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射人先射头
左灵珊这一弩毕竟不是专门进行了瞄准。
再加上张楚的磕碰。
这一箭射出来并没有射中小月牙的要害。
而是钉在了小月牙的肚子上。
在这些特殊打制出来的弩矢箭头上，被张楚专门涂抹了一种毒药。
不能立刻让人毙命，却可以将人的痛苦放大好几倍。
这种药物还是他刚穿过来那两天，安排人带着银子偷偷在京城寻访了十几位用毒大家，才总算是找到的一剂配方。
主打一个面对敌人的时候如同严冬般寒冷。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药物的配料十分珍贵，平时没有办法大规模使用。
他甚至恨不得让自己手下所有人都拿这种毒药把手里的武器全都喂上！
毕竟现在张楚手中可以调用的人力物力财力实在是太少，所以每一次出手的时候，都应该让敌人认识到招惹到他的时候，要付出多么痛苦的代价。
这也算是张楚提前预备好的后手。
却没有想到，因为原主一直都表现的又傻又愣，在他穿过来的这些天，除了太子蓄意针对外，竟然是再没有其他人对他下手。
结果这毒药在他的手里藏了六七天的时间，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才第一次使用。
效果……还真是出奇的好。
小月牙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那已经进入半截儿的弩矢。
试图把那东西给拔出来。
张楚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狠厉的笑容：“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急着把它拔出来。”
“这东西留在你的体内，还能暂时帮你压制住体内的伤口。让你多活一小会儿。”
“但如果你立刻就拔出来的话，你体内喷出来的鲜血绝对会让你瞬间毙命。”
此时张楚所说出来的话，就如同恶魔在耳边低语一样。
让小月牙儿身体微微一颤，立刻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随后满脸祈求的看向了张楚。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她还不是蝼蚁！
“殿下，小奴知道错了。”
“从今以后，小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就算是殿下让小奴去刺杀皇后，小奴也会照办，还望殿下饶了小奴这次。”
惊恐的朝着张楚哀求了两句之后，发现张楚似乎没有宽恕自己的意思，小月牙立刻转头又看向了一旁的左灵珊。
“好姐姐，我的好姐姐，你赶紧帮我求一求八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就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这两句话还没有说完，小月牙体内的毒素就起到了作用。
一股宛如能够撕碎身体的痛苦，从小月牙的肚子里冒了出来。
径直传遍了全身。
这小妮子已经完全来不及再说出下一句话，捂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直接趴在了地上，开始来回打滚儿，那样子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只是用了不到十几息的时间就把嗓子直接给喊哑。
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将她身子下面的地面给淋湿了一大片。
紧接着就宛如是变成了哑巴一样，嘴巴上下开合，却一直都发不出声音。
双目开始变得无神。
这种样子比起她刚才把弩矢给拔出来直接死掉。还要惨烈的多。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那几个人才意识到方才张楚那宛如地狱魔音一样的劝慰。并非是为了这小妮子好，而是专门儿给这小妮子留的坑！
哪怕是一直都觉得张楚绝对是未来的真命天子。甚至是玩弄人心的大家……完全可以当做自己崇拜对象的刘启明。
这时候看像张楚的眼神之中也是多了一抹恐惧。
他是万万想象不到张楚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那小妮子是他们的敌人。也不至于用这种残忍的手段……
难不成这位八皇子是天生的暴君？
在刘启明的脑中迅速回闪起了曾经在历史之中读到过的一个个凶残暴君的形象。
顿时开始变得沉默。
隐约间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之下选择了一条贼船。
这会儿已经登上来了，再想下去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想的好一点儿，或许他可以跟着这位不拘小节的八皇子开创不世之功，成为一个能令大奉王朝中兴的能臣。
想的不好一点儿，说不定他要成为一个绝世暴君身边的奸臣。
……
相对比起刘启明这时候心中泛起的惊涛骇浪。
方通
那边就显得淡定了不少。
这家伙本身就已经把自己的小命交在了张楚的手里，作为一个卖了身的家奴，不管张楚变成什么样，他都要誓死追随。
而且他深谙皇家的残酷。
知道这样的主人反而能够让他们这些人更好的存活下去。
毕竟他到现在为止也只看见过张楚对敌人这么残忍，但是对自家人却一直都十分宽容。
只有左灵珊，此时的情绪跟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她看着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小月牙，脸色越发煞白。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曾经跟自己在皇后宫中亲密无间的姐妹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左灵珊只觉得心中瞬间翻涌起了无数种情绪。
虽然小时候的左灵珊作为家中独女，也曾经被寄予厚望。
甚至在六七岁的年纪就已经亲眼见识过家族之中处理叛徒的场景。
那些鲜血和尸体甚至让当初的小女孩儿接连一个月没有睡好觉。
最终到底还是给她培养出了一副比常人坚韧得多的心肠。
可随着父亲战败，母亲被掳，她自己也成为了大奉皇宫之中的小小宫女，这些年她见到的更多的是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就算见识过不少死人，可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
这至于亲手杀死对方。
而且对方赫然还是自己平日里最为亲近的姐妹……
这种事情是左灵珊这辈子第一次经历。
一时间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随着手里的弩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也是忍不住扑到了旁边，开始扶着墙壁不停的呕吐。
原本娇柔美丽的形象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狼狈。
张楚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她纤细的腰肢一揽。
紧接着又捡起了那把弩弓，装填上了又一根弩矢。
对准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小月牙那双无神的眼睛。
嗖的一声。
张楚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凑在了左灵珊耳边低声道。
“记住，射人先射头，如果第一弩没有打中，就补上一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