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谈判
假期还剩不到一周。
《雪中》已经连载几十万字，总算在论坛引起关注，催更人数一天比一天高。
李元青发书时用的笔名——烽火重开。
论坛里竟然开始自发聚集属于他的粉丝。
当然，不可能全是夸赞的声音，认为他文中所谓的“引经据典”只是东拼西凑，半白半文的行文只是故作呻吟。
不过，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争吵，才让这小说的热度又上了一个小台阶。
实体出版社闻到风声，打算进行版权谈判。
也是因为有出版社工作人员联系李元青，每日更新字数开始下滑，当然，存稿依旧在累积，只是放出去的越来越少而已。
又过了两天，双方约定线下见面详谈。
八月二十二日，晴。
上午九点二十五，严经理和徐编剧就在咖啡厅点好单，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等待。
九点半，李元青在路边锁好单车，准时走进咖啡厅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咖啡厅里没多少人，一眼就能看出窗边那两位是在等人。
严经理看了看表，打量起刚刚进门且迈步向自己走来的年轻人。
按照时间推测，眼前丰神俊朗，气质出众的小伙就是《雪中》的作者李先生，但是从对方干净的面容和阳光的微笑里能推测出，小伙子估计还未成年，再小一点就可以归类为“小屁孩”，这让他十分纠结忐忑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毕竟从小说内容文笔判断，对方应该是有些阅历的青年才对。
身旁的徐编剧可没严副总那么多的心眼，两秒不到的时间就能思考那么多东西。
徐编剧放下咖啡，主动起身，笑着跟李元青握手。
“你好，李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帅气，写出来的作品文字功底深厚，这部小说一定会成为新世纪的武侠圣经，金庸之后也算后继有人了。”
李元青心里咯噔一声，暗想。
“这位女士明明看起来没有身旁那个中年人那般有城府，结果上来就玩捧杀，把我哄高兴了再忽悠我签有利于你们的合同，到时候主动权全在你们手里了。”
可惜，自己并是个愣头青，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被忽悠。
“谢谢姐姐夸奖，我叫李元青，喊我小李就成，我平常就是喜欢看点书，心血来潮想写部小说，没想到写完之后能得到你们的赏识我真的很荣幸。”
演呗，演一个涉世未深而又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你们用没有成本的好话哄我开心，那我就摆低姿态装成可以轻松应对的乖孩子，让你们有一种尽在掌握的错觉。
说完，李元青眼神瞟到身旁的中年人，明显，中年人地位更高些，这次谈判应该主要攻略他才能获得更多。
徐编剧看到眼神立刻会意，这个时候需要隆重介绍经理才能给李元青一种极受重视的感觉。
“小李啊，我身边这位是出版社的严经理，主要负责整个出版业务的管理和协调。你写的小说很受出版社内部重视，这才特意请严经理与你洽谈业务，严经理工作十几年，慧眼识珠，经他手成功发行的畅销书数不胜数，只要我们谈好合作，签完合同，严经理就会对你的小说制定宣传策略，打通发行渠道，让更多读者在第一时间就能欣赏你的作品，”
李元青两眼放光。
严经理很高兴，刚刚纠结的尴尬彻底烟消云散，同事的吹捧，眼前小白作者眼里的崇拜，这次会面开场很顺利。
严经理主动伸出双手，眼睛里似乎全是真诚，语重心长的对李元青。
“小李，你要相信自己，你写的小说是难得的精品，虽然才几十万字，但已经为我们描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武侠庙堂江湖，让人欲罢不能，你也要相信我们，尤其是相信我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出版社会尽一切可能为你的作品出版保驾护航，我们的合作一定会成功的。”
气氛很融洽，话题很丰富，徐编剧谈内容，严经理讲宣传，李元青时不时插上几句说说自己的看法，半个小时过去，版税比例半点没谈，双方都有默契，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吃亏。
李元青反正不急，出版社又不止他们一家。
严经理和徐编剧有点小着急，毕竟这关乎业绩，总不能干聊这么久的天，最后到嘴的鸭子飞了吧。
“小李啊，你对版税是什么看法？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不让你吃亏的。”
还是徐编剧打头阵。
“姐姐，我对这方面没啥认识，我听说有的作家版税都是百分之二十几，我也不敢多要，百分之十五，你们觉得怎么样？”
严徐二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小李你被骗了，那些消息都不实，即便是知名作家顶格版税也才百分之十四，你还是新人，出版社也要承担很高风险的。”
李元青腼腆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也不太懂，既然拿不到那么高，我也不算知名作家，但按照目前小说的热度，百分之十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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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经理这才发现，己方似乎被李元
青代入他的节奏了，版税怎么上来就以两位数为基准讨价还价了？新人，哪怕书籍热度再高也基本是从百分之六开始讨论，现在还没正式谈判就被别人多拿了四五个点，这让出版社怎么接受？
“小李啊，你还年轻，未来的机会还有很多，你目前的累积还不够，我们也很看好你的未来，这样吧，我们在你作为新人的基础上提一点，百分之七，一般新人都只能拿到百分之五，现在已经很高了。”
“严经理，你给的数字与我之前的心理预估相差太大，我可能需要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李元青说完就准备起身回家，严徐二人哪里肯这么草率结束这次会谈，连忙拉住他。
谈判就是这样，卖方漫天要价，买方极力砍价，双方来回拉扯几次，最终达到都能接受的平衡点。
经过一天谈判，终于取得部分成果。
基础版税百分之八，未来出版社发行量超过百万可以提高一个百分点，最高能到百分之十一。
能在假期结束前谈成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错了。
双方又约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细节，例如网络连载更新量，后期配合宣传活动等。
合同会在九月之前拟定好，签字之后即可生效。
李元青骑着单车回家，吹着小曲，明显心情不错，毕竟第一桶金算是谈妥，只待几个月后落袋为安。
路过巷口，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元青，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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