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庄子在逍遥游中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其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庄子说鹏的翅膀就像垂天之云，庄子看到了什么，会有这样的奇想呢？
北冥在哪，这奇特的景象，很显然是和现实世界不同的，庄子描述的很可能是另一个世界。我们无法考证这些事物是庄子臆想，还是亲眼所见，但是这本书所描述的并不是现实中的世界，无论是主角还是剧情，很多都来自于古典神话，但是，想要找到合理的出处和现实论证，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姑且认为，庄子的北冥，就是书中的北之极，那个光怪陆离，有着大鹏的世界，可能就在北之极的坚冰之下。
巨鹰就是传说中的大鹏。
传说中，大鹏以龙为食，每天要吃数百只龙。在这万年前，已经被冰封的世界里，大鹏是存在的。
阿南和赵钱孙进入那座由群山堆砌而成的巨大城池，才真正了解了巨大两个字的意义。这里远比开起来要大，每一座小山，都是一座房屋。小山中间被掏空，只剩下一个外壳。有的小山中盘踞着黑龙，有些是龙蛋，还有一些是那巨鹰。
巨鹰以黑龙为食，但是巨鹰有一个特点，只能吃活着的黑龙，那些被冰封的黑龙，巨鹰不愿啄食。同时被封印的不仅有黑龙，还有巨鹰。城里有很多小山被巨鹰占领，巨大的尸骨堆砌成小山。这里的龙很多，活着的却很少，尤其是玄武镇守北之极的那一万年，几乎很少有黑龙能够苏醒过来，因此，巨鹰大部分都饿死了，剩下的寥寥无几。而现在，这万年前的景象在阿南面前重演，黑龙和巨鹰的战争又在继续。
城外的巨鹰眼看无法抓到躲进峡谷之中的黑龙，挥动着巨大的翅膀在大城的上空游荡。时不时有小型的黑龙身上的坚冰被解开，开始慢慢移动身子，可是这些黑龙太小了，根本不足以让巨鹰果腹。巨鹰巡视了一大圈，它发现了赵钱孙和阿南，但是这两个小不点丝毫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巨鹰走了，阿南和赵钱孙在一座又一座小山包上来回走动，相隔万年的时空，仿佛在这一刻交融在一起。
万年前的世界就是如此吗？一切都很巨大，作为万年前三界的主宰，这些黑龙和它们的城池，早已经成为历史的遗迹。它们被遗弃在这个世界的最北端，万年不见天日。
阿南看着一个巨大的龙骨怔怔出神。
‘我在想，这些巨龙，是不是和我们一样，它们也曾有自己的思想，也会有快乐、悲伤。它们是不是也有朋友、有亲人，喜欢在秋天的黄昏看着落叶发呆，喜欢在春天的早晨在鲜花烂漫的山谷中踱步。它们是不是也会有喜欢的人，是不是也会饥饿、病痛，生老病死，循环往复。它们也会为了希望做出努力，也会因为失望哭泣，它们长埋地下，永远留在了一万年前的某一天。’
阿南自言自语道。
‘阿南，我觉得你很不对劲，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三界已经有了新的主人，这些巨龙和他们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这个被冰封的世界，本就不该存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摧毁它。’
赵钱孙道。
‘摧毁这个世界，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他会和外面真正的世界产生不可调节的矛盾。’
‘为什么要摧毁这个世界，保留外面的世界呢？在我们的眼中，这里的一切都那么不寻常，是异类。可是在这个世界的生灵眼中，外面的世界何尝又不是异类呢？我们怎么判断，究竟哪个世界是正统，哪个世界是多余。我们又有什么权利去判决一个世界是否应该存在呢？’
阿南反问道。
‘这一切早已经结束了，三界之中不需要龙人，也不需要这里的一切。’
‘可是龙人也不需要人类啊。一万年前的世界，不好吗？’
‘阿南，你究竟想做什么？’
阿南身上的龟甲散发出剧烈的白光，手中的蛇杖仿佛是恢复了生命力的白蛇，在阿南四周来回游动。
赵钱孙看到，白光照射之处，黑龙和那些小山，还有小山上的植物之上的冰封正在慢慢的融化消失，巨龙们正在缓缓苏醒！
‘阿南！快住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记得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吗？’
赵钱孙惊道。
‘我当然记得，是这个美丽的世界在召唤我，我早就该来了。现在，我要将这里恢复昔日的生机，这个世界真美啊，为什么时间不能停下脚步，这一万年，要是没有发生过，那该多好啊。巨龙会在天际中舞蹈，巨鹰和黑龙的战争会让这片土地重现生机。’
阿南说着，眼神如痴如醉。
‘阿南，你疯了！’
赵钱孙看着阿南迷醉的表情，伸手向前，想要抓住那蛇杖，阻止阿南。
可是赵钱孙在冰层之上，为了保护阿南，已经在和巨型黑龙的战斗中身受重伤，又在一日之内强行主动使用白虎之力，此时身体很虚弱，法力还没有恢复。赵钱孙还未靠近阿南，已经被阿南身上的龟甲弹飞。
眼看蛇杖已经脱离了阿南的手，化成一条白蛇，在四周的空间中游动，白光照耀下，整座城都
在慢慢舒醒。
赵钱孙强撑起身子，想要阻止阿南，奈何此时连站起来都费劲，更不要说去阻止。赵钱孙只能大声喊着阿南的名字，眼睁睁的看着阿南继续他的法术。
四周到处传来破冰之声，还有石块掉落和冰块碎裂的声音，巨大的山城之中，低沉的龙吟之声四起。
终于，龙吟引来了更多的巨鹰。那垂天之云般的巨大翅膀，一片连着一片，几乎将整个山城的天空遮蔽。
有些龙苏醒了，有些龙正在努力的苏醒。这里的龙都很大，完全不同于阿南他们刚刚掉落这个世界之时，那个山谷之中的黑龙。
巨龙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龙和鹰的战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