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〇八章 没完没了
听到“贵妃娘娘”几个字,太子表情一顿,又恢复如初。
独孤钰曾在云舒耳边念叨过,说皇后与贵妃不合,面上不合,内里更不合,甚至波及到太子与另外两位皇子的关系。
太子是皇后的儿子,自然随母,不喜贵妃,更不愿听人提起。
如今这位小姐提起贵妃,还把她与贵妃相比较,不过是让太子与她有隔阂。
太子从未对人介绍过她,而这位小姐能知道她姓沈,看样是从长明那里知道的,说不定把她背景也顺便了解了了。
不得不说这位小姐比长明高明,用柔软的钉子,在太子身上扎,还扎的相当准。
太子跟她聊了几句,还邀请她留下。
云舒终于想到一个理由,便扶着桌子,起身对太子说:“我要出恭,你们慢慢聊。”
那位小姐刚跪坐下,一听这话,只认为云舒在吃醋,找借口避开,便对云舒点点头。
太子的想法与她雷同,以为云舒心里不舒坦,便没有挽留,任云舒离去。
云舒走出帐篷,体会着自由的感觉。
走起路来,腿不酸了,还更有劲了。
她从众多帐篷外走过,接收到众多善意与恶毒,还有探究的目光,就像草船上的稻草人,被动插满箭矢。
可她不介意,仍走的淡定,不受外界干扰。
凡路过的帐篷,她都能听到里面交头接耳的议论,大多与她有关,还有丫鬟得小姐吩咐,追上来请教她闺名。
云舒便大方回道:
“我姓沈,名云舒。”
丫鬟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三入公堂,还坐过大牢的沈云舒吗?”
“是我。”云舒敢于承认,只是没料到,这事已经在闺阁女子中传开了,从丫鬟听到她姓名后的鄙视眼神中,她知道,传开的是坏名声。
丫鬟轻蔑道:“做过牢的女子,不干净。”然后就转身返回,向自家小姐禀报了。
有了第一个询问之人,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不多时,看台上的人们基本都知晓了她的身份。
鄙视的多,赞扬的少。
有人甚至怀疑云舒用美貌迷惑了太子,才得到这个受邀参会的机会。
对于这些不友善的品头论足,云舒毫不理会,只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风景,品自己的感受。
当她远离人群,孤身漫步到赛场边缘,近距离观看比赛时,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人。
“不想来可以不来,你何时勉强做事了?”
不用看,听这富有磁性的声音,就知道此人是韩瑾无疑。
她的目光注视着赛场,说道:“我不是你,不可以随心所欲。”
“遇到了什么难事?”韩瑾关心道。
“没有。”
“你有心事。”韩瑾继续说。
这时云舒才偏头看去,韩瑾也在注视着她,四目相对,她从韩瑾眼中看出复杂的情绪,关心中透着伤感,还带着一股神秘。
使人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仿佛一丝不挂,直被他看穿内心。
“我有心事。”云舒承认,却没有说透的打算。
韩瑾没有追问,只道:“遇到困难,随时找我。”
“我会的。”云舒补充道:“你的命在我手里。”
“彼此彼此。你的命似乎也不在自己手里。”
接下来,两人无话,相伴而站,目光直视赛场。
一男一女,男负手而立,女叠手在腹部,一高一低,一人穿紫袍,一人浅紫衣裙,均长相好看,养眼又和谐,十分般配。
“需要我做什么?”韩瑾知道云舒有主意,不愿打乱她前行的步伐,只想在她需要时,做她的避风港。
“暂时不必。”云舒说。
“此回合,李木英胜。”赛场上传来裁判员的定夺声:“下一局,开始!”
接着就是欢呼声。
“我该回去了。”云舒道。
“我晚些。”韩瑾识趣的说道。
“谢谢。”云舒不想跟韩瑾同回,不愿别人知道两人有瓜葛,因为她不想把底细一次性显露出来。
就让大家误会她与瑾王不合吧。
她明白,韩瑾懂她的意思,还愿意主动配合。
这声道谢是应该的。
云舒顺着原来返回,经过众多帐篷时,听着里面的议论声,大多在鄙视她,还看到很多小姐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排着队,等着来找她的茬。
如果不把招惹她的人按住,来个杀鸡儆猴,后面还会有找茬之人。
她不想把时间花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
所以她决定了,不能再放任挑衅之人不管。
云舒回到帐篷,看到先前的那位小姐还在,正跟太子热络的聊天,有说有笑,交谈不断。
那位小姐很懂得哄人,把太子哄的笑意不断。
“沈小姐回来了,太子刚才还提到你呢。”那位小姐一见云舒默默坐下,便热情的说。
云舒没有接话,只是点头做回应。
“
我叫江玉晴,父亲官拜左相,可以跟你认识一下吗?”江玉晴问。
“我姓沈,名云舒,父亲在边关,正奉命守护耀国百姓,保大家能安居乐业,江小姐能吃香喝辣,打扮这样妖娆美丽,少不了保家卫国的将士,用他们年轻的生命,换来这一隅安康。”云舒说道。
江玉晴搬出父亲官职,不就是展示自己相爷之女的地位吗,她云舒父亲的职位与之相比,是低,可是保家卫国的事,说大也大,国破的话,左相也不见得有好结果。
她就要用大义来堵住江玉晴的臭嘴。
明明白白的告诉江玉晴,你的安居乐业,全靠边关将士舍命保家,父亲是左相又如何,不值得炫耀。
江玉晴一愣,本想提醒云舒记住自己低下的身份,不要不自量力接近太子,更不要奢想成太子的女人,不料竟然自己吃瘪了。
江玉晴笑的很不自然,“将士们辛苦。”又转移话题道:“沈小姐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吃饭睡觉打苍蝇。”云舒随口回道。
“沈小姐有什么爱好?”江玉晴换个角度继续问。
“望天。”云舒道。
江玉晴发现云舒不按常理回答,那么就直接提问道:“不如我们弹琴吧,太子喜欢音律。”
以为抬出太子,云舒就会就范,不料云舒根本不在乎,回道:“不会。”
江玉晴早感觉到云舒的敷衍,也明白云舒没打算好好回答问题,连闲聊都不愿意,忍云舒到现在,已经快到了极限,便有些急躁地说:“你不是不会,是不敢吧,何必找借口。”
“你会弹琴吗?”趁江玉晴没了耐心,云舒才快速接话问道。
“有何不会。”江玉晴回道。
“你会跳舞吗?”云舒再问。
“有何不会。”
“你会骑射吗?”
“有何不会。”江玉晴顺口回道,回完就后悔,想要收回,就用话着补道:
“我们只是看客,舞刀弄枪的事情,还是交给男子吧。”
云舒就当没听到后半句话,继续按自己的话题说道:“既然你会骑射,我们就比一场,适才你问我的喜好,此时才想起来,我喜好骑射,就问你敢比吗?”挑衅意味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