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结束和电话

从那以后，无数个夜晚，他的脑海都会回荡那家伙幽幽的声音：

熔炉室内，一切罪恶都会被焚烧殆尽，在这世间不留一丝痕迹。

这句话不由得让他想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在被自己的柳刃刀切成上万片以后，丢在了垃圾桶之中的场景。

一切罪恶都会被垃圾桶所承受，没有人会在意垃圾桶里面的东西。

生命之卑贱，并不因任何人而改变，任何肉体在刀具面前都是平凡的！

此后，越乾良再也未在垃圾处理站中，发现那么其貌不扬的家伙，只是他的话，早就深入自己的内心。

从未有人教授过越乾良杀人方式和作案方式，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他的不断摸索。

显而易见的是，到了后期，越乾良的犯案已经达到了近乎不留痕迹的水平！

越乾良说起了自己在世田谷灭门案后的心路历程，又从心路历程说到了自己这三年以来，在東京二十三区犯下的近百件命案。

周易、伊燃所见过的凶手已经足够多了，但换作常人还是想象不到，决意坦承所有罪行后的越乾良，究竟有多么的冷静！

人在过分冷静，其实已经是一种机械性的麻木，纯粹属于杀人取乐，众人有理由相信，在杀人作案的时候，越乾良也是如此的冷静！

面对伊燃和雪奈的最终审讯，越乾良先前的嚣张不见踪迹，几乎是有问必答，出奇地平静。

交代罪行的过程，他几乎记得，包括世田谷灭门案以及上百起杀人案之中的全部细节，时间、地点，甚至几点几分都清清楚楚。

越乾良在其后的上百起命案中，大多采用闪电式刺割受害人脖颈的杀人手法，目的简单明了——在作案第一时间，让受害人彻底丧失抵抗和求救能力。

这表明越乾良并没有充分的信心，他甚至对自己的能力很怀疑，由此，可以看出他的自卑情绪。

越乾良几乎符合连环杀手的所有基本特征。

首先，他选择的作案对象都是陌生人，大多数连环杀手目的不是图谋钱财或者针对个人进行特定报复。

杀人，只是他为了获取畸形快感的方式。

其次，越乾良的作案具有行为连贯性，蹲点、了解受害人、作案、打包尸体、毁尸灭迹。

在一次又一次的作案中，越乾良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利索，目前他的速度，打包尸体、打扫作案现场，最多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最后，越乾良周期性对杀戮上瘾，虽然也存在较短的冷却期。

因为谋杀和幻想去谋杀，这是唯一能令连环杀手感到舒服快乐的消遣方式。

想到这里，周易便将越乾良的心理和行为全部抛弃起来。

“每一次作案之前，你都会觉得心慌如麻，只有作案才能让你彻底冷静下来，如此，周而复始恶性循环，你不再抵抗，心想只要警方不抓住你，你便一直作案下去。”周易淡淡的说道。

“是的，是的，周易侦探，您说得太对了！”越乾良怔怔出神道。

“你的犯案都是有预谋的，也就是说有犯罪准备阶段，在你睡不着觉心慌如麻后，你便会买一把柳刃刀，然后在下班后尾随目标，了解目标的基本信息。”周易幽幽的说道：

“你会故意穿深色的衣服，纵然是一刀割喉，受害人也会流出大量的鲜血，你穿黑色裤子，藏蓝色或者深色的上衣，不但毫不起眼，这样的颜色即便沾染血迹，路人也不容易发现。”

“这......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越乾良惊讶的问道。

不止是越乾良，就连雪奈和伊燃也瞪大了眼睛，周易所说的这些细节，在越乾良先前的交待之中，好像并不存在！

“这很简单，华夏大陆也出现过，同越乾良有着高度类似的杀人犯。”周易微笑着解释道：

“两人的犯罪心理如出一辙，只是在作案手法上，越乾良要远远高出高承勇。”

当然，高承勇的作案频率，比起越乾良来说，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越乾良利用职务之便，将“毁尸灭迹”做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即便是警方得知案件，也只能把案件当作失踪案来调查。

这便是为什么那些失踪案的最终，结果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雪奈和伊燃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易，这一刻，周易已经不仅仅是两人的偶像那般简单了！

“好了，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雪奈伸着懒腰惬意道。

“说得好像案件是你查明的一样。”伊燃不屑道。

“至少我的侧写更精准，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江户小姐的侧写又在哪里呢？”雪奈讽刺道。

“山田小姐，看来你还是不懂，侧写也仅仅对于越乾良这种特殊的凶犯有效果罢了。”伊燃自信道：

“你的侧写也未能精确到越乾良啊，这在华夏来说，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周易摆了摆手，两人纷纷闭上了嘴巴。

“可以让越乾良心甘情愿的认罪，这一次，你们两人都有功劳。”周易安慰道：

“世田谷灭门案和连环失踪案，这些都是性质恶劣并且凶手布局隐秘，复杂程度远超普通案件，每个人算是侦破了一百起普通案件吧。”

雪奈、伊燃破天荒的击掌相庆，周易微微一笑，自己如此之久的努力，也算是起到了效果，两人的相处至少融洽多了。

走出审讯室，周易本以为自己的東京之旅已经结束，也许可以回稥港，和KIKO一起了解一下稥港邪案。

万万想不到的是，岛国之旅也只是刚刚开始，一个来自歌剧院的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