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44章:选择
薛森也没想到，当初在李家村的那位仙人就是无根之灵，他还以为是那些想进入这个世界的其他仙人。
也就是说从我穿梭过来开始，他便安排了一场转化仪式。又或者那仪式是给二牛准备的，我只是凑巧落在那里？
但祂为何不直接杀了我，是不能？还是静观其变？
应该是前者，祂的大部分力量用在对天外的仙人，自身能支配的剩余力量不足以杀掉拥有黑暗化身的我，所以才选择退走。
用修仙之人的常识来说，就算给我百年时间，也不会变得超出祂预期的强。而百年时间，按照祂的布置，估计那时候已经清理了全部仙人。到时候拿捏自己就如同拿捏一只蚂蚱。
这该死的修仙路，都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老阴比。
无根之灵离开后，薛森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
他可是过来救大头鱼的。
当他转身，就看到大头鱼头朝上，后边触手无力垂下，随着大海中的流动而摆动。
不会死了吧？
薛森心中有些迟疑，怎么也被她叫了好多声主人，说起来算得上是自己的鱼了，要是自己来迟让对方死了，多少也会难过一秒钟。
他漂浮到河罗神身旁，伸出手放在她犹如甲质的皮肤上。
河罗神意识中，她正在承受着强大的精神攻击，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引以为傲的力量也无法使用，而且她发现自己时不时就会恍惚一下，要不是能感知海水流动节奏无法对上频率，她都以为自己还是清醒的。
一只温暖大手覆盖在粗糙而又坚硬的表皮上，薛森能感受到她还是活着的。
估计是受到了无根的什么法术。
想到如此，他手掌开始泛出缕缕黑气，慢慢渗透入河罗神的体内。
随着一缕缕黑色进入体内，河罗神之觉那一直影响自己精神的力量在慢慢消失，意识也渐渐清明。
她发现自己的体型还是维持在被攻击时，旁边一个小家伙正在抚摸着自己的皮肤。
在深海，又是人形，她很快想明白了是谁。
她现在已经恢复了身体控制权，在得知是主人来救她后，那如山岳般的本体缓缓变小。
漆黑的深海中，薛森看着一只长触手的大眼鱼。
我是单身久了吗？为何看一只鱼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他这样想着，不过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是人来着，怎么能有这种想法，鱼也不能用眉清目秀来形容。
她的触手真可爱……
“主人，奴家以为要死了呢，多亏您来得及时，要不然奴家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河罗神的意识传入耳中，薛森再看眼前这条鱼，为什么给人一种她在撒娇的感觉。
他没有理会她的这种行为，开口说道：“既然危险已经过去，你便好生在此疗伤。”
见他刚来就要离开，好不容易能见一面的河罗神怎么能就此算了。
她立马发出楚楚可怜的声音：“主人，您要是走了，那无根之灵再杀个回马枪，那奴家可就再也见不到主人您了。奴家死了不打紧，但让祂获得了海洋权柄，可能会影响到主人您的谋划呢。”
闻言，薛森心中一愣，自己有什么谋划？
他狐疑看向河罗神。
三只眼睛对视，河罗神以为自己猜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些计划，这样说出来会惹他生气，于是又开口说道：“奴家只是胡乱猜测，主人要打要罚都可以哟。”
薛森也没在意河罗神所说的谋划，他压根就没有谋划什么，最多就是无根之灵想做的我都反对，防止他掀桌子我就用东西将桌子固定好的准备。
只是他目前还没太大把握，怕动手时祂察觉到异常，要趁祂不注意的时候给桌脚钉住。
等祂掀桌子时发现自己无法撬动，看祂如何应对。
他也不知道这条鱼在胡乱脑补什么，但他不在意。
“按你这么说，那还要我留下来陪你？”
他只是下意识这么一问。
结果河罗神吓得身体都有些抖。
“奴家哪里敢要求主人留下来。奴家是想…想…”
见她支支吾吾，薛森眉头不由皱了一下，开口说道：“说。”
见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河罗神小心翼翼开口：“奴家想和您签订一个契约，只要有契约，奴家便可以跟在您身边了。”
薛森心中狐疑，这条鱼该不会有什么心思吧。
“就你和蛇之一族的契约？”
她与蛇之一族的契约是半平等契约，她庇护蛇之一族，而蛇之一族尊她为信仰。
风月在的时候，她与蛇之一族还是平等的，因为风月的欲望只是庇护蛇之一族，没有太大野心，任她如何蛊惑都不动摇。
等风月死后，她的族人再无法压制住古神的蛊惑，开启了残暴的统治。
薛森以为她是想与自己签订那些契约，下意识开口问道。
但作为一个古神的她可不这么认为。
他是知道我和蛇之一族的契约的，他显然对平等契约很不满意，而且自己一口口主人，在他心中自己肯定地位比他低了。
“主人，我与
蛇之一族签订的是平等契约。当然不能与奴家跟你签的契约相比。”
薛森露出一丝兴趣：“你要和我签订什么样的？”
河罗神：我已大海的名义启誓，从今日起，您便是奴家永生的主人，您的任何指令都是奴家的全部，奴家愿意永远侍奉您……
洋洋洒洒说了很多，总结起来就是以后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要杀要剐要驱使悉听尊便。
“你就这么想拜入我手下？”
他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想到这样做的好处与坏处。
如果这不平等条约生效，自己就会多一个掌控大海的神明。
至于坏处……有什么坏处？
“您是奴家所见最强的人，能侍奉您左右是奴家的福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种迫切跟在他身边的冲动。
是从一指将自己万年的骄傲打破开始的吧？
或许是他太过强大，而生物的本能又是慕强，是追随强者，这样能给生物带来安全感。
简单点说就是趋利避害。
她现在要恢复实力需要一个很长的数字，天外还有敌人虎视眈眈。
死亡她是不怕的，但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而给她活下来的方案并不多，无根之灵为了海洋权柄祂是不会放弃杀死自己的，而以他这么多年的布置，加上自己虚弱的身体。自己是无法正面对敌的，而且双方之间没有任何缓冲余地。
逃走也不可能，不说从天外进来比出去难，单单是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估计还没逃出去就凉在半空了。
剩下的选择只能是有人庇护，这是最现实的方案，也是最有效的方案。
殊不知那无根之灵见到他也无可奈何。
这种实力强大的人，通常很是骄傲。
想要与对方临时建立平等关系是不可能的。
那只能跪下当狗。
活着嘛，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