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脱去铁衣，步入超凡
杨昭来到当日斩杀常无疆的林子里。
在常无疆伏尸处撮土为香，三个人头如贡品一般一字排开。
坊间流传，天龙帮杀了黑虎帮副帮主，今日黑虎帮杀了天龙帮一名护法、两名精英帮众，合情合理。
一切做完，杨昭飘然而去。
回到百草山庄时间尚早，杨昭如平日一般到药田认真的观看、记忆各种药材的属性。
晚饭后，来到了姜恒的住处。
“姜管事，再过二十四五天就是中秋佳节，今日趁着出县城、给您带了一份中秋礼物，请不要嫌弃。”
杨昭从姜恒手中接过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盒子，里面放了一颗龙眼大小、流溢着紫色光华的紫参丹。
并非所有的紫参丹表面都有流光，可见姜恒为了自己的事情花了不少心思、人情。
白玉紫莲也是杨昭在药田见过、最好的三株之一，端在姜恒手中的一盒点心十分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昭崽，你这个蠢崽！我为你悭了五十四个铜子，你倒好，这一盒点心……没一百铜子你能走出美心坊大门？”
姜恒肉痛的说着，“傻崽呀，这点心……面粉、莲蓉、蛋黄，没了！只有四个，你要拿二十个铜子出来，我给你做十个！”
杨昭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九韵的南方土话，却十分欣赏南方人的性格：务实。
“昭崽，听我劝一句，该花钱的地方，一百两银子都要花，不该花钱的地方，一个铜子都不要花，记住了吗？”
杨昭认真的说道：“记住了。不过我娘说了，谁对我好，我就要对谁好，若不送您点心，回家跟娘说了，准挨骂，还要挨打！”
姜恒颔首，“昭崽，你娘家教真好，那我拿一个……嗯，两个吧，好事成双，剩下两个你拿回去。”
“没有送礼拿回去的道理，不好！给别人看到了，还会骂我不懂事呢！”杨昭把点心推了回去。
“也对，你等等。”
姜恒走进房间，出来的时候往杨昭手里塞了一个红包，“我乡下规矩，礼尚往来，你送我点心，我回你利是，利利是是。”
看着杨昭收了红包，姜恒提醒道：“昭崽，今天你那个伯伯来找了你两次，我推说你去买肥料了，是连翘、防风、杜仲、金不换，这四种药材的肥料。”
四种药材的肥料在不同的地方，杨昭要买齐能忙上大半天。
“杨福来找我干嘛呢？还找了两次，看来是急事。”
出了姜恒的住所，杨昭沉吟着，随手打开了红包：一个铜子。
“南方人挺好的，挺务实的。”
自娱自乐间，已经到了孙馗的住处，刚才关于杨福的一出也不再放在心上，反正若是有急事，他还会再来找。
“师父，以白玉紫莲熬制药膏所需的辅助物多少银子？请您替我购买。”
杨昭收起孙馗替他购买的蕴气丹、养阴丸，再提出了购买请求。
《庖丁刀法》冲破武道障所需药物分开来买，可以降低孙馗暴露身份的机会，杨昭知道他身上隐藏了许多秘密，尤其是素威铁行一行之后。
“一两银子，都花在那一小节的虎骨上，嗯……我熬制药膏的手段已经生疏了数年，这次拿你的药膏来练练手。”
杨昭早已习惯孙馗的说话方式，心领神会，喜道：“多谢师父！辛苦师父！”
没有熬制药膏经验的杨昭，并无多大的信心，糟蹋五十一两银子尚在其次，最怕炼制出药效不足的药膏、甚至是“毒”药膏，服食后毁掉了武道根基。
随即奉过银子，并将寒月刀恭敬的捧到孙馗身前，“师父，您看。”
“好刀！”
孙馗一手接过，“当”，曲起右手中指弹了一下，声音清脆、余音绕梁。
“十七斤寒铁刀，品质在镔铁刀之上，小子你倒是运气不错，估计对方至少要你四十两银子吧？”
寒月刀表面不过镀了一层薄纱一般的寒铁，以孙馗的眼光竟然误认为是实打实的寒铁刀。
徐夫人无负刀圣之名，铸刀技术鬼斧神工。
杨昭不打算隐瞒，“师父，此刀是您一位六十岁上下、失去左臂的徐姓老友卖给我的，五十两银子，名曰：寒月。”
“徐夫人的寒月刀……”
孙馗声音拉得老长，抬头看着窗外弯月，陷入了沉思。
良久，自言自语道：“人道寒月乃天地至宝，我说它是天地间的大凶之物才对，与之有关联的人，谁会有好下场的，不过……”
目光收回，将寒月刀交还给杨昭，“阿昭，天下有心人费尽心思，寒月刀求而不得，你却轻易得到，兴许一切皆有定数，既来之则安之，我感觉你就是此刀的主人。”
孙馗说的是肺腑之言，寒月刀是一个异数，在他眼里杨昭何尝不是一个异数，并不能以常人眼光猜度。
“去吧。”
孙馗摆摆手，话里似乎有深意，显然他是不愿意说出自己与徐继祖的渊源。
……
弯月过了中天。
服食了蕴气丹后，杨昭从修炼《长生诀》中缓缓睁开眼睛。
【功法：长生诀（蛮牛境2%）】
“两天时间，进步了1%，十分不错。”
据孙馗所言，一般武者冲破皮肉骨血四大关，进阶为蛮牛境武者，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时光。
不说天赋不错的武者，即便是天才武者，杨昭估算也需要三五年的时光。
蛮牛境真正步入超凡，突破的时间一定比前面的四大关要长，杨昭这个判断是有根据的：
百草山庄庄主、天龙帮护法、黑虎帮副帮主，还有身份极为神秘的师父孙馗，皆是蛮牛境武者。
比他们高出一个境界的武者，一个都没见过，不说他们是清河县武者的天花板，至少是一流人物，可知，就算有，也是寥寥无几。
杨昭按最简单的算法，自己大概需要半年时间就可以冲破蛮牛境，到达下一个武道境界，不可谓不逆天。
“下一个武道境界是什么？到达后我是否无敌于清河县？”
很重要，绝对强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母亲、妹妹在乱世中方能得到绝对的安全，而自己也能有最大的自由度。
随着思绪杨昭起身，一股清凉从脚底升起、冲出脑际，消散在空气中，脱去了身体、精神的一层铁衣。
杨昭顿感神清气朗、身轻如燕，精神、肉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超凡境界的每一小步进步，都会将身体推向一个极致。”
“如今以超凡的身体条件，去修炼足本的《庖丁刀法》，将会碰撞出如何的火花？”
几个呼吸间，杨昭灵台一片清明，手持寒月刀，慢慢沉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