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仙，天无尽头
“哦？还有这般奇术？”
莫衣淡笑：“连我都能算到，道友手段果然了得。”
“这边请，我们边饮边聊。”
“嗯。”
姜玄点头，而后二人一齐御风，来到那苍茫海洋之上，浪潮滚滚，但在两人落下之际，却如镜面一般，瞬间平复。
“道友，世人皆传，你是真武帝君转世，来这人间荡魔除妖，不知你作何感想？”
莫衣悠悠问道。
“呵呵……莫衣道兄虽然久居仙岛，但对江湖上的事情，知晓的倒是清楚。”姜玄笑道。
“你与李先生一战，惊天动地，四境之内，可不止我去看了那场对决。”
莫衣坦然承认。
“原来那日你也在。”姜玄恍然模样。
“神思万里，恍若旁观，但也幸而得见道友施展的仙人绝学。”莫衣道：“那日之后，也是日夜思之，希冀再能得见绝学。”
姜玄浅笑，没有回答他。
莫衣看了姜玄一眼，这才又问：”道友可还记得天上之事？神仙人物，是否也真像传说中那般，可生死人肉白骨，逆天改命？”
姜玄失笑，缓缓放下酒杯：“道兄，你是地仙，还是鬼仙？”
“可是地仙，也可是鬼仙。”莫衣坦然道：“心怀执念，不出十年，我会入鬼仙境，放下执念，今朝之后，我便是地仙。”
“可……那一袭绿衣，我又怎能放下？”
姜玄点了点头，地仙，是莫衣的说法，实则就是大神游。
只不过，他出自道门，已经说习惯了，而道门又有人、鬼、地、天、神五仙。
按照姜玄这段时间的判断，所谓人仙，实则是可以借助某些手段，拥有神游玄境的部分力量，比如齐天尘，就能借法阵，神游万里。
他就算是人仙。
而鬼仙、地仙，可看作是一个层次，但却代表了两条路，地仙之路，坦荡自然，怀天地正气，禀自然玄妙。
鬼仙一道，则是地仙入魔，坠入魔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样强大。
至于天仙、神仙，那就是传说中的境界了，古往今来，都不知是否有人真正踏足。
“放不下，那便不放。”
姜玄开口，却是让神色有些狰狞的莫衣一愣：“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即便是神仙，也未必可以起死回生，让你妹妹归来。”
“鬼仙、地仙，更不可能，终只是一道幻梦，只可远观。”
“那又如何？！”
莫衣面色狰狞：“我要她活过来，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让她活过来。”
“那……她能在九幽冥府，等你多久？”
姜玄淡淡道，接着摇了摇头：“以你我修为，救不活你的妹妹，你若真想让她重生，那便摒去杂念，在这条路上走到最高。”
“若是最高，也无法救她呢？！”
莫衣神色忽冷忽热，忽善忽恶，有时宝相庄严，有时又阴森诡谲。
“那就跳出去！”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越一切道与法，开创一条新的路。”姜玄说道，这句话半真半假。
开创一道，何等艰难。
诚然，莫衣天资超绝，在这个世界，他知道的世界线中，莫衣的天赋都堪称第一人。
九岁逍遥，二十四岁神游。
这还是因为他有心结，心关难过，所以耽误了他，不然他早该神游。
但即便如此，二十四岁神游的他，依旧是一个记录，一个无人挑战成功的记录。
“开辟全新的路？”
莫衣闻言，神色怔怔。
“你说复活妹妹，是你的执念，那就以执念为刀，斩开前路荆棘，纵使最终依旧败了，最起码也证明，你莫衣尽力了。”姜玄缓缓说着，声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
莫衣沉默，两只眼睛，一只温和，一只邪异，在彼此争锋。
【叮！签到蓬莱仙岛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奖励：一阶时空之门一道！】
【一阶时空之门：可跨越时空，进入诸天万界，但具备阶数限制，同阶时空之门，只能进入对等层次的世界。一阶时空之门，可进入一阶粒子世界。】
【世界划分：粒子世界、微尘世界、小世界、大世界、宇宙、多元宇宙/混沌宇宙……】
“时空之门？”
姜玄心中一动，看着弹出的诸多信息，脸上浮现一道笑容。
“道友，其实……不必施展佛音，醍醐灌顶之效，于我无用。”
也在这时，沉默许久的莫衣，终于再度开口，且一开口便与姜玄开了个小玩笑。
他的神情，此时也恢复了正常。
但若是看他瞳中深处，还能看到一缕邪气，纯粹而凝炼，只不过被他隐藏的很好，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想通了？”
姜玄问道。
“算是吧。”莫衣目光深邃，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却像是看遍了沧海桑田。
“我还未走
到路的尽头，总该先试试。”
片刻，一声轻笑传来。
清风徐徐，带着海浪之声。
动静之间，莫衣的身影，好似在混乱与美好之间找到了平衡点。
“厉害。”姜玄见之，赞叹着开口。
想这一方世界，所谓主角侠客，都在忙着谈情说爱，连那大神游层次的李长生，也为了一段相差一百五六十岁的爱情，说自废根基就自废根基。
即便是这蓬莱仙岛上，莫衣也一直为亲情所困。
现如今，他倒是走出了一步。
化执念为刀，不再执着于邪术，修为在刚才这一霎那，就到了另一片天地。
说是地仙，却也不曾放下执念，说是鬼仙，却又能掌控本心，以执念为刀。
“还要多谢道友之言。”
神游层次，心如坚铁，的确无法被佛音等等影响，但姜玄也不只是用了佛音，更有切实的道理。
尤其是站在了莫衣的角度，没有一味劝他放下执念，这才让他有了一丝明悟。
“谢我之言，就不必多说了。”
姜玄道：“听闻这蓬莱仙岛，有一‘天尽头’，可否带我观之？”
“自无不可。”
莫衣淡笑：“不过，那地方已被我改了名字，现如今，该叫它‘天无尽头’。”
“天无尽头？倒也合适！”
姜玄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