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沈嫔知道吗?
说完,就在立夏犹豫的时候,常嫔紧紧握住了立夏的手,“立夏姑娘,你记得转告。”
立夏已经吓得脸色雪白,愣愣点头。
常嫔说完转身就走,浑身气势,像是战场上的士兵,马上就要冲锋陷阵。
“娘娘,您说这常嫔发什么疯?”立夏心中疑惑。
楚娇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你让我笑一会。”
桃嬷嬷给楚娇顺着气,“娘娘三个多月了,虽说胎像已稳,可这肚子里的小皇子可禁不住您这么笑。”
“好了,知道了。”楚娇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
……
长春宫,沈嫔一直告病,一直未去请安。
首先是因为她是真的病了,吃不饱,精神上备受折磨,缠绵病榻。
其次是她不知如何面对那些曾经被她欺辱过的人,那些人现在位份与她相当,她不能再以势压人。
以至于沈嫔所得到的后宫消息十分滞后。
常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沈嫔的好机会。
颠颠儿的去了长春宫,神情亢奋,一点儿也不像一夜未睡的人。
“沈嫔姐姐,妹妹今日有个消息想要跟你分享,”常嫔笑的十分癫狂,咧开的嘴角快要到了耳朵根。
沈嫔见她这副模样,有点瘆得慌,转过身拒绝听常嫔说话,万一常嫔咬人怎么办,嘴张得那么大。
常嫔自然不会放过沈嫔,颠颠儿的转到沈嫔面前,沈嫔转她也转。
两人转了一会儿,沈嫔体力不支的摆了摆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常嫔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角,“姐姐要想开点啊。”
想开点?
难道圈禁景泽的事儿,她知道了
见沈嫔脸色骤变,常嫔以为她已经知道了。
叹了口气,“哎,谁知那沈丞相竟然贪污赈灾粮款,还敢养私兵!”
见沈嫔脸色雪白,呆立当场,常嫔接着说,“本来后宫不得干政,前朝的风也吹不到后宫来。可谁让沈丞相胆大包天,圣上明日要在金殿之上亲审沈丞相,已经晓谕六宫,昭告天下了…呃…”
沈嫔死死掐住常嫔的脖子,双眼通红,宛若恶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原来…你不知道…”
常嫔用力挣开沈嫔,慌忙跑出长春宫,沈嫔疯了。
沈嫔本就是强弩之末,被挣开后,向后仰倒在地上,失了魂一般。
该怎么办?
怎么救沈家?
她踉踉跄跄跑出长春宫。
头发披散着跑在宫道上。
吓得宫人们纷纷避让,议论纷纷。
沈嫔撑着一口气跑到御书房外,被御林军拦住,“何人胆敢擅闯御书房。”
“放我过去!”沈嫔尖叫,嘶吼。
御林军不知道面前这个疯子是何人,但他们不会放她过去。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圣上安全,不会放任何会伤害圣上安全的因素过去。
沈嫔开始想要推开两人走过去,两人拿起佩刀交叉,挡住沈嫔前进。
沈嫔依旧推搡两人,状似疯癫。
两个御林军的刀已经出鞘,那刀锋闪着寒光,若是她再前进一步,两人的刀会毫不留情的挥下。
沈嫔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的流下,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猿哀鸣,
“圣上!”
“嫔妾求见圣上!”
“求您见见臣妾!”
沈嫔的哭喊声在御书房外回荡,她的绝望和无助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
但御林军的职责重大,他们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御书房内,皇帝萧铎正在批阅奏折,外面的喧嚣并未打扰到他,但当听到“圣上”二字时,他的笔停了下来,抬头望向门外。
“去看看,何人在外喧哗。”
萧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和不悦。
李德海心中暗骂,圣上这两天因沈丞相之事本就心情不佳,御书房内众人喘气都不敢大声。
圣上不喜吵闹,何人有这胆子在御书房外吵闹,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李德海匆匆走出御书房,见御林军挡着,一人瘫坐在地,上前辨认,原来是沈嫔。
来到沈嫔面前,见她衣衫凌乱,泪流满面,心中不由一惊。
在宫中,这样的景象并不多见,更何况是在御书房外。
内侍轻声询问:“沈嫔娘娘,您这是何故?为何在此哭泣?”
沈嫔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内侍,口中重复着:“求见圣上,求见圣上……”
内侍见状,心中了然,转身向御书房内禀报。
萧铎听后,微微皱眉,他虽对沈嫔并无太多情感,但沈家的事儿,沈嫔有可能知道。
“让她进来吧。”
萧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他放下手中的奏折。
沈嫔被李德海带入御书房,一踏入门槛,她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泪如泉涌:“圣上,求您救救臣妾的哥哥,救救沈丞相……”她的话语中,满是哀求与无助,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萧铎的一念之间。
萧铎的目光深邃,如同幽深的潭水,平静而深邃。他心中了然,沈丞相的罪行,铁证如山,不容半点宽宥。然而,沈嫔的突然出现,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是否真的对兄长的罪行一无所知,或者,她是否也深陷其中。
“朕记得,你之前为景泽选中的,本是武将徐家的女儿,然而,五年前,你却突然改口,选择了沈家。”萧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直击沈嫔的心房,令她如坐针毡。
沈嫔未曾料到,五年前的往事,竟还深深刻在圣上的记忆中。
那时,哥哥被派往南方赈灾,她本以为,这是让景泽跟随兄长,历练成长的良机。
然而,未曾料到,兄长与景泽竟然合谋,私吞了赈灾的粮款。
哥哥此举,分明是将景泽拉入了泥潭,让一个皇子,置灾民的生死于不顾,贪墨赈灾的粮食。
这样的丑闻一旦曝光,别说继承大统,就连性命都难保。
沈嫔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曾以为,自己与哥哥的计划,是为了景泽的将来。
然而,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兄长的私欲,将景泽置于险地。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她曾多么渴望为儿子铺就一条金光大道,却未曾料到,这条路竟如此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