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他们自然不能洞悉，即便是圣人，也不能说能完全洞悉天地运行规则，理解世间万物的运动规律。

不过终归是比寻常人，要强上太多，甚至整座天下，能与他们相提并论者，也不会太多。

至少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位汉王世子，应当不在此列。

所以他们也足够自信。

“本世子最近观天地，觉得世间真理，也算是洞悉了几分，便想着立言，你们二位才华出众，正好可以替本世子整理执笔……”

朱瞻壑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目前轿子山的发展，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而他所做的事情展现出来的功利性，与这个时代的基本规则相悖。

士农工商，这是封建王朝不可更改的阶级制度，而在朱瞻壑这里，商业的地位极高，工人得到的收益，也远远高于那些辛苦种地的农民。

所以会有一些既得利益者，也就是那些贵族、地主等，会反感他的行为。

甚至要不了多久，他们就无法忍受，要跳出来指责他朱瞻壑的所作所为，是在挖大明王朝的根。

朱瞻壑的所作所为，一定程度上，算得上是一场变革，而变革，自然需要理论基础。

商鞅跟着秦孝公变法的时候，不也用历史进化论驳斥那些守旧贵族的类似“法古”“循礼”的落后主张？

介甫先生试图改变北宋积弱局面的时候，不也创造了“荆公新学”，作为变法的理论基础？

朱瞻壑防范于未然，也打算弄一个类似的东西出来，堵住那群道学先生的悠悠众口。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以此窥探皇爷爷的态度。

他对他这随手创造的新思想，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态度？这很重要。

但是朱瞻壑的话语，落在下方二人的耳中，可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洞悉真理’？

‘立言’？

瞅瞅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世间有谁能洞悉真理？你世子殿下是圣人吗？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至于立言？立言乃是圣人三宝之一，哪有那么容易？

尤其是这要立言之人，是世子殿下？

这也太离谱了些。

“殿下要立言？”孔维真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作为圣人之后，他比谁都明白立言有多困难，要是换做那些鸿儒，或许会有机会。

汉王世子？

他才十几岁啊！怎么可能立言？

“怎么？二位不信？”朱瞻壑笑着问道。

孔维真和王甫延不说话，但是此刻情景，不说话，就是表示否定。

“那不如辩驳一番？”朱瞻壑看出两人的心思，笑着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这汉王世子来真的？

那一会儿辩理的时候，稍稍留手，别让世子殿下输的太难堪。

毕竟现在，世子殿下，也是他们的主子。

“敢问二位，风雨对何物？”

孔维真心道如此简单的问题，有何可辩？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风雨自然是对雷电！”

王甫延在一旁站着，一脸的智珠在握。

这世子殿下，接下来又会出什么对子？天对地？庙堂对江湖？

朱瞻壑抚掌轻笑，连道好好好，随后突然正色，沉声说道。

“那二位，风雨雷电！如何来的？！”

孔维真与王甫延二人，瞬间懵逼！

这算是个什么问题？

或许换做寻常人，他们会认为风雨雷电，乃是神明创造之物！但他们是博学多才的儒生，自然知道这风雨雷电是如何来的。

世子殿下想用这来考校他们，怕是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