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49章:踏过未走的路
朝气蕴蕴,连绵万里山脉之中,那一座看不见顶的高山直插云霄。
彩云茫茫,陡峭的山壁前一人抬着一个佛龛,那佛龛之上还放着一个缝缝补补的圆球。
那人体型魁梧,面容刚毅,一头长发随意绑在脑后。
只是此时,他脸上并无轻松之色,而是满面幽怨。
殊不知前几日正坐在平康县城老家,吃着花生喝着酒,突然一声杨二牛便将他给唤来了。
师父也真是的,让自己去保护小师妹就算了,怎才保护到一半就让自己来当苦力,这不是让人半途而废吗。
飞上那世界最高峰,只见这里岩石横亘,起起伏伏,边上有一断崖斜插向上。
一处较为空旷之地,已有几人在此。
见到杨二牛将森罗万象之心扛上来,小偷连忙露出笑容迎接。
“二牛哥,真是辛苦你了,有空去我那,请你喝酒。”
杨二牛这一路腹诽了师父半路,现在见到几位昔日一起作战的朋友,也露出了笑容。
“哈哈,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嘛,辛苦点是应该的。”
他笑着,渐渐落在空地上,然后将那森罗万象之心小心放下。
擦了擦没有汗的额头,他出言道:“这玩意搬到这里还有用?”
他看向几人,问出了半路思索的问题。
小偷面露尴尬,他也不知是否有用。
“我们也不知,只是国师大人都这般说了,应当是有用的吧。”
“哦,是我师父说的啊,那肯定有用。”
他对自家师父还是极为信任的,就算师父说自家鸡会提蹴鞠他也是信的。
要是薛森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踢球的鸡哥我没见过,但打篮球的故人我记忆犹新……
杨二牛看向那斜插向上的断崖,只能看到那白茫茫的天,不见其他颜色。
“我师父可有说如何去往天外?”
他此话一出,玲珑开口解释:“他说只有狴犴可以,只要跨过那断崖,心想跳出这世界,便可前往天外。”
天外?是怎样的景色。
杨二牛这般想着,开口看向狴犴:“狴犴兄到了天外可有飞天法。”
在前人的想象中,那天外都是白茫茫一片,无处落脚,只有那太阳与太阴交替环绕。
狴犴没有多言,他只是向前跨出一步,双脚便自动离开地面。
杨二牛见他如此,心中不由腹诽: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传他的,我怎不知道。
这小子身怀各种力量,也不冲突,不愧是主角。
“既然如此,那狴犴兄你且去吧,我们无法从这里去往天外,只能在此等你凯旋。”
狴犴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狴犴说:外面不管有多少仙人,我定将祂们全部消灭。”
小偷偷偷绕到前面,盯着狴犴的神色随时翻译。
“既如此,那就靠狴犴兄了。”
杨二牛绕过佛龛,走到狴犴跟前,轻声与他说了句:“我师父说,世界有他守着,你可放开手脚,将天外全部仙人都杀了。”
狴犴神情不变,绕过杨二牛向断崖走去。
小偷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自我怀疑。
“狴犴已经想出对付我的办法了,竟然让我读不出他心中想法。”
几人有些无语,这小偷自从发财后整天无事,就研究狴犴的表情,也是个奇葩。
狴犴的小组也没几个正常的。
狴犴算半个哑巴,小偷喜欢琢磨狴犴,铁匠一打铁就疯疯癫癫,莫问天神神秘秘的,司马玥安慰狂人。
至于玲珑,挺正常的一个人。
“也不知天外是何景色,我从小就向往天外。想去看看那太阳是否如古人所言,住在神树上,可有三足。”
杨二牛看着狴犴走向断崖的背影,忍不住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汗颜,我们都在想着天外的仙人是何模样,你想着去看太阳长什么样。
大哥,我们来这是给狴犴助战的,不是来想天地日月之演变的。
“或许吧,等有一日,你定能去往天外的。”
小偷敷衍回答。
“是的呢,二牛哥,你这么厉害,用不了多久也能去的。”
司马玥倒说得很认真,按照杨二牛的实力,只要再过个几十年,谁敢说他无法飞出天外。
大楚京城,国师塔。
薛森战于窗前,看尽京城繁华。
“少爷,您在看什么?”
最近几日,他没有研究那种力量,一直看着皇都。
这让风月有些疑惑。
薛森扭回头,看了看妖娆妩媚的风月,他开口道:“在看这繁华之城的最后一面。”
风月抬起头,露出不解神色。
“走吧,陪我走上最后一程,踏过从未走到的地方。”
他没有解释,说完便踏步离开国师塔。
风月见他不说,不再询问,跟着他的背影飘然而去。
平康县城。
花舞与她的娘亲坐在一处院中,小蝶拿着一把大剪刀休整着满园的花草,厨房的炊烟袅袅,柳明朗父子二人正在忙碌。
突然,花舞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
她也不知怎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感觉要有什么东西就要离她而去。
“小花,你怎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娘去给你喊王大夫过来。”
花舞的娘亲见她脸色有些差,不由抓起她的柔夷,关心起来。
这姑娘六岁便与她师父走了,十多年才回来一趟,她自然是想念得紧。
花舞有些苍白的小脸强撑起一个微笑,“我没事的娘,只是突然有些胸闷,回房静一静便好。”
“小花,看你这模样,怎也不像无事,要不我还是去找王大夫来与你瞧瞧吧。”
“娘,我真没事,自我十岁起,便跟老师修行,从那时便无病无灾,怎会有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心中有些堵闷,回去放空一下心神便好了。”
“娘也不知你情况,既然你说没事,那便没事,先生所传之法定是了不得的。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吧,等到用饭了娘去叫你。”
花舞起身,只感觉身体摇摇晃晃,眼前出现了一些重影。
她强忍着难受之感回到闺房,一下坐在梳妆台前。
略微泛黄的铜镜中反映着她漂亮的小脸,清晰看到脸色有些苍白。
突如其来的心悸并无理由,她已经算得上是一方强者,不可能会如此。
是师父出了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