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常殷却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要见首辅啊！我得给首辅大人留个好印象。”

姜离无语地看着常殷趴在担架上，艰难地整理着衣冠。

这小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刚才在路上还哼哼唧唧地喊疼，这会儿倒是精神了。

进了府邸，姜伯涛正在厅堂里喝茶。

看到姜离回来，他放下茶杯，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担架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

姜伯涛有些讶异地看着趴在担架上的常殷。

常殷尽管还趴着，见状立马挺直了腰板，恭恭敬敬地行礼。

“常家常殷，见过首辅大人。”

姜伯涛被常殷这番举动逗笑了。

“常家的小公子？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姜离无奈地解释道：“说来话长……”

姜伯涛听罢，立即招呼下人：“快，把常公子安置到客房，好生照料。”

安顿好常殷后，姜伯涛把姜离叫到书房，一脸严肃地说：“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讲清楚。”

姜离开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

姜伯涛听得连连点头，对儿子的机智和手腕颇为赞赏。

“不错，不错。”姜伯涛欣慰地说：“你这次做得很好，不仅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得罪江常两家。”

姜离有些臭屁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姜伯涛摆摆手：“别拍马屁了。说说看，你觉得这次行动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姜离沉吟片刻，答道：“最大的收获，恐怕是摸清了江常两家的底细。”

“哦？”姜伯涛来了兴趣：“怎么说。”

姜离分析道：“江家军表面上恭顺，但实际上早已在费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常家军更是胆大包天，竟敢派人来刺探我的底细。”

“这两支边军，都是潜在的祸患。”

姜伯涛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错，你看得很准。这江常两家，确实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只是……”

“只是什么？”姜离追问。

姜伯涛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朝廷还不能动他们。东南边境需要他们镇守，贸然削弱他们的力量，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姜离听罢，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哎哟！轻点轻点！我屁股还疼呢！”

“常公子，您就别乱动了，小心伤口裂开！”

姜离和姜伯涛相视一笑，都被常殷的闹腾逗乐了。

姜伯涛摇摇头，无奈地说：“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你怎么就答应收他为徒了？”

姜离苦笑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当时为了说动常老将军出兵，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姜伯涛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

“也罢，既然收了徒弟，那就好好教导。说不定，这还是个机会呢。”

姜离一愣：“爹的意思是……”

姜伯涛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你小子聪明，自己琢磨去吧。”

看着父亲高深莫测的样子，姜离若有所思。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好好歇歇。”

姜伯涛挥挥手，示意姜离可以退下了。

一大早，姜离就准备回锦衣卫司衙当差。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下人好好照顾常殷。

“记住，别让那小子乱跑。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姜离叮嘱道。

下人连连点头：“公子放心，我们一定看好常公子。”

姜离这才放心地带着方塔出了门。

说实话，他还挺庆幸常殷因为屁股受伤无法跟随。

这样一来，自己总算能消停几天了。

到了衙门，姜离直奔自己的案牍室。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