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木屋
他们从天亮走到天黑。
头顶树叶茂密,周围散落星星点点的月光。
三人加快步伐,踩着无人踏及的林地,没过一会儿,终于能看见山顶了。
这个时候,冷炎走上前,向韩瑾请示道:“王爷,属下先上去准备。”
“嗯。”
得到王爷吩咐,他先一步去往山顶。
“我看冷炎背囊里装不下大件,连口锅都放不下,他上去准备些什么?”云舒看了眼冷炎背影,笑着问韩瑾。
运动出了汗,她此时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
心情一好,似乎也更愿意交谈。
韩瑾停下脚,转身面对她,打起了禅语,“天机不可泄露。”
“少故弄玄虚!”
“这话你也曾说过。”韩瑾专注的眼神好像有种魔力,使云舒不敢直视,很怕被那股魔力吸引进去,无法自拔,再一不小心,说出心底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说女人能顶半边天,你可记得?”云舒随口编话。
“不止如此,你还说过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男人怕妻子,才更有本事。”
听了韩瑾这话,云舒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见云舒一脸期盼,他心满意足的接着道:“我知道的,原本你认为的,还要多的多。”
“你来自哪里?”云舒忍不住脱口而问,很希望他是自己的老乡。
韩瑾方才的话里,每一个词,用的都是现代语,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世界。
退一步说,就算在她之前有穿越人到过此地,提及过这些用词,按常理大概率会被当成鬼附身,不被除去就已是万幸。
怎么会有人记住,并且对人用呢?
她听的出来,韩瑾的语气充满肯定,没有偏见,就像用平常的口吻闲聊。
韩瑾会心一笑,看了看四周,拉上还处于惊疑中的她的手臂,一步步向山顶走,边走边说:“路黑,不要走散。”
“嗯。”她低着头,手拉手的跟着他走。
“方才遇见巨兽,我们原地不动才躲过一劫,你还记得这个法子从哪来的吗?”韩瑾没有回头的说道。
“不知道。”
“我要你知道,不管你是死还是活,都有我陪着你。”
云舒很不相信,“甜言蜜语就是糖衣炮弹,华而不实,对我不起作用,以后还是省着点,说给需要的人听吧。”
“到了。”韩瑾松开她的手。
说话间,已经站在了山顶。
她抬起头,正前方有一间木屋,有点点烛光从纸窗上透出来,她问韩瑾:
“这里有人住?”
“是的。进去看看。”韩瑾伸手示意,请她先走。
她看了眼韩瑾,没有推却,抬脚向木屋走去。
到了房门前,韩瑾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将门推开,歪着头看她,“请进。”
她走进屋里,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每个角落都点燃了烛火,把整间小屋照的亮堂堂。
有一张没有边框的木质床,坐南朝北,顶墙而置,乍一看,很像现代所使用的三人大床:上面铺着一床大被子,床头摆放着两只软枕头。
这种床并不稀奇,她见得多了,但出现在古代的荒山山顶,就十分古怪了。
她满头问号,有很多疑问想问。
再看另一边,墙边立有一个落地大书柜,足足占了一面墙,上面摆满各种书籍。
书柜前放置了一张木质桌和同色系木椅,笔墨纸砚摆放整齐,桌面干净无尘,说明有人经常打扫。
衣柜旁,立有一面落地镜,她隐约觉得这不是面普通的镜子。
走近一看,果然不同。
它并非铜镜,而是涂了水银的玻璃镜,照人清晰。
同样的,水银镜出现在这里,更加古怪了。
床,书柜,再加上这面水银镜,若说这房子的主人不是现代人,她是万万不信的。
要不是身穿罗裙,脚穿绣花鞋,腰系荷包和小兔玉佩,她还真以为自己身处现代,参加公司组织的团建,夜宿林间民宿呢。
最让她意外的,当属墙上挂着的三副字画。
她一眼便认出,这三副字画分明是她所丢失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种种的不可思议混合在一起,她太想弄清楚。
于是转身看着走来的韩瑾,“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韩瑾也注视着其中一副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回身拉开木桌前的木凳,直直坐下去。
“我布置的,阿舒可喜欢?”
云舒此时脑子混乱,猜不准他意欲如何。
近似于现代卧房的布置,可以说房主跟现代有关。
但这三副画的出现,足以证明这间房,或者房主人跟她有某种关联。
否则干嘛将她的画偷来,悬挂在房间的显眼之处。
目前有一点能肯定,韩瑾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回忆起跟韩瑾接触的点滴。
从他开始的不待见,又没缘由的突然对她示好,她可不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情谊。
而且,跟他为数不多的交谈中,她察觉到韩瑾清楚她的另类,为此,她曾用现代语言暗示过,他却没给过回应。
既然他能带她来,应该也不想藏着掖着。
索性转暗示为明示,“我要单独跟你谈谈。”
韩瑾没有丝毫意外,一摆手,冷炎识趣的出去把守。
留他们两人在房内独处。
云舒也拉开一只木凳,跟他面对面而坐。
屁股一碰到凳子,她就发问:“地球是方的还是圆的?”
韩瑾摇头,“不知。”
“你生病看西医还是中医?”
韩瑾很快作答,“中医。”
“爸爸的弟弟的儿子的哥哥叫什么?”
韩瑾快答,“堂哥。”
云舒觉得他反应快,却证明不了他的身份,决定再直白些,继续快问,他也继续快答。
“喜欢坐飞机还是高铁?”
韩瑾摇头,“不知。”
“英文和物理,喜欢哪一科?”
“不知。”
“who are you?”
韩瑾摇头。
她又接连问了几个选择性问题,韩瑾依旧摇头或不知。
这让她很困惑,往日韩瑾模棱两可作答,她可以不去探究。
但事已至此,今日她非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可。
既然他不肯直说,她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只想让我欣赏这些不属于这里的陈设吧?还是另有目的?瑾王爷,你不妨直说!”
“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她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见她一脸凝重,韩瑾知道,云舒一定很想弄清楚来龙去脉。
而今日违背她的意愿,强行带她过来,为的也是要把事情说清楚。
他指着墙上的字画,“我知道这些是你所做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你又回来了。”
又?难道我曾经来过?可我为什没有任何记忆?么云舒专注的望着他,等待他接下来更加惊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