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〇三章 重逢之感
云舒先去了水云间,发现南宁知不在。
又去美食坊,还是没人。
接着去了沐府,得知沐青没有回家。
侯府也如此,没有独孤钰的踪影。
大家同时不在家,这让她紧张起来。
转而向二皇子府行去。
方才她与韩瑾从二皇子府出来,一路上,并没有看见大家,希望他们不要去二皇子府。
远远的,她看见二皇子府正门,站着五个人,在跟府里守卫交涉,双方嗓门颇大,有械斗的趋势。
于是她加快脚步,在双方动口还没动手之际,横在中间,阻止事态升级。
沐青看见她,喜笑颜开,“云舒,你没事吧?我们满城找你。”
她是真的担心云舒的安全,此刻看她安然无恙,漂浮的心便放松下来。
云舒摇摇头,“我没事。”
“舒妹妹,有没有受欺负?”独孤钰问,他太知道二皇子的手段了,可是没有对大伙说,但看到云舒,不免隐喻的问她。
“我好好的。”云舒回说,在二皇子府惊心动魄的自救,她没有提,打算放在心底。
“几日不见,感觉你消瘦了。”棠岐观察的倒细致。
“错觉而已。”云舒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了福气,不要私藏,让我也沾上一沾。”景容慵懒的说,还上手来拍一下她肩膀。
他虽没跟二皇子有过接触,但二皇子的变态还是有所耳闻的,云舒安然无恙出来,不是大难不死,又是什么?
南宁知向来垫底,“我们一夜没合眼,把皇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你,这才打算深入虎穴,幸好你及时出现,不然我们可就因擅闯皇子府,要身首异处了。就罚你请我们大吃一顿,”
“何止一顿,随时来,我随时请。”云舒对南宁知说:“有你在,大家一定没事。”
“我可管不住这些人精。”南宁知逐个指了指,“沐青为了你,能豁出性命,独孤钰和棠岐都是官家子弟,认准的事情,我可阻止不了。”
他最后指着景容,对云舒说:“这个最难对付,功夫高深,还不听指挥,慵懒又随性。”
又说:“只有你才能做主,所以,再有事情,不要一个人,记得你还有我们。”
“嗯。”云舒笑着回答。
六个人就这样在二皇子府门前聊起来。
而二皇子府的守卫早已关上大门,把她们的说笑声拒之门外。
就在她们有说有笑往美食坊走去时,二皇子府的大门复开了。
二皇子把韩瑾撕破的衣袍换下,骑马出来,停在云舒身后。
云舒感觉到异样,回过头去。
二皇子指着云舒,“你过来。”
独孤钰和景容伸手挡在云舒面前,不想让她上前。
可云舒推开二人手臂,走上前去。
她怕死,不是怕二皇子。
二皇子压低上半身,几乎趴在马鞍上,靠近云舒耳畔说:“你跑不掉,你的血属于我。”
然后双腿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云舒望着他背影,没有说话。
大家见她沉思,很想知道二皇子说了什么。
她只是敷衍道:“快走吧,我饿了。”
......
六人在美食坊大吃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各回各家。
云舒则与南宁知和景容一路。
路上,景容慵懒地说:“江湖传闻,二皇子性格怪异,看上一个姑娘的眼睛,便活生生挖下来,看上一个男子的鼻子,便割下来,那他究竟看上你什么了?”
“你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他看上的?”云舒问道,若没经历昨日濒临死亡的事,她定把景容的话当作传言,不会相信,可现在,她有些相信景容听来的传言了。
“眼睛鼻子嘴巴都有可能,说不定是脑袋,你要小心。”景容难得关心人。
“我会的。”云舒说。
南宁知道:“贵妃娘娘深得陛下喜爱,数年盛宠不衰,她有两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三皇子最得陛下宠爱,二皇子则受陛下器重,你与二皇子为敌,很难取胜,杀皇子是死罪,还连累家人,一般来讲,与皇族对上,我们只有挨宰的份。”
“所以我需要权利。”云舒总结道。
“你是女子,不能做官,想获得权利难于登天。”南宁知实话实说。
这是男权社会,男人做皇帝,男人做官员,男人执掌整个国家,女人只能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地位低下。
耀国女子中,只有长公主是个另类,有钱有权,还得到了二皇子丢失的守城兵权。
长公主能有此殊荣,跟她受陛下喜爱分不开。
终其原因,还是依附于陛下,依附于男人。
这道鸿沟的确难以逾越。
长公主的起点高,投胎好,云舒比不了,也不想比,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想办法。
她要在男权能接受的程度上,获得权利。
这个权利不影响到男权,也能让自己获利
。
眼下看,没有途径。
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徐徐图之。
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有些事情急不得。
她能利用的只有医术。
可是她的治疗方法很特别,不能示人。
但除了这不能示人的医术,她没有别的能力往上爬。
她的父亲只是将军,在皇城没有根基,没有盟友,就算曾经的好友沐将军,也是如此,侯爷倒是有用,可想从这老狐狸身上拔毛,一定要付出很大代价。
瑾王有权有势,很适合做靠山。
只是这个靠山不能随便靠,她只一介将军之女,握有神奇的医术,不彻底成为他麾下,他又怎么会愿意给自己做靠山?而且还要与二皇子为敌,说不定是与贵妃和三皇子为敌。
最重要的一点,她极其不愿成为别人奴仆。
所以首先排除掉瑾王。
她可以为瑾王治病,为瑾王耗费心血,但成为奴仆,受人差遣,她拒绝。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宁可优先选择别的路,哪怕那条路更难走。
想着想着,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子依和子婳见她专注思考,倒也识趣的没有打扰。
只跟着她进房间,默默端茶倒水,铺好床铺,便无声退出去了。
留下她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继续思考。
到底跟谁合作更合适?
就看与谁合作获利多,而付出又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了。
天一亮,她就起床梳洗,去平安院找母亲了。
好像数日没有与母亲亲近了。
母女俩说说笑笑,一同用完早饭,森柔问道:“舒儿,再过五个月,你就十五岁,该定亲了,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