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进刺史府
“这位想必就是夏公子吧？果然长得一表人材，人中龙凤。”陈思明奉承道。
铁楠为夏阳介绍道：“这位是益州的州牧大人，陈公陈思明。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呢，能来到益州发展，是你最明智的选择。这里山好水好——”
夏阳补充道：“人更好，能与陈公和铁兄相识，是夏阳最大的荣幸！”他真挚地道，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
两人心底更加喜欢夏阳，这是标准的傻子，我们把你当肥羊，你却把我们当朋友。
陈思明大笑：“夏公子来益州，不知是来做生意，还是？”
夏阳撒谎道：“陈公，实不相瞒，夏阳祖上本是益州人，在外经商多年。去岁慈父离世，临终前叮嘱我要归根。再加上外面生意冷落，我变卖了所有家产，回到益州。”
陈思明问这话，是要套夏阳的底。毕竟谁都不想来益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若是夏阳说别的理由，他必会大起疑心。现在听他这样说，陈思明放下心，这真是老天开眼，益州都快被他吃穷了。他就像吸附在益州身上的一只巨大蛆虫，把这里的营养全部吸收到了自己身上。
夏阳装做无知地问道：“陈公，益州刺史呢？”
按唐制，如益州这么一大块地方，必须要设置一个州牧，一个刺史。刺史才是当地的主事人。
陈思明干笑一声：“夏公子初来乍到，有所不知。益州地处偏僻，自打上任刺史突然暴毙，朝廷一直没有安排新的刺史到来。于今都有二十来年了。”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刺史不是暴毙，而是被他和铁楠联合毒死的。大隋没有给这边设置刺史，那是因为隋炀帝忙于内乱，无暇顾及。新任的刺史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两个却不知道。
“夏阳此来，看到无数饥民，按理来说，朝廷应该发放赈济。”
“夏公子有所不知，益州多山区，庄稼不好种植。朝廷送来的赈济，嘿，滴水焉能解渴。老夫身为州牧，深感汗颜。”说罢，陈思明还流下两颗泪水。
“如陈公这样爱民如子的大臣，真是难得。”夏阳奉承道，心中冷笑不止，临行前，凉州郡守交给他一份密本，上面清晰地记载着朝廷赈济的粮食和银钱数目，足够益州吃上十年。这些东西，都哪里去了。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夏阳来到府库，透过里面的门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无一粒米。
跟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夏阳临走之前，又留下两百两银子，当做见面礼。两人表面推辞，手却将银子抓得跟命一样。
夏阳离开后，铁楠道：“大人，我有一个重要消息，刚才忘了给你说，朝廷给我们这边安排新的刺史了。”
“你呀，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现在不给我说？”
铁楠：“都是小的失责。你看这夏阳会不会是新的刺史？”
陈思明笑道：“我看不像，朝廷安排的刺史都是受到排挤的读书人，必定身无分文，想来这里捞上一把。夏阳身上那么多钱，不会是他！再说了，要是他我们也不怕，还能从对方身上多捞些银子呢。”
夏阳刚走出没有多远，苏健位着几个鼻青脸肿的人向刺史府赶来，他们看着有些眼熟，离得近了，夏阳这才想起，他们是铁楠身边的官差。
苏健骂骂咧咧地道：“妹夫，这些贼人胆子还真是大，夜晚扮做强盗，想来抢我们的财物。我把他们全抓起来，正打算送到刺史府里。”
“二哥，你先回去。我把他们送过去就行了。”
苏健把绳头交给夏阳，他们像一群串在草绳上的蚂蚱被夏阳牵着，再度来到刺史府中。
夏阳去而复回，铁楠再出来迎接，见到后面的一群人，都是他的手下。铁楠黑了脸，赶快向夏阳道歉道：“夏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那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支支吾吾不答话，原来他们看到夏阳多金，起了歹意，扮成强盗，私底下打算劫掠财宝，据为己有。
“铁捕头，我们寻思外面流民容易闹事，商量好了打算保护夏公子的财产。结果没承想，被他手下人当成了强盗，还被抓了起来！”
“哦，事情真得是这样的吗？”夏阳淡然问了一句，显然对他们的解释不是很满意。
铁楠笑道：“误会，这绝对是误会。夏公子不满意的话，我将他们关上个三天。你说这样可以吗？”
夏阳：“人是铁捕头的，你说了当然算。”言下之意，对于这样的处理存疑。
铁楠知道夏阳是他们的财主，若是经历这件事后，马上离开益州。他和陈大人的发财大计马上就要泡汤，当即询问夏阳道：“夏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夏阳：“当然是关进大牢里，关上十天。”
“没问题。”铁楠拍着胸脯保证，说罢，带着那伙人走向大牢。
转头一看，夏阳没有走，跟在他的后面。铁楠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夏阳的想法，他要确定他们真得被关到大牢里。
铁楠道：“夏公子，你是什么样的身份？跟我去大牢，里面又脏又臭还冷，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夏阳装做无知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来
没有进去过大牢。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铁楠想这不过是富家公子的猎奇之心，也就不再劝说，着人把牢房打开，扑面而来的一股潮味儿，间杂人的粪便气味，中人欲呕。夏阳本能地掩袖，在外面呆了一会儿，这才跟着铁楠进入到牢房里。
牢房里人满为患，听到外面有动静，他们都通过牢房的木栅向外面伸手：“大人，我饿了，快给点儿吃的吧！”
“陈思明，你个狗官不得好死！”
“铁狗，老子要是出狱，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你的狗头！”
“铁捕头，孩子这么小，他是无辜的，你放他出去吧！”
或骂若怨或求，大牢之中被关押之人吵成一片。
“吵什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