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狗蛋何许人也?道憨认识。
狗蛋是道憨的初恋情人李大莲的孩子,虽然道憨这初恋仅限于偷看李大莲洗澡,最深入的身体接触也就是趁着李大莲上菜时候摸一摸李大莲的手。但是道憨对于李大莲总有一些数不出的情愫。对此,李大莲一无所知。
如今道憨娶了秋刀,也算是抱得美人归。相对于秋刀的倾国倾城之色,李大莲作为一个山野村姑,倒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此时再谈李大莲已经毫无意义,因为李大莲夫妇连同李老汉,全都死在了活尸乱天下的那场灾难之中。
此时人间的活人,相对于活尸泛滥之前,已经不足十分之一。
扬州城虽然被毁的一塌糊涂,可是不得不佩服人类的韧性。区区一年的时间,这里就像是起了一座新城。曾经的勾栏瓦舍,小桥流水都恢复如初,十里扬州路春风拂面。
狗蛋成了孤儿之后,就跟着一群二流子在扬州城中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今日本是狗蛋的大喜之日,因为早上起来成功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钱袋,正在和他的狐朋狗友来到一家小店分赃。他们这些人,是有多少花多少,出了口腹之欲,别无他求。城中到处都是房子,以前的大户人家房子虽然年久失修,可是遮风挡雨完全没有问题,这帮二流子就住在一处坍塌了一半的大宅之中。
‘狗蛋,拉出来了没?’
一个干瘦青年,看上去和狗蛋年纪相仿,也是二十出头。只是这人一头疥疮,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微黄。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半边脸上,有一大块青色的胎记。他叫青皮。
‘青皮,你说的那些法子都不管用啊,我这肚子疼的更厉害了,我他娘的是不是要生了?’
狗蛋在茅厕里大骂道。
‘你小子是长了行市了,有本事,你倒是生个看,我青皮纵横江湖二十年,还从未见过男人生孩子,今天也跟着狗爷你开开眼。’
青皮的话说完,眼睛忽然蹬成了一个铜铃,嘴巴大张。
‘狗、、、狗蛋、、、你他娘的,真的要生了啊!’
青皮看见狗蛋一脸怨气的从厕所中走出来,挺着一个大肚子,一只手按着肚子,另一只手扶着腰,缓缓而来。
‘疼。。。’
狗蛋脸色煞白。
‘来人呐,,,狗蛋要生啦。。。’
青皮怪叫着,引来了破败大院中的其余人。
‘这是个什么情况?大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我怀疑狗蛋腹中的妖物。’
‘狗蛋,你有没有赶到干呕头晕,这是孕期自然反应,关键是要放平心态。’
‘青皮,你老实交代,这孩子是不是你造下的孽,,,’
。。。。。。
众人七嘴八舌,看怪物似的看着挺着大肚子的狗蛋。
‘滚~’
狗蛋大骂一声,晕了过去。
青皮和狗蛋感情最深,眼看狗蛋神情不对,一把扶住了快要倒地的狗蛋,双臂一使力,将狗蛋抱进了屋中。一边跑,一边还喊着:‘快去请稳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散,分头去寻稳婆。
稳婆这个职业,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少不了的。毕竟生孩子是司空见惯的事,少个稳婆,总觉得这事儿不好办。扬州城有十万人口,其中稳婆或者兼职稳婆就有三四百个。可是这群人去请,根本请不到。
一群大男人,整天游手好闲厮混在一起,别说生孩子,就连能生蛋的鸡都没有。没人相信,就算有那想象力丰富的,相信了男人生孩子,可是这群人平日里风评不好,怕干完活不给钱,也都推脱不去。
就这样,从正午到黄昏,大半天的时间,一群人没请的动一个稳婆。
躺在房间门板上的狗蛋也算是没消停。
只见狗蛋的肚子就像是一个皮球,一会儿胀起来,一会儿又陷下去。肚子忽大忽小,忽圆忽扁,直把青皮看的一愣一愣的。
日落西山,狗蛋的肚皮终于消停了。
‘青皮,你看着我干啥?你这眼神不对,你把我怎么了?你他娘的真是个禽兽,男的你都不放过!’
狗蛋忽然睁开眼,眼见青皮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腹部。低头看区,自己白花花的肚皮裸露着,青皮正看的入神。
‘你生完啦?’
青皮惊奇道。
‘生什么?’
‘生孩子啊,给我看看,孩子在哪?’
‘什么生孩子?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有毛病?你才有毛病。今天上午你说你吞了个石头,中午就喊着要生孩子,我们都看到你的肚子胀成了一个皮球。就在刚刚,我分明看见你那肚子又陷了下去。’
‘青皮,你哪来的钱喝酒?’
‘我没有喝酒。’
‘没喝酒怎么说胡话?’
‘,,,,,,’
青皮无语,看见狗蛋生龙活虎的从门板上起来,伸了伸懒腰,就像上午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难道真是我记错了?’
青皮从来都不自信,他
摇了摇头开始动摇。
‘人都去哪了?跟城北雄鸡帮约的时间快到了吧?赶紧喊人去。’
狗蛋忽然转过头来对青皮说道。
‘人,,,人都帮你请稳婆去了,上午你嚷着要生孩子。。。’
青皮不自信的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靠!’
狗蛋一脚踹在青皮大腿上,青皮栽了个狗吃屎。
‘都跟老子出来!都别猫着了,今晚城北小树林,咱们跟雄鸡帮决一死战!’
狗蛋走出门外大喊着。
狗蛋所在的帮会叫土狗帮,狗蛋是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