道。
老太监随即招来一名大监，吩咐他速去带着楚皇的口谕将供奉院的供奉寻来。
……
小春手中攥着一枚仙品丹药，却并未回到月影宫中。
“只要逃出京城，将这枚仙品丹药炼化，便能重回妖仙境，届时……”
正想着，她蓦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气息。
“谁？”
小春低喝一声，停下警惕地观察四周。
“我就知道，你这头骚狐狸定会逃跑。”
青月桂从暗处缓缓走出。
看见她，小春当即便要逃跑。
可刚刚迈步的她，一股难忍的剧痛从神魂深处传来，令她不由地顿足，抱头低吟。
“你是……怎么找到……本座的？”
小春想不通，明明青月桂仅有逍遥境下品的修为，却能将她截住。
不过，又一人的出现，令她的不解消失。
“剑仙？”
小春有些绝望地看着一身布衣的老人，难怪她能被青月桂追上，原来是有一位剑仙藏于暗处。
来人正是跟在镇北王身边的王车夫，他早在昨日，便偷偷来到京城。
也多亏了当初九尾妖狐将第一座镇国大阵摧毁，王车夫才能悄无声息地进入京城内。
“跟我回月影宫。”
青月桂冷冷地抛下一句，并解除了对九尾妖狐的惩罚。
气喘吁吁的小春迫于“淫威”，只能跟着青月桂回到月影宫中。
而王车夫则展露修为，缓缓向皇宫走来。
与此同时，老太监感受到两道强劲的气息，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他们都是来杀朕的？”
楚皇冷笑一声，随即他将一枚玉玺取出，正是第二座镇国大阵的阵眼。
他与老太监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永熙殿前，等着两位人仙的到来。
楚皇自信，只要他不踏出皇宫，除了陈立安，没人能杀他。
镇国大阵之下，尽管是九尾妖狐的本体都被压制，更别提人仙。
更何况，楚皇不相信书苑绵阁中的那人会坐视不管。
这可是动摇大楚根基之大事！
可事情真的如楚皇所料么？
……
书苑绵阁。
躺在摇椅
上酣睡的老者蓦地睁开眼，嘴里喃喃道：
“这小子怎么跑来了？京城这么乱，不会是他的搞的鬼吧？”
他缓缓起身，手轻轻一挥，撤去书苑绵阁的禁制。
“唉，当初就不该那么说的，这小子怕是会揪着不放，头疼……”
就在他自言自语时，李青云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晚辈拜见前辈。”
李青云向老者行了一礼。
老者盯着李青云看了半晌，无奈开口道：
“老朽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插手，你非得跑一趟，是怕老朽出尔反尔不成？”
“晚辈不敢，晚辈路过此地，特来拜访前辈。”
李青云面不改色地扯道。
“少来，”老者撇了撇嘴，明显不相信李青云的话，“罢了，你既然来了，便同老朽聊聊，许久未离开这里，都不知道外界如何了？”
计划中最不稳定的一环搞定，李青云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便坐下来，跟老者聊了起来。
他也想趁此机会，好好试探一下老者。
对于这位神秘的地仙，就连李书鸿都未曾听过。
这不禁让李青云更加好奇老者的身份。
“万年过去，妖族应该也要出世了吧？”
老者问道。
“不错，妖族准备一举破阵，卷土重来。不过，人间已经想好应对之策。”
李青云回答道。
“噢？说来听听。”
闻言，老者眼里染上几分兴致，他感兴趣地问道。
李青云没有犹豫，便将阵圣的想法如实告知老者。
老者听后，若有所思。
“倒是不错的想法，不过，该来的还是得来，以如今的人族实力，怕是扛不住啊……”
“晚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人间有无数如前辈一般的强者，更有许多天之骄子，定然能渡过这一劫难的。”
李青云沉声说道。
老者听后，却一愣，好一会儿没有开口，似乎陷入纠结之中。
李青云见状，不禁奇怪地问道：
“前辈，晚辈的话难道不对么？”
老者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
“没什么不对的。先不提这个，此次你入宫，是要杀那个皇帝？”
李青云也没有隐瞒，点点头承认道：
“前辈料事如神，晚辈确实是来杀他的。”
捕捉到李青云眼里深深的恨意，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
李青云下意识地便要躲，可他却发现，看似缓慢的手，却在他作出反应前，已经来到他的眉心。
紧接着，李青云便感觉心中的戾气渐消，心境也变得平缓许多。
“多谢前辈。”
李青云起身行礼致谢道。
收回手的老者风轻云淡地说道：
“小事一桩，无需如此。尽管你得到了九幽仙人的传承，可化戾气为己用，可戾气过于暴戾，你还是小心为妙。”
此话一出，令李青云愣住。
他怎么知道……
对了，他好像还知道那位鬼仙生前的名讳。
此时，在李青云眼里，这位老者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无需惊讶，老朽知道你很想知道老朽的身份。乱世已至，大劫将临，老朽也该出去走走了。”
老者淡笑道。
“前辈请讲。”
老者脸上露出几分回忆之色，似乎在追忆往事。
他迟迟未开口，李青云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熟息之后，老者缓缓开口：
“其实，老朽并非人族。”
听到这话，李青云再次愣在原地。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不是人族，难道是妖族？”
念及此，他后背的衣服不禁被冷汗打湿。
瞧见李青云的样子，老者不禁失笑，继续说道：
“别担心，老朽也不是妖族。”
“那您是……古蛮族人？”
除了人族与妖族外，便只有古蛮族了。
李青云猜测地问道。
“非也，”令李青云意外的是，老者摇头否认道，“老朽其实是人与妖结合生下来的……半人半妖的异类罢了。”
这个答案，属实出乎李青云的意料。
“难道万年前，您就……”
老者知道李青云的意思，他点点头，说道：
“不错，老朽出生于万年前的远古时代。”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万年前，人族与妖族还未开战前，妖仙白泽与人族的一位剑仙互生情愫，而老朽刚刚出世不久，两族的矛盾彻底激化，大战一触即发。”
“老朽的生父，也就是妖仙白泽，被迫离开，回到妖族，试图阻止这场大战，可惜，他失败了，并被其他妖仙镇压，直至大战打响，他没能离开妖族。”
“其他妖仙以附庸在白泽的低级妖族作为要挟，白泽无奈，只能站在妖族一方，与人族展开大战。”
“老朽的生母，见白泽已经做出选择，于是她
先是将老朽藏于龙脉之中，待老朽陷入无尽的沉睡后，她便提剑上了战场。”
“等老朽醒来，已过去了一千年，妖族被镇压于十万大山中，而远古众仙，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老者说到这，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李青云默然，不过他并未开口，他知道老者并未讲完。
果然，老者顿了几息后，再次开口：
“对了，醒来后老朽还感知到有一尊妖仙被镇压在不远处，也就是九尾妖狐。”
“当时老朽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是人族还是妖族，因此并未出手将牠救出。在人间游历一载后，难以抑制的睡意袭来，生机迅速流逝。于是，老朽便返回沉睡之地，再次陷入沉睡，每千年醒来一载。”
“后来，老朽便发现半妖半人的先天缺陷，那就是寿命问题。就算老朽经过多次沉睡，修为不知不觉已经迈入地仙，可老朽仍旧十分嗜睡，每每走动，都能感觉寿命在极速流失。”
“所以，前辈才经常躺在摇椅上睡觉。”
李青云开口说道。
“不错。”
老者点点头。
“可为何您如今会成为书苑绵阁的守阁人？”
李青云追问道。
“大抵是四十多年前，大楚第一位皇帝，也就是武帝，他也是了不得，凭借着龙脉对他的高度认同，他竟然凭人仙修为发现了正在沉睡的老朽。老朽被唤醒后，与他谈过几句后，对他颇为欣赏，便将这些事情尽数告诉他。”
老者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感慨之意。
“令老朽意外的是，老朽仅仅是提了一个建议，他便立即着实准备。为回报老朽，他便修建了这一座书苑绵阁，对了，这其实是一件神兵。”
“神兵！？”
李青云吃惊不已，他环顾四周，心里嘀咕道：
“那我现在岂不是在神兵内部……嗯？四十年多前，建议？”
似乎联想到四十年前武帝突然假死下葬之事，李青云当即问道：
“前辈，您说的建议，不会是让武帝假死吧？”
老者有些惊奇，他说道：
“倒是聪慧，不错，当年他苦苦追寻通往地仙之路，而他又没能使这件神兵认主，老朽见他如此执着，便问他为何。”
“他说，大楚根基不稳，未至地仙，他没有把握守住大楚江山。”
“老朽又问他，若代价是舍弃人皇之位，从此销声匿迹，直至突破后才能现世，还愿意么？”
“他当时很坚定，于是，老朽便告诉他，人间大道有缺的情况下，欲要迈入地仙，除了神兵，他便只有炼化龙气这一选择。但人皇与龙脉早已建立联系，唯有彻底卸去人皇之位，他才能吸收龙脉之力。”
李青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