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懂医术
“沈小姐,我们去凉亭晒太阳吧。”沐斯年大笑之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还要在没风的地方吹海风。”云舒笑着越过他,向凉亭走去。
见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远了,沐夫人笑道:“我喜欢舒儿这孩子,孝顺懂事,我家斯年温和有礼,就是爱开玩笑,给她俩定个娃娃亲可好?”
森柔也露出牙笑起来,粗声说,“都这么大了,哪里是娃娃亲,那是定亲!我也喜欢斯年这孩子,你教导的真好,洒脱爱笑,舒儿内敛,有时不爱说话,正好两人互补,我也觉得很相配。”
“对,对,是定亲,我太心急,实在是太喜欢舒儿了,不如就这么定了?”
“你知道的,舒儿她......有些特殊,她的亲事还是由她自己拿主意吧。”
说到这,沐夫人笑叹了口气,“我们这一辈为了避嫌,不得不变成陌路,如今我沐家已凋零,你沈家也危机四伏,可我就是想让两个孩子在一起。”
森柔安慰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已经难以对那位够成威胁,只要我们这一辈保持距离,小辈们还引不起那位的注意。”
沐夫人点点头,又看着手中木箱,往森柔身上推,“你拿着。”
“我不要,你拿回去。”森柔也向回推。
就这样,两位母亲又开启了先前的拉锯战,以确认旧木箱的归属问题。
云舒进了凉亭,直接站在一个角落,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感觉暖暖的,或许是因为母亲一切安好,所以心情也顺畅。
等候在凉亭里的子依,恭敬的向沐斯年行了礼,便退出凉亭,站离亭外几米远,替这两两相对的四个人把风。
其实子依也不明白,这种相见十分平常,偏偏要做的偷偷摸摸,躲避他人。
沐斯年站在了云舒身旁,保持了正常的社交距离,“你没来之前,沈伯母夸你温柔贴心,我娘赞你睿智冷静,青儿敬你心思缜密,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要我说,你就是个护犊子的小疯子,青儿疯起来不要命,而你,疯起来要人命。”
子依站在凉亭外不远处,听到沐斯年爽朗的笑声,不觉也心情大好,又听到他幽默的言语,实在忍不住,低头抖动肩膀,发出无声的笑声。
“对,我会要人命,可没要你的命,为什么呢?”云舒加重说了“人”这个字,脸上还显出疑惑的神情。
沐斯年没有回答,只是笑了起来,眼神里透出“你高兴就好”的意思。
云舒便也笑了笑,没有接下去说。
“是不是很想知道沈伯母与我母亲的事?”沐斯年问道。
“有点。”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就在沐斯年又笑起来之际,森柔与沐夫人一同来到了凉亭。
看样双方确定好了木箱的归属权。
云舒看着子依接过母亲手中抱着的木箱,已经了然。
看样母亲还是不如沐夫人执拗。
两家人作了简短告别,决定分开回城,沐夫人母子两人先进去,避免让人看出两人相识。
临走前,沐斯年叫住云舒,说了悄悄话,“沈小姐的金疮药,敷在我有伤口的胳膊上,不足一日便痊愈,实乃神药,听闻那日棠岐吃下你给的药丸,当晚脸上的丑逗就消失不见,足以说明沈小姐医术高超,可否帮助我的一位好友医治?”
“我不懂医术,只会救命。”
“有区别吗?”
“医术可治疗疾病,而我只能救命。”云舒此话不虚,她治病解毒全凭太乙镯的镯息,镯息进入体内,打通全身脉络,重塑原有器官,所以只是救命,却不能按医方治疗疾病。
“那正好,我朋友就是要救命,还请沈小姐帮帮忙。”
“好!那我试试。”
沐斯年是沐青的亲哥哥,他还救过水云间及朋友们,也为此负了伤,这个治病救人的要求,云舒当然会满足。
“为免你在沈府不便,改日我去水云间接你。”见云舒点头同意,便走到沐夫人身旁,一同回城了。
他们离开后,森柔坐在凉亭里,云舒问她与沐夫人偷偷见面的缘由。
她早料到女儿会问,便直说:
“还没有你们这一辈前,我和沐夫人就相识,我们都在边疆长大,那时,我嫁给了你父亲,她嫁给了沐将军,因律法要求,将军家眷必须留在皇城,我们便结伴一同到了这里。后来遇到了官员造反一事,为了避免惹人疑心,人前我们不再联系,形同陌路,私下里偶尔会见上一面,这些年来,没见过几次,而这一次恰好让你遇到。”
“我们家与沐家跟造反之人是好友?”云舒认为,这样避讳的切断一切往来,定与那家人关系甚密。
森柔看向远处的河水,只是“嗯”了一声,独自回忆起前尘往事,思绪也飘到了远方。
云舒并没有刨根问底,待母亲追忆过后,才挽着母亲的胳膊向皇城走去。
子依抱着旧木箱跟在后面。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夜空。
这个时辰,正常人皆已进入梦乡。
而作为不正常人的代表——云舒,则出了如意阁,没入黑夜之中。
不多时,她来到了沈凌炎的院子。
里面安静极了,房门外的台阶上,有一个小厮在坐着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却没有惊醒。
云舒从围墙爬进去,轻轻落地,没有惊扰到小厮的美梦。
她一掌将小厮劈晕,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站到了沈凌炎的床边。
她低下头,看着他呼吸均匀,早已进入梦乡的沈凌炎。
他眼皮在颤抖,或许也在做美梦。
“啊!”
他忽然大叫着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正对上云舒那亮晶晶的双眸。
由此,云舒判断他做的不是美梦,而是噩梦,恰巧自己深夜到访,也是来为他实现噩梦。
“沈云舒?你怎么进来的?”沈凌炎瞬间清醒过来,冷声问着。
“走进来的。”她一面说,一面搬过一只凳子,坐在他面前。