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个小鬼飞到小四面前，传话道：“鬼王接到魔王命令，说是务必逮到你，否则要砍了它的鬼头！”
小四和二哥加速脚步。
“鬼王让我告诉你，军令如山，它让你们分头跑。”
“鬼王的话……”
“你看身后，还有选择嘛？快跑吧，我们不过是象征性的追一下，好交差！”
老二道：“我们城头汇合！小四，好好活着！”
小四觉得二哥表现奇怪，却有说不出哪里奇怪，他们分开跑，后面的小鬼分开追。
鬼王欣慰自言自语：“作为鬼王，嗜血如命，杀人如麻，先前的我去了那里，呜呜呜……我还是我吗？”
“你已不是你了！”一个声音飘忽不定，来自于心。
“我还是我！”鬼王恼羞成怒，撕扯着胸口！
“这个世界，有善恶之分，善恶如同阴阳，相对而生，善的同时是作恶，作恶的目的是善举……”
鬼王道：“啰里啰嗦的！”他从胸口处撤扯出一颗心，血管黑而无血，像一根枯藤。“去你的，跟鬼爷谈善恶！”扬手甩出数十丈。
“我会回来的！”声音在远处沉默。
鬼王觉得胸口空荡荡的，随手捡块石头塞进去。
小四和二哥分开后，追小四的鬼魂越来越少，转向老二！“鬼王！”小四恍然大悟，定是鬼王向二哥说了什么！
城门下，有许多人聚集于此，等待开城门。
茫然无助，从未有过得漫天压抑，向他压来。
他只需向城门的兵将亮出令牌，城门就被打开，就安全了。
不能！
他转过身，拿起身旁城门门卫的兵剑，径直跑向二哥所在的方向。
鬼王大叫：“傻小子，送死！”
愤怒让七窍失去本能控制，是灵力最好的发泄口，小四身上无穷的灵力，黑夜中如疾驰的流星，划破阻挡的鬼魂。
“小鬼们，速战速决！挡住他！”
鬼王发布命令后，望着面前被擒的老二道：“小四太傻了，他本可以安全，却又自投罗网，回来救你！”
“你答应过我的，让他活着！”
“鬼爷说的话，从来一是一，二是二！”
“谢谢你！”
“谢谢……哈……哈哈，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救他只是为达到我的私欲而已，你不要多想。”
“我说到也会做到，来拿吧！”
鬼王伸出利爪，入了老二胸口，拿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跳动着，鲜活不已。
“有感情，有义气，有爱，正是我要的心脏！小四，我被你所伤，替你还债的，是你的哥哥，可笑的逻辑！你我的账一笔勾销。”
老二表情痛苦，又带着欣慰。
“后悔吗？”鬼爷冷不丁的问道。
“呵……你不会懂！”
“把他交给王，说他就是携带龙印的小四。”
众鬼魂正抬起他，鬼王喊停，走到老二旁边，掏出空洞的，胸口内的石头放入他胸口处。
鬼王带着欣喜，带着憧憬，鲜活的心脏，放入了胸口。奇怪的感觉，喷薄升腾，心脏的跳动，让他的身体颤抖着，天地，随之颤抖。
天地之间，花香，露水的味道。
重生般。
“你不会懂！你不会懂！”声音围绕着，重复着。
“我懂了”
鬼王回答道。
无济于事，鬼魂一杀即散，散后又聚，如一堵黑色城墙，他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啊”
他以一人之力，阻挡着万千鬼魂。不能后退，二哥，等着我，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一丝力气。
“别冲了，你哥哥已经死了！死了！”
刚才的那个小鬼神经质的嘀咕着。
不可能！
一阵马蹄奔驰，嘶鸣声，正面鬼墙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高头大马，“小四！快走！”声音从马背上传来，颖儿的声音！
未看清楚颖儿模样，一双有力的手揽住小四的腰，凌空提起，放在马背上。急奔而去。
姬越从腰间掏出一物，一束烟花直飞琼天，城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机械齿轮运作，缓缓打开。
待他们及门外老百姓进去后，城门紧闭。
人群中，姐弟下了马，看清了彼此，泪面相洗。只在顷刻间，顷刻间，许多事，化为了乌有。
“姐，二哥还在外面。”
“二弟已……”颖儿深吸了一口气。“小四，不要害怕，现在安全了。”
“咱们回去接爹和大哥。”
颖儿强忍着笑了笑：“他们在荒草村，比这里安全。”
“我担心他们。”
颖儿抱着小四，抚摸着他的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们都很好，不会有事的！”
姬越听着悲凉，他问小四道：“你可知，为何漫山遍野的鬼魂？”
小四道：“地狱之魔要攻打陶城！”
妫之宇道：“此事
非同小可，我们毫无防备，应尽快告知王。”
姬越道：“妫公子，你带小四和颖儿上城头堡垒，派人保护他们的安全，号令将士严阵以待。我立刻进凰宫，刻不容缓！”
说着，一跃上马，小四道：“带着我，我要见姬凰！”
妫之宇道：“小四，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小四眼神坚定，载他上马。
凰宫大殿，玉宇琼楼，气势连绵。
姬凰正殿前方，中央高台上，眉宇之间英气毕露，花岗巨石上巨龙盘旋，栩栩如生。
“母亲，城外，鬼魂集结，正欲进攻！”
姬凰仪态万方，并不理会小四的存在，只道：“王儿，来这里。”
小四的眼神凝在花岗巨石上，龙王的眼神，雾晕着些薄薄的凄凉，仿佛倾诉着些什么。
姬越带着小四拾级而上，站在花岗石下。
“你看烛龙有何变化？”
“孩儿看不出，请母亲明示？”
“他不似先前那般通灵，它的眼神，隐隐作痛。”
“此巨石，伫立百年之久，一直如此，它伴着我长大，我没有看出异常。”
“你所熟悉的，未见其心而已。前几日，烛龙身躯，见一石缺失，不见踪影。”
姬凰所说的缺失处，小四早已目见。他抚摸着龙首，示之一笑，从怀间掏出龙鳞，巧然天成！
“命数使然，终归还是到了。”
画龙点睛般，龙鳞与巨石浑然一体，烛龙双目，依然带着凄凉无神，比先前好很多，多了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