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羽墨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警醒着，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四周冰挂，奇形怪状，他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玄冥洞，貌似是一个古老的溶洞，如笋的钟乳石，或生于地上，或悬挂着，五颜六色，被干净而洁白的冰封着。
叶儿的身体已虚脱，力不能支，脸色苍白，唇如寒冰。
羽墨只有抱起叶儿。
语瞳回过头，然后用手抚摸着叶儿的额头，道：“从此，这里将属于你，这是无数女巫梦寐以求之地，荣耀一生之地，而今，你作为精灵，何等荣耀！”
羽墨突感到后怕，问道：“你对叶儿做了什么？”
语瞳道：“这是她被赋予的使命。”
羽墨突然惊慌失措，惶恐不已，皮囊！
他暗自懊恼，自己竟一步一步地将叶儿带入死亡之地！可怕的阴谋。
“叶儿的使命，取决于她，由她自己掌握，而非你决定！”
叶儿已然魂不守舍，她憔悴的模样，让羽墨担心，他紧紧地护住她。在叶儿身上，他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语瞳道：“这是叶儿做出的选择，否则，她不会跟随而来。”
叶儿气息微弱，羽墨目见她眼角渗出了泪水，轻盈碧澈，落地为冰。
他看着叶儿，这绝不是她的意图，他相信叶儿！叶儿心地单纯，定是受到了蛊惑，她爱着颜王子，她不止一次告诉羽墨，这绝不是她的选择！
羽墨道：“我不允许你伤害叶儿！”
语瞳道：“不要执迷不悟，你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决策者。”
羽墨道：“那么，我带叶儿离开这里！”
话时，语瞳脸色若有所变，她并不多言，冷色道：“你可以离开，留下叶儿！”
羽墨道：“你和叶儿一定对我隐藏着些什么，我想知道真相？”
语瞳望着叶儿道：“叶儿是巫姑为始祖洪皇精心挑选的皮囊，她必须是星座精灵，天生灵性，叶儿，这样的精灵独一无二，不是女巫却能为掌握女巫一族咒语。”
羽墨道：“女巫一族果真冷酷无情，叶儿长于荒村，却被当成……”我不由地感到悲哀。
语瞳道：“但巫姑选择她时，她的命运依然定格。”
羽墨道：“你要选择伤害她的话，除非杀了我！”
语瞳道：“没有精灵能杀掉你，包括始祖。”
羽墨疑惑其语。
语瞳道：“叶儿作为皮囊，她有着她的意识，这种意识坚不可摧，这是精灵所特有的，没有一种咒语可让意识屈服，除非征得精灵同意！叶儿选择了，并认定了她的身份。她为了一个人，你可知是谁？”
羽墨的猜测是对的，叶儿是被胁迫的。
“狼人一族颜潜颜王子，她恳求女巫一族不要伤害颜王子，这是一个交换。”
羽墨抚摸着叶儿的脸：“你选择相信女巫一族，叶儿，你太天真了。”
语瞳道：“今日是始祖洪皇恢复魂魄的关键时期，我虽寻得始祖七魄，却始终找不到三魂何在？三魂不在，始祖可借助皮囊三魂，暂时复活，只不过，没有三魂的始祖，和寻常精灵没有区别，没有过高能力，但是对付那些巫姑等角色，绰绰有余。”
羽墨只关心叶儿：“那么，皮囊会如何？”
语瞳道：“始祖三魂不全，他慢慢食掉皮囊的三魂七魄，直到皮囊死去。这是巫姑所创，实属无奈之举，因为她煞费苦心，始终找不到三魂。”
羽墨道：“在荒村，巫姑当时阻止你，言之凿凿，那么她为何还要创造皮囊？”
语瞳冷冷笑道：“巫姑之语，你也相信，她比任何人都想始祖复活，只是，她将毕生灵力用在了爱恨情仇上，惩罚吸血一族和狼人一族上，致使她再无能力，去做这件事！”
突然，羽墨灵光一闪，仿佛目见了希望：“三魂不在，尚有皮囊，倘若七魄不全，将会如何？”
他将疑问，抛给了语瞳。
语瞳奇怪地看着他，怔了一会儿，目光充满着怀疑，露出惊慌之意，她道：“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羽墨内心窃喜，语瞳的举动应正了他的想法。
他望着语瞳，细想着进入玄冥洞的前前后后，忽略的一个细节，这个细节隐藏着语瞳的心机，以及叶儿意识昏沉的原因。
想到了！
羽墨道：“你为何为叶儿施加咒语？”
语瞳道：“咒语能安抚她的三魂七魄，并减少她即将而来的痛苦。”
羽墨道：“我希望你为她解咒，让她清醒，清醒的面对即将而来的这一切，否则，我会带她离开。”
语瞳见羽墨意志坚决，念动咒语，叶儿缓缓清醒。
羽墨抚慰着叶儿道：“有我在，不要害怕，她带着的含泪水的委屈，难以诉说。
她一直望着羽墨，她的眼睛像媛的眼睛。
羽墨道：“我知你的情谊，用死亡来成全爱，是可悲的选择，叶儿，没有精灵能影响你的重新选择。”
叶儿道：“女巫们说我的选择决定着颜王子的生死。
”
羽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相信她们吗？”
叶儿看着羽墨，痴痴地道：“我相信她们能杀死颜王子，但我不确信，她们会不会变卦。”
羽墨竟无言以对，四周一时静了下来，叶儿的瞳子如易碎的琼玉。她很快恢复了神智。
他们随着语瞳的脚步，继续前行，大约十多分钟，有了路至尽头的感觉。
语瞳脸色变得阴沉，看似很紧张，羽墨知道，叶儿的话对她产生了触动，让她一下子回归到本能的清醒，怀疑一旦产生，她那种执狂般的信誓旦旦，出现了实质性的崩塌。
羽墨问她道：“你熟悉始祖以及依晨的故事，你有没有怀疑过什么？在晦殿内，始祖那么的狂热，是好是坏，希望你有自己的想法！”
她道：“诸多事情，不可道破，到时你自会明白，毁灭是始祖的事，没有三魂，他已然不能成事！”
羽墨道：“你另有企图！”
语瞳眼神慌了！
羽墨猜透了她的想法，以至于停住了脚步，掩饰被看破的紧张。
他道：“毁灭是一场灾难，始祖洪皇要以己之愤，剥夺万物生灵的生存权利。他没有权利，他不是裁决者，就像女巫一族没有资格决定精灵的生与死，尤其是叶儿！”
语瞳道：“这件事你可以置身事外。”
羽墨道：“自从你拿走我的石头，我已没有理由置身事外，并且，你一直在伤害与我有关的精灵。”
语瞳道：“你要怎么做？”
羽墨道：“我不阻止你，但我要保护叶儿！我不认为，你会伤害叶儿。”
语瞳陷入沉思道：“我怀疑一切，却从不怀疑《女巫笔记》赋予我的职责。其实，所谓始祖复活是三族的灭顶之灾，是玄皇的阴谋论调。”
这一刻，我突然不能说服我自己来选择相信语瞳。
原来，她真的另有企图。
她继续道：“我解救始祖的真实隐秘，鲜有精灵所知，始祖的复活关乎着宇宙苍生，万物生灵的安危。他不会选择覆灭，而是救赎。一张张巨大的罗网，阴霾般笼罩每一个人头顶的苍穹，所有人都有所察觉，而他们却不愿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就像戴面具的人，是自欺欺人的掩饰。我们为何不直面现实真相，而是将目光定在那张虚伪的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