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松动的记忆

这个条件很诱人，但是颜若已经感受到五脏六腑碎裂般的疼痛了。在她犹豫时，漓殇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手上的神锁，眸色暗了下去，眼中充满了厌恶。

紧接着他抬起颜若的手，用自己的力量稍稍帮她压制着神锁：“随便做决定吧，我会帮你的。”

痛苦稍稍减退，颜若朝漓殇点点头，接着第一个问题就让漓殇差点原地趋势。

“你一见面就喊我天启，是为什么？”颜若紧盯着黑雾。

黑雾困惑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颜若。刚想出言嘲讽她戏演太过时，看到她手上的神锁，又看到漓殇面不改色地压制着神锁，意识到面前这两个一个是魂魄尽散记忆全失的天启，一个是被封印万年的邪神。而这个俊朗的男子，肯定就是复活自己的邪神大人了！

于是黑雾突然性格大变，笑着：“是小的认错了。如果天启还在，估计都已经几万岁了，哪像您这么年轻啊？”

颜若还在诧异黑雾为什么转变那么大时，黑雾就自顾自接着说：“唉，这天启也是个可怜人。明明也是个创世神，不但被凡人视作恶神，还被其他神忌惮排挤。虽然神王表面上很宠着她，不还是防着她给她带着神器束缚她嘛...”

本来黑雾说这些是想告诉漓殇，他也觉得天启很可怜，自己很该死。结果颜若突然就愣住了，怔怔地垂下眼。漓殇意识到不对，立刻蹲下去询问：“阿若？”

接着，那双竖瞳中落下了两行血泪，而颜若仍不为所动。漓殇“啧”了一声，先给黑雾解开阵法，头也不回说道：“自己先去找贪婪神...等我回来再处理你。”

黑雾一看就知道自己惹了大祸，立刻化作黑风飘走了。

这是尘封在深处的记忆松动了，如果不将她拉出来，她很可能会失控狂暴。漓殇立刻咬破食指，在空中画了一道血咒。

......

“神王大人，如果我也被您视为恶神，那您觉得，我活在世上还有谁会相信我？”

“天启，注意你的态度！神王大人没把你处死就已经是仁慈了，把你当杀戮的机器也是你的荣幸！”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因为背负了所有创世神的恶面，被你们变成了怪物，所以我就该死吗？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该醒了，我在这里。”被无数苦痛淹没的颜若，本来已经心如死灰，沉没下去了，但是眼前突然拨开了一道明亮。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光芒越来越近，逐渐笼罩了她。

清醒过来时，颜若大口喘着气，身体剧烈颤抖。

漓殇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颜若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待颜若情绪稍微稳定后，漓殇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不用担心任何事。”

“我真的很害怕...我为什么会有那些记忆...”颜若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早已被血泪浸染，“这些记忆的主人...该有多恐怖？”

漓殇轻叹一声，翊御然以前肯定也是这样，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悲伤。但她就是一声不吭，不敢有任何情绪起伏。现在她通过颜若，明确知道了。

她以前确实也有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