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2章:水陆法会前
贞观十三年，夏。
唐皇李世民梦中见枉死城怨鬼遍地，哀嚎遍野，无收无管。梦醒时泪浸湿眼角，遂大赦天下，放出牢狱死刑犯数百，放三千宫女出宫。后又广招法师，为那枉死城无数冤魂办水陆法会，让他们入轮回。
当然，这是明面上说的，至于背后就要涉及到一场谋划了。只能说李二当初打压佛教还是让一些光头感到不爽，所以才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
因祖父关系，后有带兵剿匪功绩又拒绝荣华富贵，愿回寺中专研佛法，陈玄奘被朝廷各个高官推荐。
薛森只是在院中睡了些许，手臂上就传来了一阵推搡。
“师兄，师兄。”
玄奘轻轻推薛森的手臂，再次将他吵醒。
睁开双眼，薛森也不恼，平静眼神就这般注视着他，好似在说有屁快放。
“方才来的朝廷大官说，让我主持那水陆法会，师兄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薛森并未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看到其眼中的躲闪后便明白了。
“师弟你想去那便去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捏，这可不像你。”
他就是想得到长辈的一句鼓励罢了，薛森满足他。
“想当初你年不过十八，得知身世后带着信物去与祖父相认，率领大军将那贼寇全部杀尽的气魄去哪了？莫不是人越老，胆越小。”
玄奘只是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水陆法会办得不好，会让我祖父为难嘛，师兄你是知道的，这次我能主持大会，定是祖父在背后推了一把。”
薛森摇摇头：“你就莫要担心这些了，要我说这次的水陆法会无论如何都是要你主持，谁来也不行。”
“师兄何出此言？”
“天机不可泄露。”
师兄又故作玄虚了，也不知是跟哪个野道人学的，真想对他说一句谜语人滚出大唐。
玄奘起身，去找徒弟们商量出寺的事宜。
主持那边也要去告知一声，也不枉这些年他对我们师兄弟的招呼。
他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这趟都要去的，祖父已经发动人脉，后又陛下亲自选定，总不能驳了陛下面子。
菩提树下，薛森又靠着大树进入午睡。
常人看不见的是，他头顶正有面容与他别无二致的人在盘坐，身后背景是那无尽虚空，群星点点，构成一张瑰丽的画面。
翌日清晨，一众身穿僧袍的和尚便背着行囊，向长安而行。
“悟清，可有想念师伯的教诲？”
作为玄奘的师兄，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如同他父亲一样的角色，薛森这次当然也在其中。
毕竟他可是要厚脸皮跟去西天取经的人，这层身份怎么说也要做实咯。
路上无聊，他故作慢下步伐，来到年约十五六的和尚身旁。
悟清背着个行囊，里面是一些衣物，还有几本经书，倒也不重。
听到师伯询问，他便露出憨厚笑容：“师伯的教诲，悟清可是想念得紧，只是课业繁忙，不能日夜坐于师伯身旁，听您教诲。”
悟清是玄奘弟子中最大的一个，是他父母送上寺庙的，当时他们家无钱无粮，为了儿子有一条活路，便送上了洪福寺，恰好当时玄奘刚来到这里不久，膝下无徒，便收了他。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弟子也纷纷开口。
“师伯的教诲俺也是想念得紧哩。”
“俺也一样。”
薛森闻言，忍不住笑骂一声：“个个都是猴儿精。”
他瞧了瞧玄奘的这些弟子，手放进袖口中。
“你们猜猜，师伯这次会变出什么？”
“瓜子。”
“玉米。”
“烤红薯。”
“炖花生。”
七嘴八舌，都是说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们知道这些，是平时逗弄他们后给的一些补偿。
“错错错。”
薛森将他们的答案一一过滤，从袖口中拿出一堆面包。
“师伯，这次的教诲名称是啥，为何看起来如此香软。”
薛森将手中的超市面包分给他们，也将这东西的名称一并说来：“面包。”
他们只吃过馒头，窝窝头，包子，至于师伯所言面包还是第一次。
薛森也没继续解释，让他们快点吃。
他也没忘记走在前方的玄奘，也给他拿了两个大的。
对于师兄经常能变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早就免疫，玄奘很从容接过面包吃了起来。
刚好今早没有用膳，师兄也是想到这些孩子年纪还小才拿出来的吧？
洪福寺距离长安城并不远，可以说就在泾河之外不到两里路。
众人走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便来到了泾河河畔。
这里早就门庭若市，有摆吃食的，卖菜的，捕鱼的，吵吵嚷嚷。
薛森不是第一次来，平时闲暇时便独自来这里买上鱼儿一尾，然后找个角落生火撒盐。
还记得第一次买鱼的时候，摊主那迷茫，不解，以及这是个野和尚的复杂眼神。
又在河畔沿路走上不少时间，才来到城门处。
与
守门的兵士说明情况，将昨日那人给的物件拿出，便有两个甲士恭敬带着他们走向住宿之所。
“这位军爷，可否与小僧说明这水陆法会开始的具体时间。”
闻言，带头的一名甲士连忙口称不敢：“法师你喊我大牛便可，至于法师的问题，恕我等不知，我们只负责将远道而来的法师送至住的地方。”
这一路上，玄奘虽然没有将这水陆法会的时间问出来，但也问出了一些其他问题。
前几日发出告示后，便陆续有僧人来到长安城，到如今，已有百来僧人到了李二安排的地方。
化生寺，立于长安之中，也是水陆法会举办之地。
因为这次水陆法会规模空前，李二还命人临时修缮出一大片房屋。
被两名甲士带到化生寺门口，便有僧人过来双手合十，一人一声阿弥陀佛后带着薛森一行人进入寺内。
这次的水陆法会，可以说皆因佛门而起。
自菩萨领命前来东土大唐，李二便进入了一系列连环套中。
泾河龙王头脑简单，被手下一阵忽悠后真去与人打赌，本来愿赌服输就行，却私自违反天条，扣除雨数。
直到被道破真身，他才恍然醒悟，要知道下雨乃天庭直接颁发指令，龙王执行，如若不是在天庭有通天背景，如何会得知天数。
为了活命，他也不敢翻脸，只能跪下哀求请袁守城指条活路。
于是李二的噩梦就开始了。
他贵为人间帝王，大唐圣人，却不过一名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