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贼啊……唔唔……”
“嘘！是我，不是贼。”余生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跟她说了一声。
“余，余……唔……”
丫鬟也认出了自己，眼睛瞪大，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
余生哭笑不得地放开她，低声道：
“你去把梅无双叫来，我在这等着。”
丫鬟闻言，用力点头，但却没有动，依旧盯着自己看，眼中有好奇和惶恐。
“呃……你先去吧，回来再看，行不？”余生无奈，笑着道。
“好！仙长！”
丫鬟咽了咽口水，随即转身，快步冲去大门口。
不多时。
梅无双快步来到自己面前，一脸激动地道：
“余先生，您总算来了。您真去了水府和鬼府？”
余生苦笑道：“我才不见两天，怎就满城都传我的事呢？”
一听，梅无双懂了，震惊道：
“先生，真乃神人也。”
“知州大人，赶紧下去说这只是一个谣言，不然会出大事的。”余生严肃地道。
梅无双点头，不敢有半分停留，跟自己说了牛元量的房间后，便去操办。
梅府，东苑，一间客房中。
牛元量浑身上下包裹着纱布，脸上涂满了各种药，浑身都是一股浓浓的药味。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骂骂咧咧地道：
“哼！这疯子，都是师兄弟，竟然下这么重的手。让道爷我两天才能勉强动弹，刽子手的手就是毒！
不过，话说回来，余疯子真不会如外界传闻的那般，去了水府和鬼府吧。
要不现在直接跑路？不然等那厮回来，道爷我又要遭罪。
不行不行，那疯子就因为道爷跑路，挨了一顿毒打。
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余生停在门口，听着牛元量念念叨叨，露出古怪的笑容。
嘭！
一声巨响，余生一脚踹开门。
“牛鼻子！”
紧接着，一声怒吼。
“啊！余疯……师弟！”
牛元量吓得魂飞魄散，蹭地一下，坐了起来，连连后退，靠在床边，神情有些惊恐。
“嘿嘿，师兄，我回来了。”
余生见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即他神情一变，脸上的笑容消失，走向过去。
牛元量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每次说坏话，都会被余生给听到？
天杀的！
他闭上眼，身形有些颤抖，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了。
余生并没有动手，反而义愤填膺地道：
“你没事吧，师兄？怎浑身都是伤呀？谁打得？跟师弟说，师弟去弄死他。”
弄死他？你能弄死你自己？
怕是要弄死我吧！
牛元量心惊胆战，赶紧劝道：
“师弟，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摔了一下，摔伤了，你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余生点头，表示非常认同他的话，随即笑着道：
“嗯，师兄说得有道理，那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
来，师兄，坐坐，就当是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当自己家一样？
呵！
这是老子的房间，这疯子竟反客为主，说出这种话。
牛元量心中咆哮，同时也有些害怕。
上次余生要毒打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个态度，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他哪敢坐！
怕一坐下去，余疯子对着自己就是一板凳。
于是，他非常客气地摇了摇头道：
“师弟，你坐吧。师兄我坐久了，血液循环不畅，对伤势不好。
你刚回来，肯定很辛苦，你坐着休息吧。”
余生脸冷了下来，没有说话，就盯着牛元量看。
这个凌厉的眼神，牛元量很熟悉，甚至心中已经有了阴影。
“坐，我坐，师弟……嘿嘿……”
牛元量心虚了，上前一步，坐了下去。
余生没说话，也转身一屁股坐着，然后将背后的回头刀拿下来，嘭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沉吟之后，他对着牛元量诚恳地道：
“牛鼻子，我为何打你，你心知肚明。
之前我可能没跟你说清楚，现在我郑重地劝告你。
从今往后，你要做任何事任何决定之前，请先找我商量。”
话罢，牛元量沉默了一下，随即认真地道：
“师弟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余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回北安。”
“回北安？”牛元量疑惑一问。
余生：“没错。”
“别呀师弟，高黎城挺好的呀，人多又热闹，孤魂野鬼
什么的肯定多，而且还有妖精妖怪。
我们在这里帮那些有钱人斩妖除鬼，肯定很赚钱。
北安那种穷苦地区，恶鬼多危险大，帮人做法得到的钱还少，去那作甚？
况且，我们在这已经小有名气，邀请我们做法事的人肯定多呀。
在大城市我们的发展前景才宽阔……哎，师弟，师弟……”
牛元量开始劝说，分析得头头是道。
余生没有理会他，转身就离去了。
若是想弄钱，正如牛元量所说，在高黎城最合适。
但自己可不是为了钱。
自己想学牛元量的道术，就得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安静地方。
当然是地理位置偏远的北安最适合。
……
一晃眼。
三日过去了。
这三天，余生一直待在梅府中。
梅无双也将前来围堵的百姓给劝走了。
虽然关于余生的神奇事迹仍在流传，但却不像之前那样。
而是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说余生的事是有人在造谣，不值得相信。
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天时间这件事就平息了。
期间，城隍老爷也特意过来跟自己解释了一番。
说是庙祝的梦纯属巧合，根本不是他托梦。
庙祝在城隍庙辛苦做了二十余年，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下香火。
那天晚上又开了鬼门，庙祝睡着时，灵魂处于游神状态，加上香火愿力他的灵魂就短暂地进入了城隍府中。
得到这个解释，余生才放下心。
三日，余生除了吃饭睡觉，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练习刀术。
刀术诡异精妙，加上厚重的鬼头刀，每次练下来，自己都是满头大汗，浑身通畅。
刀术，已经非常熟悉了，威力如何，还尚未可知。
第四天，余生起来后，再次去看了一下梅甘廊，发现他已经能下床走动，精神也很正常。
虽然很虚弱，但恢复得却很快。
看完梅甘廊后，余生便收拾好东西，找上一脸不情愿的牛元量，在梅家父子的相送下，悄悄从后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