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席外的那些人,见蝶衣仙子求见萧雨伯,也都欣喜不已。
放在平时,他们哪来的机会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蝶衣仙子?
蝶衣仙子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啊!
可是,当萧雨伯因为灰色阴炉有些遮挡视线,而将阴炉全数收了回去。
席外的那些人可都尽皆傻眼了!
有不少人心中‘咯噔’了无数下。
更多人呆愣住了,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看蝶衣仙子了啊!
即将到手的灰色阴炉,被父祖收了回去。
若出点什么状况,父祖不再赐予他们,那岂不是,哭都没眼泪了。
不立刻拿到手,无法心安。
千万别——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啊!
席外之人都开始在内心责怪蝶衣仙子出现的有些不是时候了。
哪怕蝶衣仙子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可是,女神,能当饭吃吗?
更何况,阴炉,代表的是逆天机遇。
得之,一飞冲天。
失之,不能常伴父祖左右,只能泯为路人了啊!
他们之中大多寿元燃烧殆尽,进了阴炉才有机会继续活下去。
若是失了资格,明天的日头能升多高,都怕是看不到了啊!
“呜~哇——!”
一名身着褐色衣袍的老者,突然低声抽噎起来。
“我的,我的阴炉,该不是没了吧?”
褐衣老者身旁之人,立刻小声安慰和制止老者的抽泣。
甚至都有人威胁他。
“别哭,要让父祖留意到,真不再赐给我等,你十死难赎!”一人小声道。
“哭什么哭?!触了父祖霉头,不给阴炉,老子寿元已不够,横竖都是死,老子先弄死你!”另一名满脸横肉的汉子瞪眼道。
“......”
柳三叔公也留意到了褐衣老者那边的动静,他一眼认出褐衣老者。
那名褐衣老者姓葛,是青石城陆、卢、萧、柳四大家之下的一个葛姓小家族之人。
葛姓老者的情况和柳三叔公有许多共通之处。
葛姓老者亦是葛家支脉之人,且不得葛家重用。
不过,葛姓老者在青石城的辈分也奇高,只比柳三叔公低上两辈。
饶是如此,葛姓老者的辈分,能出其右者,一只手能数过来。
葛姓老者在众兄弟当中排行第三,若是他地位足够尊崇的话,理当被人称一声葛三叔公。
可是,他比柳三叔公混得凄惨多了,众人觉得,能喊他一声葛老三,都是给了他脸面的。
柳三叔公看了眼葛三叔公,微微摇头。
同样是三叔公,而他,柳老三,今日出尽了风头。
葛三叔公却只能在角落里抹眼泪,还受到了许多人威胁。
柳三叔公心知,这都是萧雨伯记念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交情,才能有他、柳老三、今日的风光啊!
......
蝶衣仙子见萧雨伯收了隔挡视线的阴炉后,也是有留意到葛三叔公那边的动静的。
蝶衣仙子一双美眸内,微有歉意,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庞蝶衣,求得真道之心,异常坚固。
萧雨伯收起阴炉,并不是她的错,她,无需为此而自责。
蝶衣仙子向着萧雨伯微一福身,说道:
“蝶衣见天道降花,循迹而来。”
“望父祖怜蝶衣求道之心的一片赤诚,同赐下蝶衣阴炉,以期能常伴父祖练功,得见真道。”
......
蝶衣仙子直接说明了来意,不过,蝶衣仙子所说内容,却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众人大多都认为,蝶衣仙子此来,怕不是要向萧雨伯自荐枕席,结为道侣的。
可不曾想,蝶衣仙子竟只是求赐阴炉。
蝶衣仙子可是他们心中的仙女下凡啊!
而入住阴炉,说的好听点叫伴父祖练功,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沦为父祖的奴婢了呀!
在他们心目中,蝶衣仙子就是女神。
哪怕萧雨伯如今贵不可言,蝶衣仙子不说给萧雨伯当妻,当个妾侍,应当够资格吧!
他们觉得,她,蝶衣仙子,向父祖所提的要求,有些薄待了自己。
她,蝶衣仙子,本当能争取到更好的机缘和待遇。
......
不过,有一些人却想得更深远。
他们认为,蝶衣仙子这步棋下的不差。
蝶衣仙子一旦入住了阴炉,认萧雨伯为主,萧雨伯若真有和蝶衣仙子结成道侣的心思,自然会收了去。
若是萧雨伯没存那样的想法,现在贸然提出,反倒不好。
当面遭拒,那她,蝶衣仙子哪还有脸在此地待下去?
反倒不如先入住阴炉,徐徐图之的好!
......
萧雨伯听完蝶衣仙子的请求,微有愣神。
他没想到蝶衣仙子只是向他求赐阴炉,蝶衣仙子也
曾是他的女神呀!
哪怕只是很短的一段时期,那也是他,萧雨伯,触不可及的存在啊!
而蝶衣仙子的修为更是达到了战师境。
且人美,心善。
投诚他萧家,至少也得给个重要职位的。
萧雨伯舍得那么做!
可如今,人家蝶衣仙子只是求赐阴炉,伴他,萧雨伯,练功。
萧雨伯承认,得蝶衣仙子相伴练功,怕是心情都能好上许多。
可是,萧雨伯仍旧觉得有些屈才了。
至于众人们的所思所想,和蝶衣仙子结成道侣一事,萧雨伯是没那么想的。
他,萧雨伯,一辈子没同别人结成道侣,都挺过来了。
若不是他儿子归来,替他锻体续命,前一刻满头银发的他,怕是在见到二十二道冥府帝君之时,就已魂归渺渺了。
......
修士在知天命后,一般会有两个选择。
有的是找一道侣相伴,也有的是收个闭门弟子。
而他,萧雨伯,有了萧奕这个被他视为性命的儿子之后,就从没想过找道侣一事了。
如今,他更是知晓了他儿子要将他提升至真祖级强者。
萧雨伯自问,求真问道之心尚有几分坚固。
以前,是资质不够。
而如今,有了那个条件,自然是要一路莽下去的。
他现在,又回到了初入修士一途时的那种状态,已不愿、也不想为了道侣一事,而破了求道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