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后的温柔
画皮怪从暗中出来，窈窕的身影似仙子下凡，近看面貌却能吓得魂飞魄散。
她已经没有了脸皮，整张脸都是血乎一片，连鼻子眼睛都险难看到。
“蠢货，就你一人前来送死吗？”画皮怪对意欢叫嚣着。
意欢话语清冷，“世界上本来就只有一个南安郡主，我是她养的狸花猫成精，得上天眷顾，有了和郡主一样的容貌，你我都为妖，如果你把我杀了得了我的皮囊或许能保存的长久一些，但如果你今日得不了手，就会死在我的厉爪之下。”
“哈哈……”画皮怪似听到了一个笑话，笑的渗人，“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作为同类而手下留情了。”
“出招吧！”意欢眼底恨意弥漫，“今日是主人的头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之后便一个闪现向着画皮怪过去，利爪在夜中泛着杀意，划过留痕，招招直取命门。
画皮怪伤情未愈，但对于意欢的挑衅丝毫不惧，准确的来说，对付意欢这只刚成精没多久的妖，她是势在必得！
几个回合下来没有分出胜负，意欢也明显感觉出了吃力，但仇恨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困兽之争无异于激发出她所有的潜能，拼尽全力再次打斗了几个回合，终于找到机会给了画皮怪致命一击。
一爪下去，三道血痕瞬间划破画皮怪的脖子，血液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画皮怪抬手去捂，意欢借此机会再次向她攻击，画皮怪也拼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在意欢近身之际，将长长的指甲穿透了她的身体。
打斗结束之后，二人都恢复了平静，画皮怪率先倒下，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片刻之后，化成了一缕青烟，风吹过去，只剩下了一道模糊的黑影。
意欢口腔中尽是弥漫的血腥味儿，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胸前的伤口不断的冒血。
呼吸也逐渐薄弱，她想离开这里，向前走了两步，却忽然跪在了地上。
在这一瞬间，她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她为主人报了仇，但也搭上了这条命。
不过她不后悔，主人养育了她六年，她的一条命又算什么呢？
相比起它在南王府受到的关怀与宠爱，它的这一辈子也没有白活。
只可惜……
不知怎么的，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贺兰长苏的样子。
她好像欠那个男人很多，但她知道，在贺兰长苏的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主人。
而不是她这个替身。
或许这就是命。
在临死之际都没有来得及对贺兰长苏说声对不起。
如有来生，她当牛做马，再来报答贺兰长苏的恩德。
“意欢。”
久违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她意识模糊，刚要倒下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拦住。
“意欢。”
语气中充满着关心，还那样的温柔，是主人的声音。
意欢勉强睁开了眸，主人那张熟悉的面孔让它心头一暖。
“传说，传说是真的……”
意欢话语颤抖，不乏激动，“主人，我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心投胎了。”
“意欢。”南庭襄紧紧抱着她，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意欢倍感满足。
“主人，你走了之后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还有很多无奈……”
“你不要说了意欢，我都懂，你不要说了。”
南庭襄流泪的样子也很唯美，意欢心疼了。
“主人，那个蓝桉树不值得你爱，真正爱你的人是齐王。”
南庭襄摇头，“不是这样的意欢，人类的感情很复杂，你只看到了表面，你要好好活下去，要亲眼见证人间的爱情，你值得拥有这些。”
意欢不太明白南庭襄的话。
但此时明不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她也要死了，她要跟随主人一起下地狱，上天上，爱不爱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就在意欢以为她要死在主人的怀中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意欢。”南庭襄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要好好活下去，走完我没有走完的人生，好好感受人间的爱情……”
还说了些什么，意欢没有听清。
恍惚中，她仿佛又到了另一个怀抱里。
熟悉的紫檀木香让她已经停止的心跳隐隐又有了一些活跃。
是贺兰长苏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天亮的时候才可以打开锦囊么，难道他提前看到了？
决斗之前，她用锦囊的方式告诉了贺兰长苏制服画皮怪的法子，又告诉了李司枫怎样捕捉深潭火龙。
就是担心如果她今天失败了，这副皮囊会被画皮怪占据。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怎么感受到了贺兰长苏的气息？
在次醒来时，是被宋天宝那高喊声惊醒的。
“风月公子！”
宋天宝连忙来到她的身旁，将人扶起，“来人，快来人啊。”
一番折腾，她终于躺回到了床上。
大夫为她把脉，眉头皱得很深，眼底却是疑惑频频。
宋天
宝也在一旁着急起来，“大夫，到底怎么样啊？风月公子这脸色煞白，还有没有救啊？”
话音刚落，就被一道冷厉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
李司枫语气冷沉，“不会说话就闭嘴。”
宋天宝吓得连忙捂上嘴巴，大夫却是无奈的摇头，“太奇怪了，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什么情况？”贺兰长苏也在一旁接话，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十分冷静。
大夫捋着长长的胡须一阵琢磨，“这位风月公子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感了风寒而已，至于为什么晕倒，我也查不出病因。”
“啊？”宋天宝好像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脑袋都歪了下来。
“可是他确实是晕在路上的。”李司枫接话。
他耐着性子，等到早晨第一声鸡叫，一打开锦囊就意识到了问题，连忙让人外出寻找。
赶回到大理寺时人已经昏迷不醒，眼下大夫却说只是偶感风寒，至于晕倒原因都查不出来。
这不是很蹊跷吗？
“呵呵……”贺兰长苏淡笑摇头，“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他的晕倒极有可能是惊吓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