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城之巅，李长生
天启城内，姜玄走在宽阔的大道上。
路的尽头，便是北离皇宫。
无数将士，包围着姜玄，但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姜玄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就像是一座山，压在他们身上。
只是站在那里，就感觉要耗尽所有力量。
以至于姜玄每前进一步，他们就得跟着倒退，根本不敢靠近。
“唉……”
走了片刻，姜玄突然支部，叹息一声。
看着面前这些将士，悠悠道：“北离开国皇帝出身草莽，也曾为江湖侠客，也曾憧憬这神游玄境。”
“而我与李先生，在这皇城之巅比试，本可成为一桩佳话，何苦一定要走这条做不到的路去？”
想要处理此事，办法其实很多。
不靠谱点的，就像大内密探零零发那样，皇帝带头开个盘口，趁机大赚一笔。
靠谱点的，掌握舆论，将李长生和姜玄的对决大肆宣扬，再添油加醋，说是皇帝他亲自邀请，请姜玄两人论道皇城之巅。
都不会有损皇室威严，甚至还能博得江湖侠客们的好感，让朝廷更容易走进江湖。
可偏偏，这一代的北离皇帝，选择了最没效果的办法。
拦？
谁能拦得住？
齐天尘拦李长生，浊清拦姜玄。
这就是让蝼蚁去搬山，给他们机会他们都做不到。
亦或是靠军队、靠数量碾压？
也做不到，对姜玄他们来说，凡俗的军队，尤其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再多都无用。
“皇权威严，不容蔑视，还请真人退去。”
一位年轻的将军道。
姜玄轻笑，摇了摇头，而后也不再多言，一步迈出，一道太极阵图，在他脚下浮现。
就这么的，他一步步走上天穹，同时一股浩荡大势倾碾而下，让所有将士不得不俯身。
紧接着，他又是一步迈出，天地倒转，像是瞬间挪移一般，走出数百丈。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姜玄就到了皇城之巅，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此刻宫殿之上，还站着一道中年身影，一头白发，眼神有些迷离，同时还在不断喝酒，看上去是有些醉了。
“来，喝一葫！”
李长生看到站在虚空中的姜玄，一挥手，一只酒葫芦便“噌”的一下飞出，若是以肉眼观之，便是逍遥天境，也难以捕捉到其痕迹。
更别说想要阻挡了。
哗～
然而，姜玄只是轻轻伸手，便将这只酒葫芦拿在手中，打开葫塞一闻，轻叹道：“即便是我这不懂酒的人，也知道这是好酒。”
说着，饮下一口酒，只觉一股醇香在姜玄舌尖绽放。
“不辛辣、不滞涩，口留醇香。”
姜玄随口评道，然后看向李长生：“李先生，时间差不多，该开始了。”
“不急不急。”
李长生瘫坐在殿顶，然后指了指下方：“下面那几位有话要说。”
姜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看到几人，正围着一位身穿皇袍、头戴冠冕的男子。
“道玄真人，李先生，你们要比试，朕不予阻拦，但此地乃是皇宫，是北离的皇宫，还请二位另选一地比试。”
北离皇帝冷冷说着。
“我们若是不换地方呢？”姜玄问道。
“那么……你们可以继续比试，但……北离大军，也将踏平武当山，夷平学堂！”
皇帝的声音极其淡漠，不含一丝情感。
姜玄看了眼李长生，后者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依旧悠然喝着酒。
摇了摇头，姜玄这才接着道：“皇帝陛下，你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
此言落下，下方的皇帝也好，殿顶的李长生也好，都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姜玄目光冷冽，在这一刻，他好似真成了站在九天上的神灵，俯瞰着下方的皇帝，幽幽说道：“你在皇宫，我也在皇宫，你的命，在我手里。”
此言落下，便是李长生，都有些惊讶。
姜玄话中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皇帝以武当山威胁姜玄，而姜玄也以皇帝的性命威胁他！
“大胆！”
一个身穿紫袍的大监呵斥一声。
但下一刻，姜玄那冰冷的眸子扫视而来，无形之中，似有一口断魂刀，悍然斩在他的灵魂上。
“噗！”
只一眼，那大监便如遭重创，神色惨白，气息也萎靡到极致，就连目光，都不再有神，反而变得浑浑噩噩。
“还真是锋芒毕露啊……”
李长生同样看到这一幕，长叹一声。
姜玄没有回答李长生的话，而是看向皇帝，这一眼，便让他不禁倒退，神色都惨白了些。
“北离以武开国，开国皇帝更是出身江湖草莽，能在皇城之巅，见证神游之战，本可以是一桩佳话，甚至你们能借此机会，对江湖做出更多布局，进一步掌控天下……”
姜玄的声音很轻，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皇帝的心头。
“但，你太蠢了，蠢到威胁神游，蠢到想杀死神游，更是蠢到，看不清局势！”
如剑一般的话语，刺进皇帝内心。
他是北离之主，此前哪里有人敢骂他蠢，哪里有人敢如此呵斥他？
然而，虚空中的姜玄，却根本不管。
毕竟他就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近两代的北离皇帝都蠢，当代皇帝，甚至敢让人去劫杀李长生这个天下第一。
真不知他是不是没练武，对李长生这个天下第一的含金量有什么误解。
甚至于，姜玄觉得他但凡了解一下江湖中的信息，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除他之外，他那些儿子也差不多，就像下一代皇帝萧若瑾，那更是……无话可说。
“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声轻喝，一道金光笼罩而下，将几人困住，任凭他们如何攻击，都无法破开金光。
然后，姜玄才再度看向李长生：
“李先生，戏也看够了，打还是不打。”
“哎呀，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
李长生慢悠悠说着。
“你让我来皇城之巅比试，难道没考虑过这些？你当我傻吗？”姜玄淡漠一笑。
“那你还这般顺我心意？”李长生笑道，并不否认姜玄说的话。
姜玄吐出一口浊气，道：“因为我是真觉得他蠢，连形势都看不清的皇帝，怎么让天下黎民过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